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刘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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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如突然拉开了距离,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直接迈步上楼了。杨正皱眉道:“你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上楼睡觉啊,客房是在楼上吧?把老娘领回家,难道这大半夜的,还要赶出去不成。”

  刘心如头也没回,一边说,一边漫步上楼。

  对于她这样的段位,瞧一个别墅的布局,并不太困难。

  杨正皱眉道:“那你选什么?”

  “这么重要的决定,老娘当然得好好想想。”言罢,已经到了二楼了。

  杨正紧皱着眉头,看向冯涛。

  冯涛两手一摊,道:“看我干嘛,我早就说了,野味比家味更难缠,你非要下嘴的。

  自己惹得骚,自己解决。”

  杨正皱眉,也转身上楼了。

  冯涛坐在沙发上,愣了愣,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嘛?”

  “我说了不说么?”言罢,已经进了卧室。

  是夜,冯涛没去他自己卧室,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和男人一起睡觉,杨正已经有五十年没经历了,但是,从来没这样怀念过。

  身旁躺着的人,是唯一真的能让他安心托付后背的那一个。

  冯涛静静的躺在杨正身旁,抱着头,看着天花板,静静的等着杨正的话。

  良久,杨正才开口道:“今晚我找刘心如是故意的。”

  “猜到了。”冯涛平静的道。

  杨正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继续道:“我去了后面,后面还有个聚会,超凡者的聚会。”

  “嗯。”冯涛应道。

  杨正继续道:“勾搭刘心如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到底说不说啊,婆婆妈妈的,想表达嘛?背着我自己去?要我啥反应?

  哎呀,好气啊,我都气疯了!”

  冯涛抱着头,语气极为平静,仿佛叙述一样说道。

  好吧,五十年不见,哥么矫情了。

  杨正直接开口说道:“因为知道了后面可能有个超凡者聚会,危险程度待定。

  所以,我勾搭了刘心如做掩护。

  然后用你的药,迷晕了她,随后,我偷偷换了一个人的邀请函,混了进去。

  嗯,经历了一些事,觉醒了,超凡了,后面你也见到了。

  大致也就这样了。”

  冯涛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阿正,从孤儿院开始,咱两就没分开过吧。”

  “嗯。”杨正回道。

  “下次有事情,叫上我吧,至少死的时候,有个人垫背。”言罢,冯涛侧了个身,闭上眼睡了。

  杨正却愣在那良久,不知道如何回话。

  前世,这货就是真给自己垫背了,因此,杨正知道这句看着平淡的话,有多重的分量。

  片刻,冯涛就睡了过去。

  听着身旁匀净的呼吸声,杨正这一刻意识来到了自己的天赋空间中。

  十多平米的空间,被杨正切割成了两半。

  一边用来储物,一边静静的悬浮着两具舍体一本书。

  此刻,耶和华舍体手里,正捧着一枚绿色的结晶。

  杨正伸手拿着那枚结晶,没什么奇异的感觉,只是觉得圣经对这晶体很亲切,却没什么进一步反应。

  是缺少了什么?还是这东西就是个材料?

  纠结片刻,杨正将晶体丢在角落,直接不再理会了。

  当下,当务之急显然是能力开发和提升,看着两具舍体,杨正沉吟良久。

  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孔天成身上。

  耶和华,杨正有打算,但是,这个计划实施前,得用孔天成舍体试试水,同时,也算做点准备。

  ......

  别墅的另一边,客房中的刘心如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出身平民家庭,父亲是个混蛋加酒鬼。

  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喝醉,然后就是打老婆,也就是她母亲。

  随着她不断长大,这项娱乐升了点级,添入了打女儿节目。

  主要是,幼年的她,怕母亲被打死了,不只是她爱她母亲,更是因为早熟的她知道,没有母亲,她活不下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煎熬着。

  那一年,她九岁,酒鬼父亲被人半夜劫道,打死了。

  知道消息那一刻,她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是一种解脱。

  母亲倒是哭了,嚎啕大哭,小时候她不理解,后来知道了,那也是解脱的一种表达而已。

  没了父亲,两人生活虽然依旧苦,却好转了不少。

  因为,这个家,一直就是她母亲撑着的。

  日子开始有了期盼,生活中也有了点点欢声笑语。

  虽然依旧苦,但是有了希望的味道。

  慢慢的,她成绩越发的好,上了高中,考起了大学。

  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本就艰难的家,更苦了。

  她很想读书,因为她知道,那是她们家唯一的,最好的出路。

  她很不想继续读书,因为,越读,母亲越苦,家里负担越重。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的在母亲怀里,道:“妈,我不想读了,我嫁人吧。”

  十七八岁的她,姿色已经显露出来了,学校里,很多打她主意的男生。

  那一晚,母亲给了她一巴掌,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巴掌。

  母亲没说什么,就吐了一个字:“读!”

  音重的,仿佛带着血。

  那一晚,她知道,她母亲心里也有股劲,有股不甘心的劲。

  从那后,她没再想过不读书了。

  看着拼命赚钱的母亲,她默默的看着,将劲全部用在了读书上。

  成绩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漂亮,两者加成,也越来越引人注意。

  十八岁到了,她没压力的考进了京都第一学院。

  但是,她没去,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不能。

  母亲再拼命,也没法支持她京都的生活费的,仅仅是生活费都不能。

  她,比谁都知道,仅仅一个生活费,就能要了她们的命。

  所以,她选择了虎都第一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虎都第一学院。

  本以为,再咬牙坚持四年,一切都能出头了。

  日子虽然苦,但是越发的看见了希望。

  大二,一次晚上,她突然回家,走过黝黑的小巷,踩着轻快激动的步伐回家。

  那一晚,家里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

  嘎吱嘎吱摇晃的老旧木床;

  一个秃顶的中年老男人;

  几张皱得破损的纸币;

  成了她人生中一幅永恒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