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这恋爱该怎么谈(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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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哑光黑款的工藤新一,无天线版的毛利兰。

  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也与他们失散在东京的双胞胎亲戚一样,打小就互相倾心、形影不离,长大后却迟迟不能确定关系。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够铁。

  恰恰是因为他们以前的关系太铁,后续的突破升级才会这么困难。

  就像服部平次自己说的一样,他与和叶小姐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哥们”。

  想想就知道:

  要向自己的“哥们”告白,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相识十年的“兄弟”突然对自己说“我爱你”,那又是多么惊悚的感觉?

  别看对方的心意已经隐约显现。

  甚至平时也没少见暧昧和旖旎。

  但过于亲密的关系模糊了友人与恋人的界限。

  他们都无法确定对方对自己的好,到底是出于恋人的爱慕倾心,还是出于单纯的兄弟情谊。

  再加上这二人的别扭性格。

  照这样下去,他们可能再过20年都走不到一起。

  可现在...

  现在没有20年可以挥霍了。

  这两位的人生余额只剩下短短几秒钟。

  “我愿意!!”

  服部平次的头脑终于在情感方面也快了一回。

  “平次!”和叶小姐感动地流下眼泪。

  憋了那么久的事,终于成了。

  这一瞬间的感觉...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

  刚确立关系就得死,他们哪还有时间细细品味此时的心情。

  两人的手紧紧攥着。

  他们不悦而同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与恋人一同迎来结局:

  “克丽丝小姐...”

  “我们准备好了。”

  “就让我们两个,一起下去吧!”

  “不。”贝尔摩德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声不:“要死的不是你们两个。”

  “?”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微微一愣。

  他们先是错愕,疑惑,紧接着又是惊喜:

  “克丽丝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刚刚的话只是在吓唬我们?”

  “这树其实没有断么?”

  “不。”贝尔摩德的声音又冷下来:“我的意思是...”

  “我们三个一起死。”

  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齐齐陷入沉默。

  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喂喂...”最上方的林新一终于吭声了:“克丽丝,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贝尔摩德的语气还是那么认真:

  她听着上方都那动静越来越大的树枝折裂声,说道:

  “这棵树马上就要彻底断了。”

  “就算是只剩下2个人的重量,它恐怕也是无法承受的。”

  贝尔摩德的语气很平淡,只是简单、直接、又不容反驳的陈述。

  她眼里没有和叶小姐那样的眼泪。

  表情也依旧平静如水。

  但在这无声无息之中,她却早已暗自做好的决定:

  “再见。”

  “再见个鬼!!”

  黑暗中传来了林新一没好气的骂声:

  “不准松手——知道吗?!”

  “你一大把年纪了就好好待着,别学人家小姑娘演泰坦尼克!”

  贝尔摩德:“......”

  “你说话难听的毛病,真该好好改一改了。”

  此时林新一紧紧拽着她不肯松手的场景,亦如一年前的纽约。

  那时她“爱”上了那位天使小姐。

  “但天使...原来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她在朦胧的月光里轻轻一叹。

  从上往下望去,可以看清那双深情如水的眼睛:

  “抱歉,我一直没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那是我不想揭开的伤疤,我想都不愿意想到它,但...”

  “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早就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

  “可惜...”

  那棵小树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几乎随时都会断裂。

  贝尔摩德不打算再等。

  她努力地挣脱着林新一的手,准备就这样坠入黑暗之中:

  “不用为我伤心。”

  “有你们在,起码,我比八百比丘尼幸运。”

  “克丽丝...”

  林新一一时凝噎无语。

  他意识到贝尔摩德是认真的。

  那不是演技,不是虚情假意。

  这个他一开始因为利益关系才与之虚与委蛇的“陌生”女人,竟然真的愿意为他去死。

  林新一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触动。

  甚至就连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也为之感动:

  “你们给我去死”和“我陪你们去死”,这两句话给人带去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在意识到克丽丝小姐并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单纯让他们牺牲之后,他们不由地更加理解了对方的心情,也更加认可了她的决定。

  气氛再度变得悲情。

  画风突然起来。

  但是...

  “但是你真的不用放手啊,克丽丝。”

  “树断了我也死不掉的。”

  林新一非常无奈地感叹道:

  “都忘了我刚刚是怎么爬到瀑布上面的吗?”

  “那里的岩壁还有水润滑,比这里可难爬多了!”

  “......”贝尔摩德沉默了。

  “要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们就算全摔死了,我也不会有事的!”

  林新一没好气地骂道:

  “一个个的都别松手。”

  “就算树断了,我也有办法让大家活下来。”

  大家再度沉默。

  空气变得微妙。

  要是能活下来,当然是活着好了。

  于是他们犹豫了。

  如果是在平时,按照大家互相平时的交情,肯定是要在这犹豫之中,演上一出“春节拒红包”、“酒席抢结账”的复杂戏码。

  但现在情况不同。

  他们有时间犹豫,树却没时间再熬一会儿。

  大家的手还牢牢地连在一起,喀嚓...

