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半岛,瓦拉行省。
4月17日,拉普人首领桑马奇·加雷率领大军挺进瓦拉行省,意图与夜枭军团联手共同抗击荆棘军团。
这次拉普人出动的骑兵大军规模空前,共计八万战士,以及二十万战马,这几乎全是一人二马的标配,甚至很多人还是一人三马。
多余的战马不仅可以让拉普战士们轮换着骑乘,还可以搭载武器装备,以及即将从塔伦半岛掠夺来的物资。
卡麦城是瓦拉行省西北地区最大的一个城市,也是风暴高原下来之后途径的第一个城市。
南下的拉普人便在这里稍作休整,安排作战计划。
不过奇怪的是,这座距离风暴高原如此之近的城市却发展得格外繁荣,而且,这里的居民对于拉普人似乎并没有太过畏惧,而拉普人也并没有抢掠卡麦城。
因为他们都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严禁在卡麦城内抢掠,否则军法处置。
这道奇怪的命令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卡麦城还控制在夜枭军团手里,拉普人看在盟友的面子上才刚下的禁令。
几百年前的卡麦城还一直是风暴高原上的游牧民族抢掠的第一站,这也导致这座城市逐渐变成了一片废墟。
然而,这也导致风暴高原与塔伦半岛之间形成了一个长达几百公里的无人区。
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游牧民族发现自己南下之后需要经过长途跋涉才能找到补给点。
所以,他们吸取教训,才定下了禁止抢掠卡麦城的规矩,将这座城市作为自己进入塔伦半岛之后的第一个落脚点。
这才让卡麦城又逐渐重新恢复了繁荣,甚至因为成为了塔伦半岛与风暴高原之间的贸易中转站,而变得比之前更加繁盛起来。
拉普人聚集营地的中军大帐里,桑马奇·加雷高坐在上,冷冷地看着下面几个匍匐在地,背上全是血印的士兵,厉声道:
“念在你们都是第一次跟我南下,可能不懂规矩,所以这次我就绕你们一条小命,只抽你们几鞭子,让你们长点记性!都给我滚吧!”
“多谢首领,多谢首领……”
士兵们挣扎着起身,逃出了大帐。
“父亲,我们不能劫掠卡麦城,那么瓦拉行省的其他城市呢,现在还能不能抢掠?”等士兵们都走后,桑顿出声问道。
桑马奇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他明白桑顿的意思。
毕竟现在瓦拉行省还控制在夜枭军团手中,而拉普人这次南下是打算与夜枭军团结盟的,那么,打劫自己盟友总归不太好。
但是,作为拉普人的首领,桑马奇太了解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了。
他们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勇猛很大程度上都是用塔伦半岛那些平民百姓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如果这么一路南下,严守纪律,绝不抢掠,恐怕这支部队的士气会低落到极点,甚至不用荆棘军团来打,就会分崩离析了。
“不,瓦拉行省我们不要去碰。”桑马奇语气低沉道,他还是决心维护住与夜枭军团之间的脆弱同盟。
桑顿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他知道,一旦自己的父亲作出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于是他只得作罢,半晌后才不甘心地问道:“那么父亲,我们下一步应该往哪个方向进军呢?卡曼那边来人送信,让我们去奥比行省南部地区与他们的骑兵汇合。”
“哼!卡曼那小子凭什么指挥我们!”巴纳德大着嗓门嚷道。
作为这次南下的拉普人大军副统帅,巴纳德将军是个外表狰狞,体格魁梧的壮汉。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外表的粗鲁只是表象,巴纳德其实是个内心极其精明的家伙。
作为一个平民将军,能在极其看重出身的拉普军队中脱颖而出,成为桑马奇最为器重的左膀右臂,巴纳德肯定不是个没脑袋的家伙。
桑马奇转头看向巴纳德,知道他既然出言反对卡曼的建议,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便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巴纳德硕大的牛眼转了几转,便梗着脖子说道:“现在荆棘军团的主力都在奥比行省,卡曼不过是想让我们去跟荆棘军团硬拼罢了!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去管卡曼,让他自己去跟荆棘军团斗个你死我活好了,咱们就继续往南,进入布尔行省,好好掠夺一番!”
巴纳德的提议让桑马奇颇为心动,他当然也不想这么早就跟荆棘军团杠上,尤其是在自己的部下都还没有进行掠夺,士气还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情况下。
桑马奇站起身来,走到军事地图前,看了一番后问道:“荆棘军团103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桑顿连忙上前,用手在图上比划一番,说道:“刚得到的消息,103师在两日前已经攻入瓦拉行省,现在正向着东北方向移动,意图保护突入奥比行省的102师侧翼。”
“所以,荆棘军团现在在布尔行省还有多少留守的兵力?”桑马奇问道。
“只有一些二线守备军队,战斗力不怎么样。”桑顿说道,但随即他又指向地图上的某一处,补充道:
“但是,103师在攻克瓦拉行省南端的亚利奇要塞后,留下了大概1000人的部队防守。我们若要进入布尔行省,必须通过亚利奇要塞。”
“才1000人?”巴纳德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给我一支先锋队,一日之内,我必然攻下亚利奇要塞!”
“好!”桑马奇两手一拍,显然同意了进军布尔行省的计划,“巴纳德,我给你一支万人队,三天之后,我要在亚利奇要塞中享用晚餐!”
“一定为您办到!”巴纳德立即吼着应道,声音震得整个帐篷都簌簌作响。
第二天一早,一支拉普人先锋队便在巴纳德的率领下离开了卡麦城。
他们出发后不久,在卡麦城北郊的一个破败小屋外,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进屋后,老者立马摘掉装扮,竟然变成了一个年轻人。只见他轻车熟路地在小屋内找到一个秘密地下室,然后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阵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便开始在地下室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