周梦霞主要是被美食调戏。

　　也不是多精美的菜肴，但在江州两三百一位的自助餐，已经算是顶级。

　　灯光下展开的几十上百个菜肴，让她有晕眩的幸福感。

　　那种彬彬有礼装高雅的气氛，都没能干扰到她。

　　快速核算了餐厅里面最贵的食材菜肴，就主力攻击生鱼片、螃蟹、虾类啥的。

　　还毫不羞涩的一次次过去撸烤生蚝过来给赵德柱，因为发现他好像连吃了俩，肯定是比较喜欢。

　　开心的反复端过来，赵德柱差点让她去问问有没有枸杞，那还是先就着韭菜吃吧。

　　的确是得补补。

　　周梦霞吃得都开心摇晃了。

　　赵德柱检讨自己是不是给财务总监的工资开得太少：“你钱够用吗？”

　　周梦霞咬着小牛扒，竭力睁大眼睛，好像领会到了老板的意思：“虽然我把大部分钱给爸妈给弟弟了，但我自己还是够用的，平时都吃食堂嘛。”

　　赵德柱建议：“以后高科产业园搞起来，财务中心肯定要放到那边去，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收入就能跟盼盼看齐了。”

　　冯晓婷那个肯定不能比，当然她那钱也不可能拿得长久。

　　周梦霞却嘻嘻：“我就跟着龙姐吧，过日子就跟天天在学校吃食堂一样，偶尔出来吃顿好的才会幸福，天天大鱼大肉也没什么意思了。”

　　赵德柱莞尔：“你倒是看得清楚。”

　　周梦霞欢喜得做个西疆舞扭脖子的动作，再奖励自己一个冰淇淋，顺带给赵德柱又端了盘烤生蚝。

　　人家服务员都无奈了，这姑奶奶一直瞄着烧烤台，有出货就立刻过去给铲过来。

　　赵德柱想优雅的就着外面烟雨朦胧的雾都特色，在几十层楼的高级餐厅思考下人生，考虑接下来几大企业之间的关系。

　　全都被小财务撵着吃生蚝了，还一脸景仰的端了不少只挤点柠檬汁的纯生蚝过来，催着赵德柱生吃。

　　赵德柱都怀疑是不是被调戏了。

　　结果冯晓婷跟有狗鼻子似的，等这俩吃得美美的回到公司，她凑上一阵嗅，马上确认：“你俩去吃好吃的了！”

　　周梦霞连忙讨好的奉上蛋糕，她本来准备下午享用的。

　　赵德柱只冷着脸，算是警告秘书不许调戏自己。

　　冯晓婷也变脸快，马上做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带老板和财务总监到会议区。

　　再次提醒这个整层楼的租用办公室，差不多到了极限，半边办公区都挪出来，也显着人太多。

　　会议室都坐不下，三百多人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格子衬衫。

　　赵德柱甚至发现李胜军也穿了格子衬衫！

　　悄悄混在程序员中间。

　　本来还有些客服部的美女都想挤在过道，假装端茶送水的混在其中，都被冯晓婷严厉的叫出去了。

　　她对内管理那是真的凶，赵德柱听说她有过打耳光的行为。

　　小小的个头却把几百人的客服部都管得服服帖帖。

　　这让赵德柱寻思，企鹅人事那边要求限制办公室恋情确实有点道理。

　　不过这会儿来不及想这个了，陈燕玲已经一身标准的OL套裙装站在那，拿着麦克风和自己的总经理记事本微笑等待。

　　那眼眸里全都是闪烁的光。

　　虽然也是经常打电话、企鹅交流，还是有思恋的感觉啊。

　　赵德柱就没忍住先看眼修长的腿儿，发现这姑娘还穿了双高跟鞋，超级加分。

　　陈燕玲等他并肩了，才面向全员也是给赵德柱汇报：“目前已经有八十六名工程师技术员在新园区开始服务器维护，前期工作，WB技术部的筹建组已经成立……”

　　赵德柱双手插兜，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些看似属于他，其实属于企鹅的技术精英。

　　只是嗅着陈燕玲身上的蓝风铃香味，很难集中精神。

　　所以还是示意冯晓婷，让那边的客服们都过来。

　　一大群美女冲进来挤在过道墙边的样子，有效冲淡了那股幽香的诱惑力。

　　接过陈燕玲的麦克风，赵德柱对所有人，他的思路总是那么清奇：“大家都知道我是从打高尔夫起步的，在花旗圆石滩给十亿美元的球杆背过包，也在HK赢得购买企鹅股票的机会，所以先给大家讲个高尔夫的段子……”

