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辞和茹彤如凶神恶煞看着玉菱。
唐小虎的眼睛里却充满了疑惑。
这妹子能做出这种事?小小年纪胆子咋恁大呢?这要说我酒后失德,把她强了还差不多。她能强了我?小丫头,隐藏实力了吧。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玉菱急得都快哭了。她感到极度委屈,同时也非常害怕。就像一只被群狼环伺的小白兔,已经弓起了身子,一个不好,定是要逃的。
“不是她!你们误会了。”
冷香黛眉微蹙,深感头疼,众人太不冷静,一个不慎,今天这事还真不好解释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蕊辞,蕊辞眼睛都红了,就好像赌钱输了个大的,已经完全没了少女的矜持。
“是你?!!”
众人顺着冷香的目光直接看向蕊辞,蕊辞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我倒是想,也得给我这个机会呀!”
说完她就后悔了。为啥不承认呢?承认不就有了名分了吗?管他名声好不好听,就说是少爷把自己当成了谁谁谁也行呀,然后自己力气又小,又很柔弱,又胆小,再来个神哭大法……
哎我咋怎么笨呢?
蕊辞懊悔不迭,茹彤却已经完全猜透了她的心思。马上表情就变成了幽怨,扭捏,贝齿咬着下唇,双手捏着衣角……
她正在酝酿情绪,努力想开头的话该怎么说。
蕊辞瞪大眼睛,她猜到了茹彤即将要干什么。
她的眼中立刻燃起了熊熊怒火。
“小婊子!你竟敢偷盗我的创意?!你若是敢说出口,我蕊辞今后就跟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当然,这只是她的内心戏,女人向来如此,可以在心里恶婆婆一样磨刀,但在外面却要装作懵懂、惊讶、不解,我是小纯我不懂,你是司机你来说的求科普表情。
玉菱傻傻地看着茹彤。她有些震惊,因为茹彤不止一次跟她抱怨少爷的劣行,还说少爷就喜欢她那双如嫩葱一般的小手,弄得她苦不堪言。
现如今你什么意思?三观尽毁呀!你那纯情的人设已经完全在我脑中崩塌了好吗?
这还是好姐妹吗?姐妹间还能不能有一点信任?是谁跟我说少爷更喜欢萝莉,更喜欢我这样苗条的玉腿?
茹彤现在已经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她的扭捏,她的羞涩,她的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偷眼看向唐小虎的眼神……
唐小虎完全蒙了,难道真的是她?防火防盗防贼人,一朝不慎误终身。
难道真被这个小丫头骗子得逞了?
撕拉!
“哎呀!你干什么?!!”
“装什么装?守宫砂不还在这呢吗?”蕊辞一把撕开了茹彤的右臂上的袖子,雪白的玉臂上一点嫣红鲜艳夺目。足以证明,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茹彤暗自着恼,到底是哪个损贼发明了这么个坑人的破玩意!
这下完了,一切谋划都如竹篮打水,想捞都捞不起来。
“我又没说是我,撕我衣服干嘛?”
撕拉!她也扯开了蕊辞的衣袖,有一条白花花的手臂,点缀着一抹嫣红。
茹彤这是借题发挥,佯装恼怒,正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现在,四个丫鬟已经有两人出示了证明清白的守宫砂,还剩两个。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蕊辞和茹彤目光不善地看了看玉菱,又看了看冷香,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玉菱身上。她们认为冷香说谎。
因为冷香一开始就为玉菱开脱,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也可能是少爷被下了药乱性,什么都不记得。或者头痛症犯了,模模糊糊就把事办完了。不管如何,决不能让你借此上位。
唐小虎心下狐疑,难道真是玉菱?
难道真是自己对人家做了什么?
这……这事不能再追查下去了,弄不好要出事,甚至会出人命。
玉菱嗖的一声,退出了一丈多远。
她害怕极了,同时也感到极度的屈辱,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异常激动,
“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唐小虎心下一凛,这小丫头不会是要做傻事吧?当即朗声说道:
“此事到此为止,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玉菱,不用担心。不是你,我知道的。”
冷香也赶忙拉住了玉菱的手,把她劝了回来。
但还真应了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唐小虎想息事宁人,蕊辞和茹彤却不这么想。
因为现在的事实明摆着,即便不是玉菱,也一定是冷香。
但如果真的是冷香,那这个女人也太有心机了,把我们大家都蒙在鼓里。
表面上一副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的样子,其实是个处心积虑想上位的心机婊。
这样的女人留不得,太可怕了!
冷香带着玉菱缓缓走了回来,她不屑地看了看蕊辞和若彤,缓缓地抬起了玉菱的右手,撸起了她的袖子。
白玉无瑕,皮肤光滑细腻,两个黑痣都没有。
“果然是你!”蕊辞和茹彤异口同声,但心里也总算平复了许多。毕竟玉菱很单纯,即便她上位也比冷香上位强。
冷香冷冷一笑,道:“她是乞丐的女儿,是夫人于四年前在经过荷香街的时候,从人口贩子那里买回来的。她就从没点过守宫砂。但,我说不是她,就不是她。”
唐小虎眉梢一挑,却没有说话,知道一定还有下文。
玉菱却一脸错愕地看着冷香,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又要崩塌了,脑筋有点不够用。
这可是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的冷香姐,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见自己被少爷欺负,还偷偷教自己武技来着,告诉我绝对不要被少爷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天呐!天呐!怎么现在一个个都隐藏得这么深?
说实话,她很感激冷香。但,她却不能原谅冷香对她的欺骗。她无意于争什么宠,也从没梦想过做什么少奶奶。
其实谁当少奶奶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但,决不能是冷香。
因为,是她对自己最好,是她告诉自己,作为一个贫民出身的女孩子,应该怎样在关系复杂的秦府中生存,怎样保护自己。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是一枚可笑的棋子,只是她用来上位的垫脚石,那就太可怕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内心戏,出发点不同,想法也自然不同。
冷香扫视一下众人说道:
“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说着她也撸起了袖子,一条洁白无瑕的手臂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点嫣红醒目而又刺眼,似在嘲讽所有人阴暗的小心思。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四个人都是清白的,那床单上的血到底是谁的?
唐小虎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掀起被子。
“你们等一会,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