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小屋,从外面看很小,但进入其中,却发现另有乾坤。
足有十几个平方,中间有个五行传送阵,四周墙壁上挂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瓶瓶罐罐和一些镜子、剪刀毒药之类的。
恒贤先是蹲在五行传送阵边上,好奇打量,只见阵法纹路、灵石、灵标和空间法令一应俱全,
这是个单向一次性的传送阵,乍一看很简单,但越看越绕脑。
“传送阵”是须弥空间阵法,据说已经失传几万年了,如今的修真界,缺少空间灵根和天赋的人,一般修士很难领悟空间规则,更别说布下传送阵了。
如今仅有的一些传送阵都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往往一个小小的传送阵,直接造成了千里繁荣和某个家族的强盛不衰。
从传送阵上移开目光,他又看向四周墙壁。
上面的兵器和物件都很破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关键还被阵法护着。
若不是卦象显示这些玩意很重要,他绝对不会关注。
此时上前两步,伸手点在阵法屏障上,只见空气中莫名奇妙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毫无章法,而且还在不停移动,看的人满头雾水。
恒贤毫不迟疑,伸手点去,点一个字,那字迹便飘到上面径直了。
等点完十多字,上面浮现出一句诗:“行走气朝元,一步一生莲!”
赫然就是前面血河中那书生离开时说的诗句。
诗句刚刚组成,
“嗡!”
左面墙壁上的一柄斧头武器禁制消失了,可以拿下来。
恒贤并没有拿,而是选择继续点字。
很快又一句诗出现:“谁道成仙功业晚,莫叫神宫空守尊!”
正是霸王宗那位弟子绳索上的书生消失前吟唱的。
“嗡!”
右面墙壁上的一柄枪的禁制消失了,可以拿下。
恒贤依旧没有停,继续点字,将在血河走绳索时,隔壁林殊妤、许卫、皇甫太青等人的书生诗词全部拿来用用。
一首诗又一首诗,两边墙壁上的阵法禁制基本上全部解开。
恒贤松了口气,不由暗骂,这玩意考验太逆天了,那些奇怪的书生随口说的诗词,有些简单,有些诘屈聱牙,自己刻意记下了,不知道其他各宗弟子记住了没有。
不点诗取几柄墙上的武器,想闯过去,可能难了。
“咔咔咔……”
这时房子开始震动,马上要塌了。
他立即走到墙壁边上选了三柄灰扑扑的剑和几瓶药水、香烛。
刚刚拿下来,房间已经开始坍塌。
他立即走到传送阵中。
阵法启动,眼前一花,像是被风吹了一下,视线再聚焦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片平原地带,有树、有草、有小动物、有房子。
房子是一片片半残破的上古建筑,有小楼,有砖瓦房,有街道,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大理石街道上,还凌乱的摆放着不少独轮车摊位,街边店铺还开着门,
只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死寂诡异的气息油然而生。
恒贤看了眼身后,传送阵、小屋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也是一片片荒凉、死寂的建筑。
就连那些宗派弟子也没见到一个。
这让他不由感慨传送阵的强大,“嗖”的一下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简直比传说中的“元婴瞬移”还要神奇。
在确定四周并没有危险后,他向着街道上走去。
踏上街道,看着四周,只见杂货摊位、凉茶铺、烧饼摊,栩栩如生,像是主人刚刚离开一样。
两边开着门的店铺中,也是绸缎鲜艳、酒楼桌位新鲜,甚至当铺的柜台漆迹还亮堂着。
他边走,边从旁边的小摊上取下一串糖葫芦,嗅了嗅,没味,下意识尝了一口,如同爵蜡一般。
似乎水分、甜分早已经被风干了。
甩掉糖葫芦串,正琢磨着这地方代表着什么,或者曾经发生了什么,就见前面一家酒肆的旗子下蹲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灰布衣裳,扎着辫子,似乎在洗衣服。
有人?
恒贤掐印,施展破煞术,凝眸看去。
还是女人,分辨不出是幻象或者怪物。
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十四宗弟子。
他小心的走到女人身后,看向酒楼内,只见柜台后还站着个店小儿,勾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堂内有七张桌子,六张擦洗的干干净净,一张桌子上坐了四个人,正在吃饭,也都是低着头,一个劲吃菜,也不言语。
死寂的大街上忽然出现一家酒楼,还有六个不言不语的人。
这给恒贤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看向最近的洗衣服女人,悄悄侧头看向她的脸。
正要看清时,那女人忽然转头看来,二十来岁,脸色煞白,眉心有朵鲜艳的桃花印,双目中没有半分人气,淡淡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恒贤脚下一点,立即飞退。
然而女人速度更快,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闪电般冲向他的怀中,手中一柄弯钩兵器,对着他的脖子便削。
这种不动声色,忽然袭击的做法,比毒蛇还毒。
恒贤头皮发麻,立即拿出一柄普通灵剑挡去。
“当!”
女人仰面倒退几步,刚刚落地,立即弹跳着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再次到了跟前,挥舞弯钩刺向他的心脏。
恒贤估摸了一下,这女人的境界不算太高,只有凝气大圆满的样子,但身法和杀人技巧太过狠毒。
当下不再留手,身体一转,与女人交叉而过,斩出三剑。
“噗!噗!噗!”
女人的身体被削成了四截,干净利索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只是并没有血液流出,似乎还有种奇怪的气息。
恒贤皱眉,仔细打量着。
这时只见那女人的尸体忽然移动起来,四截尸体慢慢的往中间汇聚,然后合在了一起,伤痕渐渐消失。
“噌!”
女人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拎起旁边的弯钩兵器,身形一闪,再次刺来。
恒贤大感惊奇,但并不吃惊。
眼见女人到了,收了普通灵剑,拿出一柄从小屋里取的灰铁剑,挽了个剑花,斩出三剑。
那女人尽管出手狠辣,但在恒贤面前却像个孩子,只挡住一剑,便被另外两剑斩成了三半。
尸体再次坠地,这次瞬间腐烂变黑,成了一摊尸迹,像是死了很多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