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恒贤一怔,自己问的是怎么救活姬邀月,变数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半空中,越来越近的国老阁一群人和天后娘娘。
只见国老阁一群人气势更加浓重,裹起了半边天空和大半座皇城的气势,天空变的晦涩,似乎一静一动都要山崩地裂。
这便是元婴期以上修士的威力!
然而天后忽然掐起了奇怪的印决,轻轻挥手,整座紫鸾山轻轻震动,一道巨大的、可怕的、仿佛来自上古的凤影忽然出现。
整个紫鸾宫似乎只是它的一个栖息树干,它的双爪抓着紫鸾宫,曼妙的凤身已经到了高空,五彩凤尾拖在了整个后宫和半座帝京。
它的神色极为高傲,仿佛来自天界的神灵,蔑视一切!
四面八方退到一边,静观国老阁和天后斗法的人不禁脸色大变。
武绝皇等一群人国老阁的人生生停下了脚步,全都满脸的忌惮与惊恐,仿佛早就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恒贤下意识就要抱着姬邀月离开。
怀中的姬邀月忽然剧烈的颤抖,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那只巨大恐怖的凤影忽然低下头,目光锁定恒贤,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嘬了下来。
恒贤不明所以,作势就要抱着姬邀月离开,然而只觉身体一紧,像是被数不清的锁链困住,一动也不能动。
随即被凤喙叼起,仰头吞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像个小宠物的“狗蛋”急了,拉着恒贤裤腿也跟了进去。
姬邀月飘飘然的坠落在地。
天空上的天后一脸错愕,显然凤影吞噬恒贤,并不是她动的手,事实上,凤影,她不可能指挥的了。
国老阁和四面八方的人也都糊里糊涂。
……
晕晕糊糊、一伙儿火热、一会儿冰冷,就是恒贤的全部感受。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想看看凤凰的食道和胃是什么样的场面,却实在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冰冷和火热消失了,脑袋也清楚了。
他猛的睁开眼,只见到了一处雾气蒙蒙的东西,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叽叽……”
旁边“狗蛋”抓紧他的双腿,非常害怕的样子。
恒贤拍拍它的脑袋:“够意思啊狗蛋,陪我一起变屎啊!”
狗蛋眨眨眼,忽然不害怕了,一脸傲然,拍拍胸口,好像在说:咱俩谁跟谁?
恒贤摇摇头,打量四周,说道:“虽然不知道这凤影为什么单独吃老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一定不是凤的胃!”
“狗蛋”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凤凰是卵生动物,还是哺乳动物来着?”恒贤随口问道。
这话问到了“狗蛋”的知识盲区,一脸的猴懵!
“来……”
就在这时,前面浓郁的雾气中,传来一道呼唤。
恒贤凝眸看去,什么也看不清。
“来来……”
那道声音还在召唤,急切了一些。
恒贤想了想,带着狗蛋走了过去。
穿过层层雾气,依旧什么也看不清,那道呼唤似有若无,一直存在。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前面豁然清晰,出现了一片青山小溪。
小溪尽头青翠的山林和遍地的山花中,有几间造型独特的小木屋。
恒贤怔了怔,实在没有想到雾气的尽头会是这么个地方。
“来来来……”
那道召唤就在几间小木屋内。
恒贤带着狗蛋,沿着小溪走了过去。
走了一半,只见小溪边有块巨大的青石,石头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真鸣山福地、大千寻洞天!
有这种说法的,无一不是神仙府邸。
可是恒贤打量着四周,实在没法和洞天福地牵扯到一起。
继续走向小木屋。
刚到小木屋前,那道召唤戛然而止。
恒贤诧异的打量四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好像一处山村中的普通农家。
他慢慢靠近主屋,往里看了一眼,惊鸿一瞥,只见里面朦朦胧胧坐着个少女,竟然……和姬邀月有几分相似。
正要看仔细,窗户上像是隔了一层纱,什么也看不清了。
不远处有道声音道:“劝你不要看,没有好处!”
恒贤猛的看去,就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坐在旁边的木屋内,在摆弄着一盘棋——
“江山社稷棋!”
这老太太几乎老掉了牙,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粗布棉衣,满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老手很稳,嘴唇却微微颤抖,跟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似的。
恒贤心神恍惚,强行镇定下来:“为什么不能看?”
老太太头也没抬:“你卑微如蝼蚁,低贱如臭虫,没资格看!”
恒贤想过老太太的十种说法,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女孩子不方便,但唯独没想到这种说法,忍不住说道:“老太太,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怎么就卑微、低贱了?”
老太太平静的说道:“我不止是说你,国老阁内的一群人包括天后,都卑贱如蝼蚁,他们都没资格看上一眼!”
恒贤怔了怔,说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但依旧不太能理解!”
老太太似乎懒得回答,伸手道:“请吧!”
意思是,要和他对弈一局。
恒贤也不推辞,大步上前,坐在老太太对面,往老太太看去一眼,这一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老太太身上好像有可使天崩地裂、移山倒海的威势,普通人看一眼都难以承受。
“看棋!”老太太提醒。
恒贤只好看向棋盘,这一看,不由微微皱眉。
因为棋局竟然是前段时间,自己指挥光屁股孩子和狐也明下的最后一步残棋。
老太太用的是狐也明的一方。
“你已经败了!”恒贤说道。
老太太摇摇头:“世间大道三千,没一条都通仙,不到最后关头,岂能认输!”
说完,按照规则,下了八棋!
八棋一下,瞬间满盘皆活。
恒贤抬起手,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怎么接招了,好像怎么下,都落了下风。
“你输了!”老太太淡淡道。
恒贤无言以对,没有天卦帮忙,自己充其量是个二三流选手,感觉老太太赢的不太光彩。
这时老太太猛的看向他:“我刚刚在你身上觉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什么?”
说着话,双目冷厉无比,目光深处又露出一丝奇怪的惊恐。
恒贤诧异:“什么?”
老太太冷冷道:“我在问你!”
恒贤摇头:“我哪知道?”
老太太还要再问,猛的发现蹲在一旁、一脸小害怕的狗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