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义虽如他父亲般行事略有些莽撞,但是却心地纯良,待人和善,平素对王顺英这个外祖父亦是敬爱有加,看到他这么大年纪还要四处奔波,长途劳累,心中更是悲楚交加!
陈缘义望着王顺英,柔声说道:“外祖父,您年龄大了,若是等会儿遇到铁手帮的人,您老在旁边儿看着就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顺英慈爱一笑,说道:“好孩子,不必担心我,我还没有老到不中用的地步!”
片刻后,山林中响起芦席作响之声,众人神思一凝,知是有人来访!
王顺英忙即噤声,双眸微转,低声说道:“义儿,速速噤声!”
陈缘义闻言,点头凝眸,循声望去,但见茂密丛林之中,当先有两人走出,陈缘义嗔目凝望,仗剑在手,沉声说道:“你们是谁,来此何为?”
“哈哈哈,老夫高山豹!”高山豹凝眸淡淡一笑。
王顺英闻言,忙即走上前,凝笑说道:“山豹,你来了!”
高山豹淡淡一笑,说道:“王叔,我带着兄弟们来支援你了!”
王顺英回眸望着陈缘义,微笑说道:“义儿,这二位是我的忘年之交,高山豹、高飞虎,均武艺高强,和你爹娘也都是故交!”
陈缘义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在下陈缘义,二位前辈好!”
高飞虎凝笑望着陈缘义,朗声说道:“哈哈哈,好,有我们在,你爹娘肯定没事儿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王顺英凝笑说道:“好啦,山豹、飞虎,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可曾办好?”
高山豹点了点头,凝声说道:“王叔请上眼看!”说罢,便自侧转绕身,尔后但见身后密密麻麻的林从中竟有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人数之众,已逾百人!
高山豹凝笑说道:“王叔,我先让他们在四外隐匿起来,如何?”
王顺英点头说道:“嗯,若是敌人一旦出现,听我调令,务要一招制敌,除之殆尽!”
“嗯!”高山豹和高飞虎得命之后,便即带领这众数之人四散而去。
这近二百人乃是东西厂中训练有素、作战素质极高的好手,做事更是沉稳老辣,放诸江湖泛泛之辈,亦或是较之于地方官府,均是以一敌十的角色!
王顺英知道陈一鸣的厉害,而他师兄张秋水的武功,早在昔日便略为胜之,而且他平日行事沉稳,为人老练,这二十年来必定精研武艺,一时一刻也不曾浪费出去!
王顺英沉吟思忖,既要完成厂公所交代的霸业,必须一举歼灭,不容有半点差错,故而为了以防万一,方自调令了这近二百精锐之士,如此方能安下心来!
这二百人聚集在一处实在是极大的目标,高山豹和高飞虎二人亲自督导安排,怅魂谷沿途数里,两侧密密麻麻的山林草木之间,俱隐匿藏人!
这二百人中,左右山坡各一百人,每二十人组成一个尉队,其中一人为尉队长,听到王顺英亦或是高山豹和高飞虎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命令后,便即从容有序地作战搏斗!
高山豹命高飞虎在尉队最后,若是前方队伍稍有疏漏,以至于让敌人趁乱逃走,高飞虎定要率人拦截!
高山豹望着高飞虎,凝声说道:“飞虎,今日之事关乎厂公霸业,你务要放在心上,切莫鲁莽!知道吗?”
高飞虎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不耐烦,他问道:“大哥,不如让我一起去,有他们在这儿守着就好了!”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高山豹冷冷道。
“好好好!”高飞虎忙即一笑,说道,“我知道了,有我在,您放心!”
高山豹吩咐过后,便即原路返回!
高山豹抱拳行礼,说道:“王叔,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王顺英笑。
时光如水,滔滔而逝,不觉间半个时辰已过,四外山林一片岑寂,唯有树梢鸟鸣,略显生机!
正在此时,倏然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迭迭的脚步声!
王顺英双眉微蹙,低语对高山豹说道:“山豹,你轻功甚好,你去探个虚实!”
“是!”高山豹实名不虚传,他的轻功身法乃至个人习性极为诡秘,若是放诸平地,恐怕并不能引起江湖中人的忌惮恐惧,但是在山林原野之中,高山豹正如一头飞豹般往来如风,实是人迹无常。
高山豹说罢,双掌轻探,双足急点,宛如一头猛禽般飞扑而去,隐在密密麻麻的一片山林树丛之间!
陈缘义神情紧张,沉吟片刻,说道:“外祖父,我也去瞧瞧吧!”
“不可!”王顺英忙即阻拦,厉色凝目,沉声说道,“如今前途不明,我们且先待在此处,等山豹他打探一番,再行决定不迟!”
“好吧!”陈缘义如今甚是担心其父母的安危,只得无奈长叹。
高山豹在山林坡地间奔腾迅猛,转眼间已飞约数里,他隐匿于一片林木之中,凝眸远望,但见前方正有一支队伍行将过来!这队伍人数不少,约有近百人,当先领队的共有十余人,各自乘马佩剑,身后人也是挎刀拎斧,俱是习武之人!
高山豹凝眸细望,但见人群之中有些人装备甚是奇怪,他们并无刀剑等物,但是双手则都带着指虎等物,其上闪烁着银光,极为锋利!高山豹听过王顺英为他介绍铁手帮的大概!
这铁手帮中人平素主要以练习铁手功为主,而铁手功则是从一位顶尖的拳法大师传延至今,铁手功大成之时,一对儿肉拳往往有金刚乌铁之威,莫说寻常人的血肉之躯,便是刀剑棍棒亦不遑多让!
然而铁手功的秘籍虽有传世,但是秘籍中残损破页的情况很多,而如今铁手帮的掌门人铁丹尘虽有一腔爱武好学之信,但是毕竟没有自小锤炼,根基并未打熬得扎实,而且本身的资质便属平常,故而虽任掌门之位,但是武功却并不傲世,而屈于他之下的一众人等,自然更是相形见绌,不堪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