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啥玩意?”程处弼一脸懵逼的看着这怎么也得有一米五长的大刀,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仪刀,这玩意就是个样子货,摆设,拿来砍人还不如咱们老程家的斧头来得痛快。”
程咬金也是一脸嫌弃地把这柄一米五的大刀递给了程处弼一面道。
“这玩意吧,多是给陛下和太子殿下出行之时备身卫或者是太子内率所用的仪仗兵器……”
程处弼听着程咬金介绍,一面打量起了手中的这柄真大刀。
形制上是承袭汉代环手刀式样,刀柄上有象征皇家的龙凤环。
刀柄与刀鞘上还装饰得金光与银光交错,怕是抠不上一两黄金,但几钱金箔也是能有的。
照着程咬金的指点,程处弼将仪刀立于身前,杵在地上,然后双手持于柄部。
好在程处弼身形颇为高大魁梧,不然,光是这柄,就能把个矮的连脸都给遮住。
“好看,老三,你这么一打扮起来,还真够可以,人模人样的。”大哥程处默满脸欣慰的模样道。
“嗯,大哥说的在理,三弟,你脑袋应该再抬起来一点,目光再凶狠一点,这才像咱们老程家的纯爷们……”
“行了,你们这两个混蛋,莫要戏耍老三了……”程咬金爽朗一笑,一人一脚,总算是让老大老二低眉顺眼。
三个弟弟此刻口水都快要滴了出来,一脸羡慕地看着三哥。
程老六更是拔出了自己的木刀,大步窜上前,然后跟程处弼并肩而立,很骄傲地一扬脑袋。
看得程咬金大乐,一把抄起这个熊孩子,钢针一样的浓须,扎得这小家伙吱哇乱叫。
老四老五则兴灾乐祸地绕了过来,还特地抄起各自的木刀木斧,冲正摆出英武姿态的程处弼身上的铁甲砍得咣咣直响……
一家老小齐乐融融的场面,令人欣慰而又感觉安祥。
就是程处弼脸色有点黑,总想抬脚把那两个骚扰他摆英武伟烈姿态的熊孩子踹一边去。
程咬金倒没忘记正事,让人将昨天夜里收到的好弟兄们送来的礼物一件件的摆了出来。
单单是上好的横刀就有三柄,还有两柄制作精良的宝雕弓,甚至还有一把来自于波斯的弯刀。
这些好东西,程咬金都只是草草说了是哪个国公送的,并没有多介绍。
反倒指了指旁边不太起眼,两块铁黑色的宽约一寸有余,厚度大约一厘米,长约三尺有狡的厚铁片。
“来来来,老三,你猜猜这是啥玩意?这可是你秦伯伯送给你的好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程处弼有些懵。“这难道是镔铁?”
“错了,这并非镔铁,这是缅铁。”程咬金哈哈一笑,指了指那柄波斯弯刀道。“那玩意才是镔铁打造的。”
“缅铁……”程处弼抄了起来,感觉了下,嗯,真特么是钢铁制品,但前面加个缅字是嘛意思?
“你难道没感觉?”就看到程咬金一把抄了起去,然后大力一震,程处弼看着这厚铁片,居然随之摆动起来……
“软钢?”程处弼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软钢?这种叫法,倒也挺形象,用这缅铁,可以打造出绕指柔的利器。
若是藏于腰带之上,抽冷子这么来一下,啧啧啧,绝对是杀人截……截命的利器。”
看着程咬金满脸喜爱的模样,轻抚着这个时代称为缅铁的软钢,满脸赞叹地道。
“……”程处弼的脸有点黑。自己要这玩意干吗,抽冷子捅人玩?
亲爹你够了,儿子不想犯罪,只要做个安安稳稳的官二代好吧。
不过这可是秦伯伯的一片心意,要知道,这缅铁的产量也是极为稀少。
这两大条缅铁,一条至少两百来贯,而且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既然那么值钱,比李叔叔吹的牛逼金百斤还要值钱,程处弼自然不会放过,作为自己的藏品先收起来。
程咬金笑眯眯地让四五六那三个小孩子出去耍,留下了三位成年的儿子商议正事。
“老三你过不了几天,你就得去东宫应差了,爹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
嗯,倒是有件事吧,爹得跟你们哥仨好好商量商量。”
然后,程处弼就看到了程咬金一脸语重心长地朝着自己说道。
“你们哥仨也知道,咱们老程家,家大业大,你看,光你们弟兄就有六个,还有个妹妹。”
“你娘现如今又有了身孕,唉……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个带把的臭小子。”
“……”程家三个带把的成年未婚青年一脸黑线。
“你们三个已经成年,老夫这正寻思着给你们哥仨都寻门亲事。可成亲,那就得花钱。”
“老夫好歹也是堂堂国公之尊,总不能自家儿子娶媳妇让人觉得寒酸是吧?”
“咱们老三可是能耐人,前些日子,捣腾出了那酒中精华,那玩意,实在是带劲……”
“所以呢,老夫准备做点葡萄酿的买卖……”说到了这,程咬金朝程处弼意有所指的扬了扬下颔。
“葡萄酿?”程处弼有些懵逼。“爹,咱们用的可不是葡萄酿。”
“哈哈,你这孩子,那么实诚做甚?”程咬金笑得慈眉善目地拍了拍程处弼道。
“爹要是直接卖柘酒,别人不就知道酒中精华是用什么玩意鼓捣出来的吗?”
“咱们大唐,能人辈出,总有人能找着办法,所以啊,爹才想到了个好主意。”
“把那用柘酒鼓捣出来的酒中精华,掺到葡萄酿里去拿来售卖。”
程处弼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程咬金,还有两个一脸懵逼的兄长。
内心对于心眼贼多的亲爹真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父亲英明,孩儿远不及也……”
“爹,私贩酒水,不是犯法的事吗?”程处亮看向亲爹,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句。
程咬金不乐意了。“你这孩子,就不能动动脑子,老夫可是朝庭重臣,自然是知道私贩酒水是犯法的事情。
所以爹已经让程替盘下了一座位于东市的酒楼,有了酒楼。
老夫再亲自去万年县溜一溜,谁他娘的还敢说咱们老程家知法犯法?”
看到程咬金开始目怒凶光,隐隐有想要物理教化一下这帮子蠢笨亲儿子的冲动。
程处弼赶紧低眉顺眼地表达了自己对亲爹敬仰的态度。
“爹说的对,咱们老程家当然不可能知法犯法。
爹为了这个家,如此呕心泣血,实在是令孩儿感激涕淋,不能自己……”
看到三弟如此狂拍亲爹马屁,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程处默赶紧低眉顺眼地道。
“对对对,爹你太好了,孩儿实在是,实在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处亮也加入到了夸夸群。“孩儿也是太感动了,爹您真好,孩儿就是做牛做马……啊,爹你踹我干嘛?”
程咬金黑着脸,指着一脸懵逼的程处默和程处亮,恨铁不成钢的道。
“看看你们三弟,多会说话,小嘴多甜,听得老夫都觉得浑身爽利。
瞅瞅你们俩,成日喝酒耍拳,肚子里边除了酒肉,半点墨水也无,连马屁都拍得老夫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