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老者飞廉十分干脆的呵斥,似乎中毒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皇帝身上一样。
恒贤诧异:“空气中不仅有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腥味。从陛下的气势看,尽管已经十分微弱,但仍旧有些凌厉与深沉,怕是至少元丹后境以上!
而且陛下的元丹建在,并未破损,莫名消瘦,不似静脉阻塞!
那么,有什么理由令一位元丹后境的高手,变成如此模样?只能是中毒!”
“闭嘴!”
皇帝陛下伸手指来,用力过度,不由剧烈的咳嗽,但双眼中难掩恐惧之色。
旁边飞廉也呆住了。
皇帝是十年前突然生的病,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召来了整个大周境内最有名的医者!
然而所有医者统一口径,陛下有疾,乃是经脉阻瘀,五藏轮回之病,可能与修行过度有关。
时间长了,皇帝与身边的人都相信自己是生了病!毕竟,天底下谁敢给皇帝下毒?
真有人下毒,那便很容易猜到是谁了!
有人要皇帝死!
这个天要变了!
“陛下难道真的觉察不出来?”
换了其他皇帝,恒贤绝对不会多说废话,但事关老丈人,姬邀月之父,不得不慎重一些。
“走!”
皇帝重重挥手。
飞廉叹了口气,看向恒贤:“你先回去吧!”
恒贤看了眼皇帝,躬身行礼退下。
这边刚到殿外,贾公公忽然匆匆追了上来,小声说道:“陛下如今的模样,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太平公主!”
恒贤说道:“你觉得这事儿真的瞒的了他人?”
贾公公眼中露出一丝惊恐:“瞒一时是一时,至少他们不知道!”
“他们”是谁,恒贤懒得问。
大步往外走去。
贾公公又紧跟了过来,传音入密道:“如果,咱家说的是如果,让你给陛下治病,你有几分把握?”
恒贤停了一下:“毒素入体太久了,想治疗的话,需要静养!但现在开始,要从根本上杜绝那种毒素的射入,懂我的意思吗?”
贾公公脸色苍白:“明白了!”
恒贤大步离开。
出了皇城,天空中下起了丝丝小雨,淋在身上凉嗖嗖的。
恒贤回头看了眼,深深的皇家宫苑,暗骂了一句,车接不送是什么鬼?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黄门子快步走来,恭敬行礼:“恒公子,太平公主让我给您带话,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定要派人告诉她!”
恒贤点头笑道:“没有!告诉她,让她安心。”
黄门子立即躬身后退。
恒贤看了眼天空,大步往前走去。
然而刚出皇城范围,还没到宫前大街,就听雷声轰鸣,远处近百骑狂奔而来,马嘶,甲胄碰撞,十分威武。
大街上的百姓立即分散向两边。
恒贤也站着了路边,然而那群骑兵却径直在他面前停下了,水渍肆意的溅来。
恒贤立即躲开了一些,诧异的看向一群人。
马是金色独角烈马!
人是清一色气海初境武修,身上都带着浓郁的杀气,显然是杀过人的骑兵。
“诗圣?”
骑兵忽然从中间分开,一道魁梧的身影操纵着身下金额黑虎兽,披风摇摆,长枪锋锐,一点点靠近。
好的,熟人,姬邀月的青梅竹马叶行若!
恒贤笑道:“原来是叶将军,叶将军谬赞了!”
“不算谬赞!”
叶行若也不下骑,微微抬头看天,略显傲慢:“我家中文书分析过你的诗词,的确有几把刷子,不过……”
“不过什么?”恒贤十分配合。
叶行若居高临下,战盔下的脸色十分冰冷:“不过也只是无病shenyin的读书人把戏,你听过一句话吗?”
“百无一用是书生?”恒贤继续配合。
“没错!”叶行若呵呵一笑,“就是这句话,你修行未显,手中无兵,你指望什么混出名堂?你又指望什么,娶到太平公主殿下?”
恒贤揉揉鼻子:“刚刚皇帝岳父接见我了,他很满意!”
叶行若脸色一变:“那又如何!你可知一千八百年叶家?”
“和叶家有什么关系?”恒贤眨眨眼。
叶行若冷冷道:“叶氏一千八百年军人世家,甚至比大周存在的时间还长!陛下仰仗我叶家的地方很多!”
恒贤吁了口气:“可是姬邀月还是选择了我,皇帝陛下对我也很满意,承让!”
叶行若呼吸变粗:“那又如何?你们最终不可能大婚!陛下要用到我叶家必然要妥协!”
恒贤懒得多话,转身要走。
“噌——”
叶行若的长枪挡住了恒贤的去路。
恒贤瞥了他一眼,尽管对方气血滔天,足足元丹中境的修为,但这么近的距离,杀他不难。
谁知叶行若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双眼泛红:“我五岁入宫随太子读书,当年便邂逅了太平公主殿下!她是生员,我也是!
我们一起随大儒狂名书读书,一起嬉戏玩闹,她喊我行若哥哥,我喊他月月,我们一起过夫妻玩家家的游戏!
从小到大我从未质疑过,娶她的决心!
五岁时,我便认定了她是我的妻子,没人可以抢了去!没有!”
恒贤揉了揉鼻子:“然而她并没有选择你,选了我!”
叶行若怒道:“她只是一时被你蒙蔽!”
恒贤很气人的摊摊手:“我什么也没做,她被我蒙蔽什么了?”
叶行若沉声道:“被你的诗才,被你的长相蒙蔽!”
恒贤笑了笑:“谢赞!”
叶行若无话可说,仍旧死死看着他!
四周行人越围越多。
恒贤说道:“很快,皇帝陛下亲卫,骁骑卫中郎将叶行若将军皇城前围堵太平公主驸马的事儿便会传开,到时候你的长辈和皇帝陛下怎么处理,你想过吗?”
叶行若脸色再次微变,缓缓收了枪,冷冷看了他一眼:“姬邀月是我的!你记住了!”
说完调转虎头,带着人离开。
看着“轰隆隆”跑开的一群骑兵,恒贤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十几步,吹了一个奇怪的口哨。
几乎在口哨刚起的一刻,叶行若和骑兵们身下的坐骑齐齐前蹄跪地!
事发太突然!
所有骑兵摔的四仰马翻,勉强翻起来,也是狼狈不堪。
叶行若反应最快,第一时间站在了半空,然而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何人?”
没人理会,四周的百姓跑的远远的。
恒贤挥舞衣袖,大步离开。
术果然厉害,只要对着灵兽、野兽做些返祖的手势,再利用声音,伪装它们祖上命令,它们自然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