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志的心态很稳，并没有因为这一番波折而心生波澜，状态自然就稳。
一首小样，至多也就录了半个小时。
小样录出来的第一时间，老板就让录音师发给了自己，他本人也一头扎进了办公室，去联系长兴的经纪人了。
林成志自然乐得老板顾不上自己，悄咪咪的离开了录音棚。
他是怕SM公司或剧方回复的太快：事要不成，八十万的制作费，自然要有个说法。
老板还能一声不吭的放任自己离开？
至少也要按之前说好的，收足一半，也就是四十万……
四十万就别想了，四十块倒有……
没钱，就只能另想办法，比如让老板同意，先打个欠条什么的，宽限上一两个月。
只要第二张专辑上线，销量再差，到第二个月月末也能补足陈燕秋的罚款，运气好一点，第三个月就能把录音棚的账结清……
这件事只能找陈燕秋，毕竟和老板经常合作，老熟人么……
下了楼，拦了辆出租车，林成志风风火火的赶往燕云传媒。
看到陈燕为，林成志吓了一跳：怎么像是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脸色乌青，头发散乱，双眼无神……
人虽然正对着电脑，但明显是在魂游天外，自己进来的动静不小，她竟然没发现？
疯了，还是傻了？
“嘿！”林成志喊了一声。
陈燕秋被吓的一个机灵，看到是林成志，才稍稍回了点神。
“怎么了？”林成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陈燕秋的语气很消沉，“没睡好！”
怕是又熬了一夜吧？
这对陈燕秋来说是家长便饭，林成志也没怎么在意，拉过了一把椅子，准备跟陈燕秋说正事。
这是……要摊牌？
陈燕秋黯然的想着。
“去哪了……上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
“哦……忘了，没开机……去了趟录音棚……”林成志才想起来，手机还关着呢。
果然，是去谈约歌的事情了。
看来这第二张专辑，是没希望了。
陈燕秋看了看电脑上，呈上扬趋势的销售曲线图，心里一痛：多好的机会啊……
“跟你说件事。”林成志便开着手机边说道，“SM公司那边……”话刚说了一半，手机像是谍战片里的发报机一样，“滴滴滴滴”的乱响了起来。
全都是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足有十几条。
有小叶的，有陈燕秋的，也有刘白玫的，但最多的，是何秀田的。
甚至还有刚存进去没几条，一次都没打过的方吾才？
林成志眼皮一跳：出什么事了？
嗯？
不对。
林成却又猛的反应了过来：真要出了事，陈燕秋也肯定知情，见到自己不会这么淡然。
“怎么了，这么多电话？”林成志嘴上问着，手里翻着手机，给何秀田拨了回去。
何秀田打的最多，说明她最着急，那不管有什么事，肯定和她干系最大……
“你亲自问她吧，我不好说！”陈燕秋回道。
神神叨叨的？
林成志刚想刺他一句，电话里传出何秀田急切的声音：“林老师，听说第二张专辑发不了了？”
从哪传出来的这种消息，自己怎么不知道？
林成志一头的雾水。
“没有的事！”他笑呵呵的回道，“你听谁说的？”
何秀田避而不答：“我听说你要给长兴写歌，可能整张专辑都会被挑走……如果这样，第二张专辑还怎么发？”
谁的嘴这么长？
林成志的脸色猛的沉了下来，阴睛不定的看着陈燕秋。
陈燕秋豪不示弱，狠狠的瞪了回去。
意思是：不是她说的……
怪不得让自己亲自问何秀田，原来是在避嫌？
那就只剩小叶和刘白玫了，具体是谁，还用的着猜么？
林成志隐隐生出一股怒气，声音拔高了两分：“何院长放心，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林成志就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他冷冷的盯着陈燕秋。
怪不得一副被人强了的模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算不是她说的，陈燕秋也绝对清楚来龙去脉。
陈燕秋看了看林成志的脸色，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虽然不是自己亲口告诉何秀田的，但话却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昨天下午结账的时候，她问我专辑是不是发不了了，我说有很大的可能……她问我找你写歌的是谁，我说是长兴……”
“啪”的一声，手机碎了一地。
“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底裤是什么颜色也告诉她？”林成志怒声暴吼。
陈燕秋被吓了一跳：“你神经啊……”
“你特么的才神经，不想干张嘴啊？”林成志越想越怒，“第一天入行么……知不知这是什么性质？”
看着林成志恨不得吃人的样子，陈燕秋本能往能的往后缩了缩，但想到公司都要破产了，还这么怕他做什么？
“我那能想到她嘴会这么快？”陈燕秋壮着胆子争辩道，“再说了，你给长兴写歌，难道不是事实？难道没有整张专辑都有被挑走的可能？”
像是见了鬼一样，林成志不可思议的盯着陈燕秋。
是，写歌是事实，整张专辑被挑走也有可能。但她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么？
什么是顶流明星？
随便出来吃顿饭，都有可能上热搜的那一种……
林成志完全能想像到，这件事如果传出去，那些自媒体会怎么写：
“长兴私下约歌？疑与SM解约……”
“剧方无能，竟与新人合作……”
反正是怎么吸人眼球怎么来，SM公司和剧方也乐得有人主动替他们制造话题炒热度。
合适的时候，只需一纸通告，真相自然大白。
林成志……哦，不，是麻雀，又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这位新人创作者，或是和他相关的利益团队，想出名想疯了，故意爆出来的。
而恰好，这张专辑的发行方，是一家网红公司，更会让人向这个方向联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吃相忒难看……
还出名？
等着臭大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