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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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很忙,这几天他马不停蹄安排别人出国,当然不是公款旅游,而是要搞一件大事情。

  几位貌似忠心的心腹分别被派往俄罗斯、缅甸,没错,和派李若琏去日·本的思路是一样的,希望这些“友好邻国”在关键时候能给大明一定的援助。

  恩,有钱给钱,没钱就给人,什么都没有的,那就算了吧。

  因为非洲太过遥远,没人愿意选择去那旮旯,朱由检只好从大牢中拉出一名死囚,对其说明情况,许诺从非洲回来后,便进行特赦,并进行封赏,此人表示接受,当然,如果不接收的话,就要接受非洲警告了。

  百忙之中,需要恩泽一下自己的女人,朱由检是人,周皇后也是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龙床之上,翻云覆雨,气喘未定,周皇后床上修长曼妙身姿给朱由检留下了深刻印象。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里的金指的是黄金。

  昨晚,朱由检又做了那个噩梦,还是在那片一望无际的红色荒原上,晃动着的金钱鼠尾鞭,以及刺入后背的冰冷锋利长枪。

  国破家亡,神州沦丧。

  朱由检从恐惧中惊醒时,天色渐明,距离早朝还有半时辰,匆忙起床,穿上皮弁服,和皇后说了几句话。

  “这几日,你有空你出宫一趟,去见见你父亲周奎,告诉他,从前的事,朕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他要是再敢和晋商勾结,朕绝不轻饶!”

  “朕对你们周家,不可谓不薄,你父亲却趁着北直隶灾荒,在京师囤积居奇,哄抬米价,现在又插手盐务,发国难财,你去劝劝他,若一意孤行,别怪朕对他不客气了。”

  “皇上····”

  周皇后欲言又止,她对周奎所为多有了解,周奎在京城倒卖粮食,从漕运手里拿货,低价卖给晋商,生意做的很大。

  她不止一次劝说父亲悬崖勒马,却被她爹骂的狗血淋头,说皇后是什么妇人之仁不识大体,现在北直隶饿殍遍地,是风口,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自己挣几个养老钱,又怎么了。

  这两年,大明内忧外患,朱由检也被建奴流贼折磨的精疲力尽,没有精力过问他岳父在干嘛。

  周奎与南北镇抚司勾结,漕运总兵们更是把周奎当成财神爷,巴不得他多走私粮食,自己也好跟着发财。

  在这个利益共同体下,既然大家都能发财,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自然会有意无意的维护这个秩序。

  眼前的皇上变得陌生起来,虽然对自己饱含温存,然而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杀气。

  周皇后还想再说几句,这时贴身宫女进来禀告,说是千户高文彩来了。

  朱由检两眼发光,像是黄鼠狼见到了鸡。

  “好,高文彩这时候急着见朕,想必是锦衣卫抄家回来了,朕去看看他们抄出了多少东西!”

  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仿佛就在眼前,连绵不绝的拔步床,唐伯虎董其昌颜真卿的名贵字画,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皇上,北镇抚司的蕃子抓了个建奴细作,就绑在殿外,”

  朱由检大喜过望,终于能见到一个活着的鞑子了。

  “皇上,昨夜起风,天冷的紧,加件皮袄吧,”

  周皇后边说边取过皮袄,来到皇上身前,准备给朱由检披上,朱由检身子微微一闪,没有说话,径直走出乾清宫,留下皇后在后面低声抽泣。

  “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衷,现在让你和你爹划开界线,也是为了你好啊,”

  皇极殿前,高文彩跪倒在地,在他身后,银锭堆积成一座比人还高的小山,名贵字画锦罗绸缎更是数不胜数。

  朱由检双腿颤抖,脖子像被人牵住一样,目不转睛望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

  “拔步床呢??朕的拔步床呢!”

