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争了数千年,和同伴争,和别的杀手争。
在她眼里,没有人能够信任,所有人都能成为自己要杀的人,也都有可能成为杀自己的人。
这就是凌紫的信条。
所以她无法理解神农拓的理念,更无法理解对方不杀自己的事实。
沉默半晌之后,凌紫忽的哼了一声,把脸别向一边,口中冷冷道:
神农拓笑道:
凌紫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向神农拓,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神农拓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紫低着头,淡淡道:
说到这里,凌紫忽然苦笑了一下,轻声道:
神农拓皱眉道。
凌紫抱着自己的双膝,目光盯着脚尖,幽幽道:
听了凌紫的一席话,神农拓脸色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道:
凌紫有些自嘲地笑道:
神农拓淡淡开口道。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让凌紫双眼睁大,猛地转过了头来。
凌紫迫不及待地问道。
神农拓沉吟片刻,接着道:
凌紫听后吃了一惊,口中喃喃道:
神农拓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接着道:
凌紫听后,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凌紫双手抱膝,肩膀微缩,小声的嘟哝了一声。
刚才她在这张冰玉床上睡了一觉,那真是又香又甜,梦中竟然回到了幼年时代,在父母身旁嬉戏,虽然数千年过去,双亲的容颜早已淡忘,但那种安宁的感觉,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放松。
这种放松,是她加入以来,数千年都未感受过的。
神农拓似乎没有注意到凌紫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凌紫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双手似乎有些无处安放,就连脚趾也微微弓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来,问道:
神农拓听后,微微一笑道:
凌紫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叫道:
神农拓脸色平静地说道:
凌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凌紫只感到心烦意乱,最终又把脸别向一边,冷哼道:
神农拓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说着,大袖一挥,药炉中的药液被他摄取出来,落在一个石碗之中,再被神农拓轻轻一推,很快就飘到了凌紫的面前。
凌紫接过石碗,脸色复杂。
她抬头看了神农拓一眼,后者的眼神平静如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三月春风,沁人心扉。
这一瞬间,凌紫竟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与安宁。
小声嘀咕了一句,凌紫双手捧着石碗,将碗中药液一口饮尽。
随着药液进入肚腹,一股温热的药力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坦。
刚才醒来的时候,因为走火入魔的原因,经脉中还有阵阵隐
痛,此时随着药力扩散,这些痛楚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凌紫眯了眯眼睛,看着碗里剩下的一点药渣,居然有一种想把它们吞下去的冲动。
好在最后时刻还是忍住了,不然可真就颜面无存了。
凌紫心中一阵后怕,又抬头瞄了一眼神农拓,发现这个青衣男子已经转过身去,一边捣药,一边研究着他的药方。
说来也是奇怪,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她似乎已经和这个男人很熟悉了。
看着对方消瘦的背影,凌紫忽然想起有关这个男人的传说。
神农拓听后,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接着道:
凌紫听到这里,顿感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半晌之后,才听她的声音幽幽道:
神农拓听后,轻轻叹道:
凌紫莞尔一笑,神色有些放松。
她的目光慢慢飘向窗外,不同于草庐中的寒冷,窗外绿水青山,阳光明媚,一幅世外仙山的美景。
凌紫的声音很低,神农拓依旧在捣药,只留一个背影,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接下来的日子,凌紫就住在这间毫不起眼的草庐之中。
多数时间,她都在那张白玉床上打坐疗伤,是难得的至宝,虽然冰寒之力极为霸道,但对于圣人来说根本没有危害。
白玉床所散发的寒气,能够助人凝神静气,疗养神魂。凌紫在床上修炼了一段时间,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神魂中的伤势有所好转,心中也是暗自欢喜。
在她疗伤的这段时间,神农拓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搜集草药,每隔十天才返回一次草庐。
每次返回,都只能在草庐中待上半日。
因为治疗凌紫所需的药材极为希有,而且数量太过庞大,神农拓为了不给她断药,只能长时间外出寻药。
不知不觉中,凌紫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改变,变得越来越期待神农拓的到来。
只不过,神农拓每次回来都很匆忙,不是为她诊断伤势,就是研究草药毒性,调整分量,最后亲自煎药。
喝完药后,神农拓会用灵力帮她疏导经脉。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是她唯一能和神农拓说上话的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凌紫都会感到十分满足,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这个时间变长一点那该多好,如果神农拓不用出去采药,一直陪着自己该多好?如果自己不用回昆吾仙庭复命,永远和他待在这个
简陋的草庐中,好像也不错?
可事实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静的岁月终于迎来了终点。
这一天,神农拓为凌紫疏导经脉之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草庐。
凌紫有些木讷的应了一声,眼神中完全没有往昔的狡黠之色。
伤势治好,也就意味着自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转头看向窗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凌紫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复杂。
神农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