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虚无像是有口中难以描述的托举之力,众人生生停在了半空。
而狗脸男那一掌的力量还未散去。
恒贤看向四周,喃喃着:“云雨?雷电?”
苏姬恰好就在旁边,苦笑一声:“修士修于天地间,掌握灵力与自然妙法,元丹境之前借助灵力与百炼之躯施法,元丹之后则是操纵灵力,而元婴之后则是操纵自然之力,这一掌的法术,蕴含风雨、雷电,挡不住!”
“嗡……”
这时四周法术终于消失了。
那狗脸男背着双手站在了乾位“浮岛”边上,看向众人:“十四宗年轻一辈不过尔尔,实在无趣。”
这是赤果果的鄙夷了!
“去你娘!”孙不凡算是豁出去了,跳起来大骂:“不要脸的老怪物,你是元婴老怪,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我们不过尔尔,有种你去找十四宗的长老和高手们试试,对付我们算什么本事,呸,你家佛爷根本就不服!”
“此生不需你服,来世记得找我,我叫修屠!”
狗脸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下压,口中发出一道奇怪的音符“ta”。
“嗷……”
虚无的下方忽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煞气,随即妖气浮动,跌宕不休,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出来一样!
“这……”
对面“坤位”上,公孙家之人和李景丰、巫公子一群人神色凝重。
“这、这他娘的是要招怪物吃了我们吗?没意思啊,人死碗大的疤,招什么怪物!”孙不凡终于知道怕了,忍不住大喊大叫。
没人理会。
下方气息更加阴冷,妖气跌宕弧度更大,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现身。
“无量……”
苏姬、司徒南飞和还清醒着的周战一三人盘坐下去,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倒爷也苦笑一声看向恒贤:“爷台,我也没办法了!”
“不用你想办法!”
恒贤忽然轻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倒爷摇摇头。
“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哭吧?”
恒贤往前走了几步,双手结印,盘坐下去。
“嗡……”
“嗷咦——”
下面浓郁的妖气翻滚跌宕,蓦然钻出一只怪物。
这怪物足有一座大山大小,一颗脑袋像是蟋蟀脑袋一般,两道小山般的利齿间,充满了出手,看见众人双目由黑变得一片血红,口中叫声更加急促。
“好可怕的东西!”对面坤位上一大群人下意识后退几步。
而乾位上的狗脸男则是满脸新伤:“上古妖族蟋兽龙啊,各位十四宗弟子,好好享用,吞了你们,妖域界的门户自然打开!”
在场之人这才明白狗脸男的用心。
孙不凡不由失声大喊:“这他娘的是要拿我们祭祀怪物,老子想过死,却从来没想过这么死,娘——”
恒贤脸上毫无波动,只是默默打量着下面的怪物,眼看怪物越来越近,触手已经抓向几人,忽然双手结印,同样吐出几道和刚刚狗脸面具男同样的奇怪音符:“ku!jie!ta!”
话音一落,那狰狞的怪物猛的停下了。
苏姬、周战一、司徒南飞睁开眼不解的看了眼怪物,然后看向恒贤。
坤位一群人不由面面相觑。
而狗脸男最为吃惊,饶是元婴高人,也仍旧失声说道:“上古妖言??你是怎么会的?你从哪里学来?”
“呵,我们先进去了,谢谢送行!”
恒贤也不回答,轻轻一笑,再次念起了天卦给的妖言吐字之法:“qi!keng!jiu!”
三字一出,下面巨大无比的蟋兽龙恭敬退后,然后大吼。
一片遮天蔽日的妖气翻滚着到了恒贤几人身侧,蓦然一转,化作一道灵气森然的门户。
门户的另一边是哪里,不言而喻了!
狗脸面具男失声道:“妖域界门户?你、你、你到底如何得知?恒贤,你……”
恒贤不再理会,抱起林殊妤和另外几人,冲周战一几人打声招呼:“要快,我打得开门,却关不上,他们也会跟进来!”
几人一听,也顾不上其他,纷纷抱起同伴跟着恒贤往里钻去。
门户内冰冷刺骨,像是从阳间到了阴间一样,四周光线,光怪陆离,看不清是什么,又是怎样的一种通道。
苏姬怀里抱着三人,看向恒贤的目光,莫名有些严肃:“恒师弟,你在哪里学的妖言?”
司徒南飞和周战一眉心微锁,看向恒贤。
恒贤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妥?”
苏姬叹了口气:“……你用妖言救了所有人,实乃大功德一件,可你也应该知道,十四宗与妖死对,门人弟子即便死完,也不可修妖术、学妖言,这是底线,是世间修士最后的底线!这……似乎更是事关尊严,很重要!”
周战一和司徒南飞对视一眼,说道:“此情此景说出这种话,未免显得迂腐了些,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恒师弟解释一下,我们会选择永远遗忘的……不然……”
不然什么没说,但意思很明确了,你如果真的修了妖言、妖术,我们即便死,也不会任你救了!
还有一句话几人都没说,那就是恒贤有过“前科”!当年桑国都城和古妖黑泽说不清道不明,直到现在,很多人心里还有疙瘩。
恒贤摇头说道:“我没有学什么妖言、妖术,刚刚不得已而为之!”
苏姬、司徒南飞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倒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你带我们跑到这里来,就做好了计划是吧?从进九机阁,到暴露身份,再让我开启进入九门的通道,然后利用那狗脸男将我们打入九宫中心位,然后用妖言换取我们进入妖域界??
是这样吗?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纪,算计怎么那么深?”
苏姬几人再次看向恒贤,这才琢磨出这层意味来,不由脸色微变。
如果真是如此,恒贤未免太可怕了些!
恒贤看着几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在孙不凡会解释,骂骂咧咧道:“总比死强,一个个做什么裱子,还立牌坊,不想进去,自己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