　　老板发话，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着，除了几个姑娘已经准备鼓掌赞美，工程师程序员们就只想着听。

　　可谁都没想到，赵德柱开口出人意料：“以前我们那边有个姑娘，还挺好看的，但家里条件很一般，好不容易工作存了几万块钱，却觉着身边都是穷鬼屌丝，老想嫁入豪门钓个金龟婿，就来高尔夫球场办了卡，觉得这边有钱人多嘛……”

　　整个办公室哦，凉风嗖嗖的，老板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客服部的美女们都不敢作声了，全都静静站好。

　　冯晓婷却又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的属下，好像在辨别她们的反应。

　　工程师们比较新鲜，还有点小喧哗，大多数都是理工宅男的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赵德柱摊开手：“每天下班都赶着去练球，周末更是加班一样从早到晚，这密度够大，确实没少了搭讪、交往，但最终的结局是，几万块花光了，被白睡了好多次，成了个笑话……”

　　办公空间里面鸦雀无声。

　　听老板直言不讳：“我说这个段子，有几层含义，首先，美女们最好别把有钱人当傻子，拿出几分真情实意来，并且别动不动把上床当成什么筹码……”

　　平时经常被冯晓婷打压的美女客服们，第一次听见老板开口这么狠。

　　赵德柱还针对工程师们呢：“其次，这姑娘你说她很卑鄙下流吗？没有，谁不想做阔太太，过好日子呢？就跟你们工程师，程序员也希望跟个好公司、好项目一样，重要的是眼光和选择，这个人是奔着上床白嫖，还是奔着要你加班让老板发财赢取白富美的？跟谁在一起更有前途，更有未来，这种选择也许一错，就一辈子错。”

　　美女们明显松了口气，工程师程序员们却面面相觑，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赵德柱也不把谜底揭穿：“现在，在我们面前有三条路可以选择，到WB媒体中心，有不断改进变化的博客软件要去做，到TM电商平台，更是有做不完的网店、电商程序改进，并且这两者都需要极强的安全保证体系，防止任何意义上的黑客来破坏，最后，才是电游设计制作，我这么说吧，特别发展部未来会成为一个专注于生产制作新游戏的团队，提供给企鹅游戏事业部去运营发布，各位，你们面临一个巨大的选择，这辈子你们可能最重要的一次选择，维持现状，还是走上这三条不同的道路？”

　　心思敏捷的，可能已经能猜测到，老板这次去HK，去鹏圳，肯定和企鹅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动。

　　但专注于代码跟程序的工程师们，大多对人情世故不在意，思考的还真是自己未来择业选择。

　　就像赵德柱说的，他们又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擅长玩心计罢了。

　　还得陈燕玲若无其事的来收尾：“按照赵总的安排，双十一关于TM电商平台的所有技术部门，整合到新大楼上班运营，双十二前游戏公司全体搬迁数据，最后是WB媒体平台，按照我们跟股权方的协议，也要在近期完成上线，各位有任何想法可以给我发邮件，谈谈对未来的选择，谢谢……”

　　这的确是冯晓婷他们都做不到的管理能力。

　　二十来岁的年纪，没有从小耳濡目染，没点家学渊源，真的会抓瞎。

　　而且回到老总办公室，陈燕玲才稍微提醒下：“现在接连两个关键时间点，这样谈，是不是会引起些波动影响？”

　　她这姿态没的说，坐单人沙发上双腿并膝斜到一侧，端庄的灰色小西装白色打底衫，绝对有龙芷羽那种范儿了。

　　只是手肘放在扶手上，有点不由自主的倾近。

　　赵德柱大喇喇的瘫坐在长沙发上，其实已经在酝酿今天正事做完，要不是还得接女儿，已经准备下班了。

　　还是选择分享实话：“慢慢的，我们就要跟企鹅分家了……”

　　就挨着坐在他另一侧的冯晓婷眉头一皱，她陪着赵德柱经历过跟老马的决裂。

　　难道又要来一回？

　　周梦霞则是震惊……

　　她经手钱财款项，和企鹅之间的紧密联系最清楚不过，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一天。

　　反倒是陈燕玲沉稳的点头，还有清新温婉的笑意。

　　能熨烫男人心底的宁静。

　　嗯，有点年轻版龙姐姐的味道了。

　　这姑娘在故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