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不原谅都不重要了。”外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不、不要过来。”
干瘦的身影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迎着天光,赫然就是叶家叶青衣。
当初被带回天元宗,因为资质问题,被扔在了外门,原本外门还算不错,只要努力,可以活的很滋润,可惜有个青楼出身的苏宛儿,步步紧逼,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很怕我?”
随着说话声,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巧笑嫣兮的苏宛儿和一个腆着肚子的胖青年。
叶青衣再次往后退去,一脸绝望的看向那胖子:“李师兄,你、你答应叶逍遥和萧绮韵,不会把我交出去的!”
胖青年一脸为难,咬咬牙对着苏宛儿拱手一礼:“苏师妹,你一定要在恒师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苏宛儿淡淡一笑:“你大可放心!我家公子如今已入地榜第八十七,十年之内可入天榜,到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胖青年点点头,转身就走。
屋内只剩下苏宛儿和叶青衣了。
苏宛儿呵呵一笑:“你可真会躲啊,一年了,每次找到你,马上就消失了。”
“你也知道一年了!”叶青衣愤怒的咆哮着,因为太激动,脸上出现一片病态的红晕,“你……追了我整整一年,我毒药也吃了,丹田也废了,现在病入膏肓,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你死啊!”苏宛儿沉声道。
叶青衣身体剧烈的哆嗦着:“为、为什么……”
苏宛儿冷冷道:“这话你该去问被你一刀砍掉脑袋的凌风,还有你杀死的十三位恒家弟子。”
叶青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地上。
苏宛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她身边:“素红杀心丸,没有痛苦。”
叶青衣颤抖着抓起瓶子,沉默了十息,闭上眼睛一口吞下,随即重重摔碎瓶子,惨笑道:“我年幼时起,便喜欢听女侠惩恶扬善、除妖镇鬼的故事。
我自号青衣仙子,便是向往着那种生活,我曾无数次想过,自己境界高深,寻找一道侣,仗剑修真界,可惜……自从……那个雨天……城北遇到……恒贤,一切……都变了……”
说完再也没有生息。
苏宛儿淡淡的瞥了眼她的尸体,转身离开。
到了屋外,对胖青年道:“叶师妹病死了。”
胖青年擦擦汗:“令人惋惜啊,等下我便亲自埋了。”
苏宛儿点点头,顺着青石板路走向远处,路的尽头邢光一群人匆匆迎了上来:“为防叶逍遥他们狗急跳墙报复你,
你去山门外收集堂的杨师兄那里躲一躲,有恒师兄的名声在,他会护着你的!”
“好!”
……
恒贤一挑三事件,热度持续不下。
毕竟以弱凌强、逆袭翻盘这种事儿,太能激励人心了。
有他做目标,搞不好努点力,大家也能做到,真是充满了动力。
而恒贤的“上古霸道剑体”,也被大家彻底的研究开了。
最权威的说法是,这种体质,天生受剑之规则青睐,用起剑来特别容易领悟。
所谓人剑合一,人就是剑,剑就是人!
这事儿对苦柳峰本身影响不是太大。
师傅南宫璃洛每天加倍的喝酒、赌钱,说是马上要和苦情老儿比坐禅三年,谁输谁是孙子,得好好玩一玩。
马小花和叶霸天也是各忙各的。
恒贤的三封信写了足足一天多时间。
首先和老爹唠了很多。
然后和孙不凡一通瞎扯淡,十八p的美好,千万别告诉别人。
最后和姬邀月认真而诚恳的回信:咱俩年龄都不大,不急,至少要相互多了解了解,比如吹个箫啥的,大家都没意见了,再说也不迟。
冒然的私定终身、海枯石烂啥的,太尴尬和不切实际,万一我人品低劣呢?
另外,记得多喝开水!
拿着写好的三封信,直奔外门的“收集堂”。
一路上无论是普通真传弟子、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遇到了无不退让到一边,一脸的狂热。
弄得恒贤有点不太自在。
赶到“收集堂”时,里面很清闲,几个外门弟子正在收拾卫生。
管事真传弟子杨师兄,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悠哉悠哉的画着一幅粗糙的山水画。
见他进来,几个外门弟子立即放下活计,躬身行礼。
杨师兄眼睛一亮,起身迎上来,接过信道:“哎呀!恒师弟来了,送信让下面人去拿就好了,绝不会误事,快坐快坐!”
不由分说,把恒贤按在了主座上,立即安排人手送信,然后亲自倒了杯茶,压低声音:“尝尝,这是雨前少女御灵春茶,
我让外门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女弟子,用嘴采的茶叶,用胸脯晒干的,啧啧……”
“那我得尝尝。”恒贤诧异的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杨师兄眼睛贼亮。
味道说实话,很尴尬,没啥好喝的,但架不住人家自来熟太客气!
恒贤故意很吃惊:“吸!味道醇香甘甜,既有少女的清香,还带有一丝奶味呢!妙啊!”
“哈哈……”杨师兄得意的大笑。
恒贤咳嗽一声:“还是杨师兄的生活舒坦,简直给个神仙都不换!”
杨师兄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叹了口气:“师弟啊,你是不知师兄心里苦啊。”
“怎么说?”恒贤问道。
杨师兄说道:“师兄我入门二十五年了,一直在气海境九重徘徊,始终上不去!
而且生平煮个茶、做个菜还行,就不擅长斗法,我连地榜第一百都打不过。”
恒贤心说这就一小茶馆大厨啊,嘴上说道:“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
杨师兄目光如炬的看向他:“我也想达到你的水平啊!你那天一挑三我看了,那是无比的精彩!
你现在名声火爆啊!在很多弟子的心中,那是绝顶天才。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你放出话去想找女人,立马就有一堆真传女弟子投怀送抱,做你的道侣。
啧啧啧,你是怎么修行的,能和师兄说一说嘛?”
恒贤抠了抠鼻子,很想说一句,我打娘胎起就这么天才,但关系不熟,打量一圈,干脆指着杨师兄的画:
“修行就好比作画,你这幅画,我看不懂,但并不代表你画的不好,画的好不好,其实只有你自己知道,其中玄妙,何必向外人诉说,你懂了吗?”
杨师兄一愣,随即起身退后三步,躬身一礼:“师弟大才!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浑身清爽!”
这下轮到恒贤愣住了,卧槽!我胡说八道的,我自己都糊涂,你懂了?
这位师兄是个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