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处传来的声响越来越沉重,原本纹丝不动的石碑,慢慢开始出现震动。
肖凌“眼识”之中,看得纤毫毕现,立刻明白,这石碑虽然坚固之极,但并不能真的阻挡异形怪物和蝉蛾,只要它们再继续撞击下去,迟早会将这块石碑撞开。
夏姒看了石碑一眼,道:“不用担心,它们暂时还进不来。”
肖凌道:“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它们迟早会撞开的。”
“是的。”夏姒点头。
王鹏程顿时脸上变色道:“那怎么办?这里还有没有离开的后门?不然咱们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
夏姒摇摇头道:“没有,只有那一个出入口。”
听得夏姒这话,王鹏程倒吸了口冷气。
肖凌见夏姒一直很冷静,心中微动道:“夏姑娘是不是想到了对付它们的办法?”
夏姒点点头,指向了巨墓里的青铜棺道:“是的,能够对付它们的东西,就在那里。”
众人皆是一怔。
“你不是说那棺里葬着夏桀的尸骨吗?这位暴君的尸骨能对付那两头怪物?”王鹏程叫了起来,一脸半信半疑的神色。
夏姒脸色微微一沉,似乎露出一丝不悦,之后又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淡淡道:“桀并不是暴君,他文武双全,上位后也是位明君,原本应该带领我们夏王朝走向兴盛,可惜后来……”
“夏帝桀十年,五星错行,夜中星陨如雨……”
夏姒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肖凌感觉到了耳熟,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在“后羿宫”的石壁上见过这段记载,根据李莉的说法,史书中也有这一段记载,说的是夏朝末代君主夏桀在位第10年,金、木、水、土五星的运转情况发生混乱,天空坠落的陨石像下雨一样,后世认为这其中记载着的该是一场发生在夏朝晚期,夏桀在位的第十年发生的流星雨。
李莉听得这句话,同样脸露诧异之色,想不到夏姒会突然提到这句话,根据后来很多的研究认为,这其中的所谓五星错行,有可能指的是飞碟,这可能是史上最早有的疑似外星人和飞碟的记载。
“夏桀在位的第十年,天上降下了名为‘癸’的灾难,为免生灵涂炭,夏桀为了天下苍生,以自身封印‘癸’,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以夏桀的身体为战场,这一战足足持续了数十年,最终以夏桀失败告终。在后世的记载之中,这‘癸’又被称为了魔物。”
夏姒说到这里,肖凌几人都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明白过来,看来矮人族记载中所谓的“魔物”,竟是指这“癸”,其从天而降,夏桀以身体为封印,将其封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双方展开了一场超乎想象的战斗,最终结果则是桀失败了,而夏王朝的天下,也被商汤取代,夏桀更在后世被传为了暴君。
现在想来,他竟是牺牲自己,压制这天外而来的魔物“癸”,拯救万民,做出如此巨大牺牲,却还落得一个千古骂名。
众人心头都感觉到了震动。
“流淌有大禹王血脉的夏桀,足足压制了‘癸’四十年,在夏桀知道将要压制不住的时候,便寻了这极阴之地,建夜宫,最终牺牲自己,将自己的身体葬在这青铜棺中,再以无数的生命喂养‘癸’,只有人类的生命,才能延缓‘癸’的爆发。虽然夏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但我夏氏一族,依旧遵守着这个职责,于这极阴的夜宫之底,封印着‘癸’,看守着夏桀之墓,如此足足过了数千年,每当‘癸’将要爆发,我们夏氏族人就牺牲自己,以自己的生命来封印‘癸’,一直到现在,最终就只余下了我一个人。”
夏姒说到这里,露出一丝不知是悲还是无奈的神色,肖凌几人默默看着她,完全被她说的话震撼到了。
肖凌猛地想到了一件事,道:“夏姑娘,你刚刚说你也将不久于世,难道……”
夏姒点头道:“是的,近些年来,‘癸’爆发的频率越来越剧烈,半个月前,我的姐姐牺牲自己,用自己的生命喂养了它,现在才不过半个月,它又快要爆发了,现在……只能牺牲我,希望能够让它平静下来。”
“你要牺牲自己去喂这什么癸?这癸真的就杀不死?”王鹏程忍不住道:“肖凌,后羿弓这么厉害,咱们想想办法,就不信杀不死这什么癸。”
肖凌点头道:“对,夏姑娘,这癸到底是什么?何以如此厉害?连‘后羿’弓也对付不了?”
夏姒摇头道:“如果后羿能对付癸,当年的矮人王国,也就不会衰亡了。”
肖凌心头微凛道:“矮人王国真是因为这癸而衰亡?”
心想矮人王国一直都传说这地底极深之处有“魔物”,矮人王国因此而灭亡,但具体这“魔物”是什么,却谁也说不清楚。
夏姒道:“那也是一场灾难,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应该是当年夏桀自感无法再封住‘癸’,便命人寻找天下极阴之地,因为这‘癸’据说是天下极阳之物,唯有极阴之地,才能稍稍缓解它的爆发,可以起到克制作用。”
“后来就寻到了这大裂谷深处,这里便是一处极阴之所,其实这大裂谷原本处处都是万载不化之玄冰,后来因为‘夜宫’建在这里,将夏桀安葬在这里,这‘癸’是极阳之物,数千年来,这里的玄冰慢慢融化,形成了地下河,原本的极阴之地,已经几乎被中和掉了。”
肖凌点点头,心想难怪她一直说这是极阴之地,但众人进入这里,并不觉得寒冷,反而还有种暖意,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癸”的原因。
“夏桀将自己封在这青铜棺中安葬在这里后,夏氏一族便倾举族之力守护这里,后来他们才发觉,距离这大裂谷不远的另一处地底有座宏伟都城,原来矮人族便在这地底建有王国,不过因为中间有岩壁相隔,虽然只隔了几公里,但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