  树断了。

  众人一齐往下坠落。

  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而贝尔摩德,她抬头看着林新一那张坚毅的脸庞,犹豫一瞬后也没选择松手。

  “都抓紧!”

  只听林新一一声大喊。

  然后他瞬间松开抓着断裂树干的那只手,并且握掌为爪,一爪重重地扣向前方的岩壁。

  这一爪之下,那五根血肉做成的手指,竟是深深地嵌入了那光滑的岩壁。

  画风顿时起来。

  伴随着岩石上撕开一道向下延伸的狰狞爪痕。

  林新一等人身体下降的趋势骤然一滞。

  他们再度挂在了岩壁上面,挂得稳稳的,没有一个人掉下去。

  “好了。”

  林新一完成这超人操作,又风轻云淡地低头说道:

  “克丽丝,你抓住我的腿。”

  “我带大家再爬回去。”

  “嗯...”贝尔摩德再也没有其他意见。

  她松开林新一握住自己的手,在身形坠落的那一瞬间,一把抱住了林新一的大腿。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杀手,完成这样的特技动作不算难事。

  而林新一则是空出两只手来,开始疯狂摧残那“脆弱”的岩壁。

  他一步一个爪印,竟然就带着身下的三个“累赘”,这样缓缓地往上爬了两米,一路爬回了悬崖边缘。

  “汪汪汪汪!”悬崖上的狗都给吓了一跳。

  好歹凯撒够聪明,没把这几个从悬崖下爬回来的“鬼”再踹下去。

  终于,所有人都回到了悬崖上边。

  林新一在地上站稳,轻轻依靠在一棵树下。

  然后没好气地回头对贝尔摩德说道:

  “你看你瞎操心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我...”贝尔摩德脸上第一次露出那种难堪的神色。

  先前面对死亡时的真情流露,让她完全卸下了自己平日里的神秘与高冷。

  但贝尔摩德很快就顾不上难堪。

  她注意到了林新一的手:

  “新一,你...”

  贝尔摩德语气复杂地说道:

  “你刚刚做的事情。”

  “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吧?”

  “小伤而已。”

  林新一藏住了那只五指血肉糜烂的手掌。

  “让我看看。”

  贝尔摩德没有给他逞强的机会。

  她紧紧托住林新一受伤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眼前:

  “果然...”

  以肉身凿穿岩壁,对手枪境高手来说其实不算难事——

  关于这一点,米花町的电线杆很有发言权。

  但是要用相对脆弱的手指扣住岩壁,身下还带着三大块“负重”,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在小树折断、众人坠落、林新一用手刹强行刹车的那一瞬间,他的五根手指都已然被岩壁磨得不成样子。

  十指连心,疼痛可想而知。

  而且伤口里都扎着碎裂的石砾与尘土,看着又脏又疼。

  “你...”贝尔摩德欲言又止。

  经过刚刚那一番矛盾,两人之间仿佛已然有了种别样的默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贝尔摩德什么都没有说。

  她最终只是轻轻地将林新一的手指捧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摘着那些嵌在肉里的小石砾。

  但石砾摘完了,上面还沾着沙土。

  贝尔摩德心疼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想了一想,竟是毫不嫌弃地将林新一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如猫咪一般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起他的伤口。

  “你...你这是干嘛?”

  林新一下意识想抽回手指。

  “帮你清理伤口。”

  “顺便帮你消毒,”

  贝尔摩德吐出一口带着沙土的脏血。

  说着,她又轻轻捧住他的伤口,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她的动作无比温柔,如同水流拂过。

  给人带来一种温暖,却不觉得疼痛。

  “不疼吧?”

  贝尔摩德一边为他清理伤口,一边还像照顾孩子一样,朝他受伤的手指上轻轻吹气。

  林新一一时语塞。

  恍惚之间,他不由回忆起自己的童年。

  他儿时练武受伤的时候,母亲也总会这样温柔地向他的伤口轻轻吹气,帮助他赶走疼痛。

  这种相似的感觉令其心中触动。

  先前贝尔摩德那愿意为他牺牲的决意,给他带来的震撼也始终没有减轻。

  于是,林新一忍不住呢喃出声。

  他终于把眼前这个女人视作家人,并且对贝尔摩德轻声喊了一句:

  “姐。”

  “嗯?”贝尔摩德微微一愣。

  随后表情却是有些垮了下来:“姐?”

  “真是的...”

  “你现在怎么又把辈分喊得这么小了?”

  贝尔摩德无奈轻叹,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额...”林新一尴尬地挠了挠头:“之前把你年纪喊大了,你不是不高兴么?”

