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金融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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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入资华为房产的事,张辅没有再问,毕竟人黄昏很含蓄的转移了话题,意思就是说这事没得商量,大家都识趣一些。

  张辅也不眼红。

  赚钱的方式多种多样,有钱更美,没钱自己现在也是国公爷,福延子孙,提一嘴能行就行,不信也没必要腆着脸凑上去。

  不料黄昏却笑道:“国公爷打算入资多少?”

  黄昏现在不怕资本进入。

  哪怕是他一分本金都没有,也不担心资本的进入影响他的利益和决策权,毕竟这个时代股份制还不清晰透彻,只要给这些入资的人足够的分红,大概是没人在意黄昏自己本金有多少。

  何况黄昏前期本金少,不代表后期不投入。

  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需要资本进入,要不然他一个人真撑不起大明房产地行业的飞速发展,所以入资的人越多越好,资本越大越好。

  来者不拒。

  张辅愣了下,原来有的商量啊,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陛下入资了多少?”

  黄昏举起手表达了一个数目。

  张辅暗暗意外,没想到陛下真入资了,而且资本不小,那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笑道:“我怎么着也不能比陛下高罢,这样,我翻箱倒柜,凑个三五万,如何?”

  黄昏笑眯眯的,“可以,多多益善,入资越多,分红越多。”

  张辅笑了。

  于是双方立即起草入资契本,这事黄昏已经轻车熟路,很快搞定,然后和张辅商定出他这个钱如何支付,最终还是决定通过时代商行转移到顺天那边去。

  其实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要先把几万两支付到时代商行,然后时代商行通过自己的渠道,将这些银两运送到北方顺天的华为房产,这里面是涉及到时间成本和运输成本以及人力成本。

  而且很费事。

  从英国公府出来,黄昏就一直在想这事。

  是时候在大明掀起一场金融改革了。

  银行必须应运而生。

  这事还得需要官府支持,因为银行涉及到信用、银库、安保、印发等诸多事情,靠私人力量的话,充其量也就是个钱庄的水平,难以在大明形成一个整体性的统一性的银行系统。

  还是得找朱老板寻求支持。

  恐怕得和户部联手。

  想法还只是萌芽,接下来的日子黄昏需要细细的弄出一套策划书来,必须有理有据而且可以实施,最好是能和大明宝钞结合在一起,如此才能说动朱棣。

  当下的紧要事,还是想办法拿下。

  ……

  ……

  袁忠彻近来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那个有些闷,很少参与应酬的尚宝司卿徐膺绪近来像变了个人,不仅主动和自己交流聊天,甚至还邀请自己去他府邸喝酒。

  当然不能去。

  喝酒可以,但是去府邸喝就过分了,容易被弹劾营党结私,倒是可以去风月十四楼,不过徐膺绪又很少去风月十四楼,仅有的几次,去喝了点酒就急忙走了。

  仿佛惧内。

  然而又没听说过徐膺绪惧内。

  只是大家便认为徐膺绪是个迂腐读书人——洁身自好什么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男人嘛,在风月十四楼都呆不住,可不仅仅是洁身自好了。

  要不知道风月十四楼里,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女子,反正也干净,但对于又洁癖的读书人而言,还是难以接受。

  徐膺绪大概就是无法接受这种事。

  然而随着徐膺绪接连邀请了几次,袁忠彻有些不自在了,别人如此好心的邀请自己,接连拒绝的话,把感情弄僵了,不好。

  何况徐膺绪还是尚宝司卿,而他是少卿。

  关系不能闹僵。

  这一日在尚宝司里,几个读书人说着文人雅事,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徐膺绪顿时就来了精神。

  一阵夸夸其谈,只差没把这夸上天。

  言辞之间,什么、、在面前都不值一提,俨然之间那便是绘画艺术的巅峰之作。

  确实也是巅峰之作。

  但也没到傲立群山之巅的地步,袁忠彻就多嘴说了一句:“徐卿,那你以为同是宋朝的,和这相比,孰高孰低?”

  徐膺绪笑道:“没曾见过真迹,不好评断。”

  袁忠彻也笑说,“难道徐卿见过的真迹?”

  徐膺绪摇头,“没,但有幸见过一幕本。”

  一位下属忽然一拍脑袋,“我没记错的话,袁少卿的瞻衮堂中似乎就收藏着,不知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徐膺绪笑说,“你可莫不是记错了,真迹是何等的珍贵,哪会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我等身边,搞不好在陛下内务库存放着呐。”

  那下属讪笑,“或许是罢。”

  袁忠彻心中敞亮,得,看出来了,这是大家伙变着法要看我这藏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敝帚自珍也是一时畅快,若是在众多读书人面前收获大批赞溢,那才是真快乐。

  读书人嘛,总是有这个通病。

  于是笑道:“明日下午若是下班得早,诸位若是赏脸,不若到寒舍来喝杯茶,我等吟诗作乐,届时我亦愿拿出瞻衮堂中众多孤本书画,与诸位同乐。”

  自然无不应允。

  其实京中早就有传言,那幅就存放在袁忠彻的瞻衮堂中,如此珍贵名画,读书人又大多会那么一点点丹青,那个不心痒。

  一阵喧嚣后,忽然一位刚入尚宝司卿的官员笑问徐膺绪,“徐卿,听说你家三妹夫在顺天那边搞了个什么房产,以后如果迁都了,朝中显贵的宅邸都是他这房产修建宅邸,这几日京畿多有传言,说那英国公张辅去往交趾之前,已在黄指挥处购买了一除顺天房产,以备将来迁都。”

  徐膺绪笑了笑,“有这么回事。”

  袁忠彻虽然是尚宝司少卿,但受到陛下的青睐高于徐膺绪,知道的消息也更多,道:“所以大家也早做准备的罢,迁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张辅都在顺天购买房产了,自己也可以早做准备,不求买一个张辅那样的高大上的宅院,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自己还是买得起。

  有机会去拜访一下黄昏。

  忽然来了一位小内侍,众人还以为陛下要用章印,却听得小内侍说,陛下宣召尚宝司少卿觐见。

  袁忠彻对众人笑说别忘了明日下班后去我那瞻衮堂喝茶。

  说罢急忙去了。

  估计陛下是想让自己算一下张辅和高贤宁,这个其实没有难度。

  算命一事,袁忠彻心知肚明。

  就是神棍。

  说到底,还是结合时势和被算命者的性情、背景、阵营,来断定他的仕途和未来,算的人多了,总要碰巧那么一两个,于是神算子的名声就打出来了。

  对于像袁忠彻这样的人来说,这是在仕途上爬升的最无奈也是最有用的途径。

  读书?

  自己大概也就和徐膺绪差不多。

  钦天监是不想去的。

  那是个囚笼。

  所以关于这个事情,袁忠彻其实很佩服黄昏,从神棍入仕,又能很快摘掉神棍的帽子,继而成为天子宠臣,简直是走这条路的最佳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