  有明一代,拔步床是衡量大户财富多寡的重要标志之一,很多时候这玩意儿比银子还要管用。

  曾经权倾天下的嘉靖首辅严嵩,贪污巨多,最后被抄家时,从府上搜出数百张拔步床。

  “回皇上,拔步床没见到多少,在他家后院地窖里倒发现了不少大米、麦子约有两千石,”

  ”两千石?”朱由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一个礼部侍郎,要这么多粮食干嘛,也想和国丈周奎一样,在京城开粮号吗?”

  高文彩连忙躬身对皇上道:“臣连夜审问赵府管家,那马姓管家起初抵死咬定粮食是他老爷自己买的,臣让番子对他用刑,还没怎么动手,他就招了,说府上囤积的粮食,是从苏州大粮商赵笑梅手中买来的,赵楚锐准备是要倒卖给国丈,给的价格也特别低,”

  “这个赵笑梅是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回皇上,臣也是刚刚知晓此事,不过据说这个粮商和礼部侍郎是亲戚,当年赵锐楚在苏州做县令时,他们便有来往。”

  “在苏州低价从赵笑梅手中买粮食,转手卖给周奎,周国丈再用漕运粮掩护,将粮食运回京城,征用朝廷漕船,一文钱都不用他们出,最后以高价卖给京师百姓,这三个狗东西,如意算盘算的挺好啊!”

  朱由检脸色阴沉,回头望向高文彩,看得高文彩胆战心惊。

  “好!做的好!这个你为大明追缴到这么多金子,有了这些金银,大明中兴更有把握了,朕果然没看错你!那么,田契呢?他家可有田契?”

  高文彩本以为皇上要重赏自己,正要叩谢皇恩,忽然听到问地契,愣了片刻,连忙道:

  “臣率人赶到他府上时,赵家家人已将田契烧毁,还有人在烧银票,被臣当场格杀!”

  ”好吧,这也不能怪你,看来这个礼部侍郎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朱由检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遗憾。

  “臣办事不力,恳请皇上责罚!”

  崇祯皇帝沉默片刻,扶起高文彩,和颜悦色道:

  “不妨,不妨,老日防长,不过反正这些田地都会是朕的,一块也不能少,管他有没有田契,时机到了,朕自会派人将它们收回来,高文彩,此事绝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臣知道!”

  朱由检看他一眼,忽然压低声音道:“高千户,昨日你们抄家,蕃子们有没有分润一点啊,”

  高文彩诚惶诚恐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锦衣卫抄家时分润一点,规矩朕也懂,请高千户转告番子们,今后大家替朕办事,朕不会亏待的,朕点到为止,多的话就不说了。”

  “卑职有罪!好多番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隔壁的王宝宝,老婆都跟别人跑了·······”

  高文彩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脸上露出惊恐不安的神色,生怕皇上突然就下令要大开杀戒。

  然而朱由检只是命王承恩将银子收好,原来银子是可以带来好心情的。

  ”高千户,此事就不必深究了,只是,赵家的田契,务必要尽快找到。当然,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朕不管你们镇抚司用什么办法,田契可以烧掉,田地烧不掉的,绝对不能田地落在土豪劣绅之手。“

  ”另外,这次收缴的古董字画,找人赶紧出手,所得银两分作五份,一份直接划给你,留作镇抚司的活动经费,一份给王承恩,一份给张国维,一份留给谷大用,剩下的一份,交给朕,上缴国库。”

  “卑职明白!”

  高文彩答应的很轻松,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倒卖古董他虽然没干过,不过毕竟镇抚司门路广,路子野,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清查田产,要回那些田地,那就是虎口拔牙,从别人嘴里夺食,不打出几条人命是不可能完成的。

  朱由检见状,安慰他道:“不必担心,要你清查田产是第二步,且让朕把第一步走好。“

  “第一步?”

  朱由检像是在教育小学生似的,冷冷看高文彩一眼,开口道:

  “第一步,组建中卫军,由朕亲自训练,”

  有了强大武力做后盾,彻查田地才有可能进行,高文彩脸色顿变好看许多。

  “听说你们抓了个建奴?人在何处。快带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