  “......算了。”

  “让你喊我姐姐,似乎也挺不错的。”

  贝尔摩德不禁想到自己那个,连她亲儿子都必须叫她“姐姐”的好闺蜜。

  她微微一笑,低头继续为他清理伤口。

  气氛悄然变得温馨。

  而林新一却是又忍不住说道:

  “姐,我得告诉你件事。”

  “什么?”

  “口水的确有一定消毒作用。”

  “但人口腔里还有多达500多种细菌。”

  “而口水舔舐伤口只针对浅表未突破真皮层有用,如果伤口深度超过0.5厘米、且已进入真皮组织,反而会让口腔细菌借机侵入人体,对伤者起到害处。”

  “所以,姐,你这样帮我清理伤口...”

  林新一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嫌弃:

  “不太卫生啊。”

  贝尔摩德:“......”

  “你嫌弃我不干净?”

  她气鼓鼓地问道。

  “不,我不是针对你。”

  “我是说所有人类的口腔都不干净。”

  “事实上,如果医疗条件有限,只能用口水消毒的话。”

  “那与其让人来舔,还不如让狗舔。”

  “因为狗的口腔比人干净。”

  林新一指着旁边哈哈流口水的凯撒,一本正经地科普道。

  狗饮食结构健康,不抽烟不吃糖不喝饮料。

  而且牙齿结构简单,不像人的牙齿缝隙那么小,有那么多藏污纳垢的地方。

  再加上狗的口水都能流到地上,唾液分泌量大,口腔自净能力当然比人强。

  当然...

  以上结论只适合凯撒这种饮食来源明确的家养犬。

  那种偷偷吃过屎的野狗不算。

  贝尔摩德一阵沉默。

  “行...”

  她一把丢开林新一的手:

  “你就让狗来舔你吧!”

  ....................................

  在林新一与贝尔摩德亲密互动的同时。

  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也悄然掀开了他们人生的新篇章。

  没爬上悬崖时,他们还没啥反应。

  等爬上悬崖了,死亡危险解除了,这两个容易害羞的年轻人才终于回过神来...

  靠!

  出大事了!

  他们就像是花光积蓄环游世界回来、却发现自己只是误诊的绝症患者。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既惊喜,又窘迫的复杂情绪之中。

  “和、和叶...”

  服部平次声音打着颤,不知道该怎么跟和叶小姐说话。

  没办法,好兄弟突然变成了女朋友,这适应难度的确比较大。

  但他还是很想问问...

  “和叶,你刚刚在下面说的...”

  “是、是认真的吗?”

  服部平次黑脸涨红,无比紧张地问道。

  而远山和叶也羞涩难当,根本无法正经回答。

  恋爱关系倒是莫名其妙地确定了。

  可这恋爱该怎么谈啊?

  恋人之间到底该怎么相处,才和以前当兄弟时不一样呢?

  和叶小姐在羞涩中纠结不前。

  所幸马上就有人给了她答案。

  甚至还亲自动手,给她做了如何当女朋友的示范:

  只见旁边的克丽丝小姐突然一脸心疼地捧起“男朋友”受伤的手,轻轻送到自己嘴边,温柔地为对方舔舐起伤口。

  “这...这...”

  和叶小姐震惊了:

  克丽丝姐姐太会了吧?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么?

  懵懂的远山和叶受到了教育,还有鼓舞:

  “和叶,勇敢一点。”

  “现在都已经确定关系了...还、还害羞什么?”

  “作为女朋友,就应该像克丽丝小姐一样,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啊!”

  服部平次手也受伤了。

  那伤还是她自己抠出来的。

  于情于理,她都该给点表示才对。

  和叶小姐不断地给着自己心理暗示。

  终于,她笨拙地模仿着贝尔摩德的样子,轻轻地捧起服部平次受伤的手。

  “你...你这是干嘛?”

  服部平次做出了跟老师同样的反应。

  “别、别动!”

  远山和叶也艰难地学起了贝尔摩德的“霸道”。

  她眼见着就要得手了。

  而这,这种亲昵无比的动作,显然不是兄弟之间可以做的。

  只要成功地度过现在的尴尬和生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得到真正的,进一步的突破。

  于是和叶小姐紧张地期待着。

  可就在这时...

  那边林新一说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其他的没怎么听见,就一句特别清晰:

  “那与其让人来舔,还不如让狗舔。”

  “因为狗的口腔比人干净。”

  远山和叶:“.......”

  可恶...

  林先生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搅局啊?!

  和叶小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功亏一篑。

  但服部平次却是笑了一笑:

  “哈哈,和叶,别听林先生的。”

  “嗯?”远山和叶蓦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难道平次是还想继续?

  他...他都已经这么会玩了?

  和叶小姐刺激得脸上泛红,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嗯...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

  服部平次疑惑问道:

  “清理伤口用得着舔吗?”

  “我们带的法医勘察箱里,有酒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