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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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和昂热的脚下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他们的脚下掠过树梢,两条铁轨架空成索道吊着透明的办公室飞跃着一整片宽阔的,他们穿过了鱼缸来到了植物园,只是这个植物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郁郁葱葱,反倒是显得有些萧条,头顶的人造太阳光下少部分的动物栖息在林地中,偶尔对头顶的动静扇耳扬首眺望,几刻后又失去了兴趣继续休息。

  环境的变更打断了昂热和林年的对话,昂热耐心微笑着等待林年去观赏这突兀变动的风景。

  上次青铜与火之王扰动了地脉,冰窖部分设施受损不轻,但幸运的是植物园这一块因为藏在山体的夹缝空间的缘故以「黄金三角区「的优势躲过了一劫,但被抽出地表时途径的岩浆影响还是引起了一场火灾,好在EVA第一时间启动了整个冰窖的消防系统才保佳了大量的动植物样本。「昂热上前两步站在了林年身边低头望着植物园里的绿色风景。

  林年看着竹林里蜷在弯曲的高竹上晒人工太阳的熊猫,

  昂热环绕着手臂看着重建中欣欣向荣的植物园说。

  昂热说,

  「我们总得做好准备,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悬于发交可危的钢绳上,每一次龙王的复苏都会震动这根钢绳,无数的人在灾难中坠下深渊,剩余钢索上的人们恐慌又窃喜,因为竞争者又少了。悲观地来看我想可能在尚未抵达彼岸时我们便会开始在绳索上相互厮杀,所求的目的千篇一律——提前预定彼岸乐土的位置,所有人都坚信不疑,旧神们若是在途中全部死去,那么到达终点的自然就是新神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林年点头,〝我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是在说芝加哥放走了一只四代种的事情。」

  昂热微微抬首但却没做什么表示和反应。

  林年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责备或者安慰,看向昂热说,我一只以为对龙族充满仇恨和愤怒的校长你在知道这件事后会对我很失望。」

  林年轻声说。

  「2012世界会迎来末日?「昂热问。

  「玛雅人的预言。「林年直接点出了未日论后依托的实质。

  「嗯,是的。「林年点头,「在可考的史记中,玛雅人创造了「太阳历,,认为这个世界的历史并非循环轮转的,而是一条直线,就像您所说的绳索,太阳历有五个,前四个太阳历人类文明毁在了四种灾难中,淹于洪水的马特拉克堤利,毁于风蛇的伊厄科特尔,楚手火雨的奎雅维洛,陷入大地的宗德里里克。〝

  昂热说。

  「可有趣的是,前四个太阳历尽管人类的文明毁灭了,也仅仅是文明的毁灭,世界依旧在向前发展,唯独第五个太阳历的记录却语焉不详...因为在第五个太阳历后是无,是空,是世界的终焉,在第五次灾难之后就没有所谓的世界了。〝林年淡淡地说,「如果第五次灾难将彻底地毁灭世界,那么所请的龙王、至尊们也能独善其身吗?〝

  「我在图书馆里阅览龙族的历史,发现曾经最强大的存在,被称为龙皇的黑色皇帝是死手诸王的反叛,他们将黑王挫骨扬灰但却又无法真正地杀死他,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都惴惴不安地恐惧着他的归来。「林年说,〝黑王的重生,意味着世界的毀灭。这个观点无论是混血种还是龙族都是共通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玛雅人预言中的第五个太阳历的终未。「

  昂热缓缓说道,

  林年顿住了扭头看向昂热,昂热也望着他说,〝玛雅人的预言不是简单的传说,如果你考究得更深入一下,你会发现从来不是人类留下了那些预言,人类自始至终都只是预言的传述者。」

  昂热说,

  林年轻声说。

  昂

  热说,

  昂热说,

  林年低声问,〝既然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理应合作。」

  昂热说,

  林年这一瞬间响起了邵南音,他面色微动但却没有说话。

  「人类对于龙族的仇恨是有迹可循的,可龙族对人类的愤怒呢?只是因为人类篡夺了这个原本属于他们的世界吗?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何在冰海残卷,又或者各种历史上都不曾记载过有那么一场战火席卷全世界的,人类与龙族的大型战争呢?〝昂热低声说,

  好一会儿的沉寂,透明的办公室穿越了植物园进入了地下山体的裂缝中,黑暗间,林年听见昂热又说,

  林年抬头看向昂热淡然的侧脸有些意外。

  校长继续缓缓地对他说道:

  林年微微侧首。

  昂热说:「狮心会的创建者,卡塞尔学院的命名人,梅涅克·卡塞尔,他曾经在剑桥大学的叹息桥上和我一起望着桥下飘过的帆舟,他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水涨船高,一切河流上的舟船都会倾覆,我们所站的石桥也会被冲毀,那时你会怎么做?我告诉他我会逆着洪流游到最上游,不惜一切地守住下游我所珍爱的一切,石桥,小舟,以及桥上路过的抱着书本的剑桥女孩。

  「听见我的回答后,梅涅

  克握住我的手,告诉我混血种世界的存在,说他有着一个拯救全人类的方舟计划,邀请我加入那时还叫做亚伯拉罕血契会的神秘组织。可亚伯拉罕血契会、秘觉、卡塞尔学院,无论什么称呼,怎样称呼,我们这群人聚拢在一起的目的永远都是为了人类这个族群的延续和安定的。在这条路上我们会经历许多生离死别,许多爱恨情仇,但我们的使命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是现在,只要还站在那座记忆中的石桥上,我就能看见水流的,和听见故人在我身边对我说的话,我走出那座雨夜的庄园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有着肩负达成旧友宏愿的使命,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林年,在我看来只要出发点和目的没有出现原则上的错误,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永远都是毫不偏移的,尽管过程和曲折但最后依旧殊途同归。」昂热偏头看着林年,

  林年说。

  校长笑了笑,

  林年有些抱歉地看向昂热。

  老家伙沉思着说。

  林年吊着路明非教他的白眼死盯着昂热,直到对方抬头微笑解释,

  林年叹息。

  办公室电梯穿过了山体厚厚的夹缝,重新亮起自然光时,一座黑色金宇塔赫然出现在了林年的眼前!坚硬的黑石组成了壮观的巨作,每一块石面上都被雕刻了花纹又用融化的铜填满,而不同于别的金宇塔,它有着第五个面,每一面上的花纹都是玛雅人失落的文字。

  电梯到达金宇塔底部的基座停了下来,林年走出玻璃组成的办公室,昂热跟在他的身边为他介绍金字塔的由来,

  林年仰头看着金字塔的最顶部,在那里他隐约感受到了有什

  么虛无缥缈的东西在放射着信号,站在金字塔下感觉就像将脸贴到电视机前面部的那种刺挠感。

  昂热说,

  林年有些吃惊。

  林年愣住了。

  林年对此表示默然,在那种未日的绝境下,就算是他也只能堪堪自保,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避免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