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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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大明半个月,每日辛苦劳作,工作十五六个小时。

  亲人惨死,长期熬夜,睡眠不足,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加上肚子胀不消化。

  巨大的压力让朱由检成功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陕西、河南,灾荒连年,流民遍地,每天都在吃人。

  辽镇军阀化,如附骨之疽,每年耗费数百万白银,却与建勾勾搭搭,祖大寿已经投降建奴,天天和他外甥吴三桂眉来眼去。

  江浙、苏杭,缙绅抗税,轻歌曼舞,尤言朝廷与民争利。

  福建外海的郑氏渐渐成为大海盗,每年贸易几千万两,一文钱也进不了国库。

  所有人都在对他说谎,全天下都成了敌人,所有人都把他看成是长于妇人之手的傻蛋。

  任何正常人,处在崇祯这个位置上,当上几年皇帝,最后只能疯掉,当然也包括穿越者。

  昨天,也就是崇祯十七年正月十四,朱由检做了一个艰难而无奈的决定:

  放假一天

  正月十五清晨,崇祯让王承恩去坤宁宫邀请张皇后中午过来用膳。

  “皇上,这恐怕不合适吧···“

  “哦,”朱由检打了个嗝,他刚吃了两个窝窝头,喝了口凉水,差点被噎死。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朕觉得挺合适,懿安皇后国色天香,可惜现在美人迟暮,朕好久没看她了。快去吧!”

  王承恩张大嘴巴,还想说什么,终于咽了回去。

  “老王,你有话要说?”

  王承恩吞吞吐吐:“皇上,懿安皇后今年三十又五,她妹妹现在····”

  “哦?她还有个妹妹,何不早说!”

  朱由检眼前一亮,连忙吩咐王公公。

  “拿五两银子,安排司膳监公公们出宫采办。今晚宴席,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八大菜系,一样也不能少!懿安皇后的妹妹,也要带来,”

  王承恩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说:“皇上,不是中午用膳吗?”

  朱由检大手一挥:

  “朕改了!改在今晚!让懿安皇后和她妹妹都来。”

  王公公一脸无语,五两银子怕是不够。

  朱由检见他犹豫不决,大手一挥:“再给你五十两!”

  得益于对十二司大刀阔斧改革,紫禁城中偷窃贪污浪费,中饱私囊,虚报物价等积弊,基本已经绝迹。

  至少道光皇帝一只烧鸡卖五两银子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朱由检身上。

  前几天,崇祯下令,对揭发贪污的人,予以重赏,宫中不论太监宫女,凡是举报有人贪污可获得五两银子。

  十三个公公被揭发逮捕,皇上没有心慈手软,亲自动手,将其斩首示众。

  北直隶一带,上元节习俗,出嫁的女儿正月十五必要回娘家吃饭,名曰省亲。

  便是皇后嫔妃,也是不能免得。贵妃从皇宫回贾家省亲,成书于清代初期,年代与崇祯十七年相去不远,可以参考。

  懿安皇后的亲戚们,对这位失势皇后不怎么待见,所以皇后回去蹭饭当然是不可能了。

  实际上,自天启皇帝驾崩后,张皇后日子越发艰难。

  崇祯皇帝对皇嫂多加照顾,她在仁寿殿的生活,想来也是好不了哪里去的。

  “皇嫂孤苦无依,张家人丁凋落,人情冷漠,大过节的,怪可怜。”

  懿安皇后风华正茂,不过三十五岁光景,乃绝色佳人,据说连太监都对其美色垂涎三尺。

  曾有司衣监小太监偷窥皇后洗漱,最后被崇祯发配去中都凤阳,养猪去了。

  崇祯皇帝对男女之大妨,向来颇为看重,他继位以后,自觉与懿安皇后保持距离,避免风言风语。不过现在穿越者附体,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朱由检在养心殿前久久伫立,回想懿安皇后凄苦身世,不由长吁短叹。

  懿安皇后姓张名嫣,乃天启皇帝原配皇后,天启死后,朱由检继位,乃尊皇嫂为懿安皇后,使其居于慈庆宫。

  崇祯十五年,太子朱慈烺迁往慈庆宫,懿安皇后遂迁往仁寿殿。

  张嫣可谓国色天香,天启元年,朱由校昭告天下,进行选美,遴选皇后。

  时年十五岁的张嫣,连过“八关”,经历比后代超模还要严苛的选拔,最后成功突围。张嫣“欣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皓牙细洁“,与四大美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半个月时间,朱由检每日都是日理万机,根本没有闲暇,更不要去仁寿殿拜访皇嫂。

  和皇嫂发生不伦之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不被允许的。隋炀帝杨广,唐太宗李世民,以及宋高祖赵广义,都在这上头栽了跟头。

  大丈夫何患无妻,明末可谓美女如云无懈可击。拜商品经济高度繁荣所赐,明代美女数量多到令人发指,如红颜祸水陈圆圆,钱谦益老相好柳如是,还有什么顾横波,董小宛,李香君······

  当然,崇祯皇帝眼下最感兴趣的,还是皇太极的老婆,多尔衮的情妇——侧福晋,庄妃——后来赫赫有名的孝庄太后。

  此时庄妃应该在三十岁上下,风华正茂,美人容易迟暮,不能耽误了,必须得抓紧时间抢回来。

  朝鲜王朝的四大妖女,个个身材婀娜,对床笫之事尤为擅长,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朱由检表示也可以收一收·····

  现在说这些还是做白日梦,等消灭建奴,征服日本,平定中南半岛,统一整个东亚,到再开始考虑他的大东亚圈选美计划也不迟。

  眼下迫切需要解决的,是漕运。

  朱由检再次在群臣提出漕运改革,废除漕运,遣散漕卒,裁撤漕官,实行海运。

  除张国维明确支持,众人皆沉默不言。

  以皇帝现在的实力,别说是控制北直隶,连北京城都不能搞定。

  漕运属于官僚集团的核心利益,触碰他们的核心利益,势必引起强烈反弹。

  支持维护漕运现状者以运河各府县官员为主,运河为他们带来巨额收入,是他们的铁饭碗,府县官吏,与内阁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影响内阁影响朝政,总之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漕运效率低下,弊病丛生,养活了大批官吏,滋生了大量灰色地带,比如漕帮。

  明代言情小说中的主角西门庆,就是靠在大运河港口——临清——做药材生意,最后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与中饱私囊大发横财的漕运官吏们相比,往返于运河之上的底层漕卒生活,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大明立国之初,南方陈友谅,张士诚尚存,此时大明漕运,海运并存,主要用作军事,漕运士卒粮饷颇丰,足够养家糊口。

  大明统一天下后,海运逐渐被废除,朱棣定都燕京,北京完全依仗南方补给,漕运重要性更加彰显。当时在运河河面上,南北货物往来不绝,漕运繁盛,在经济刺激下,如临清,聊城,德州,涿郡,扬州等城市发展迅猛。

  当然,发展更快的是运河沿线多如牛毛的贪官污吏。还有赫赫有名的漕帮。成化年间,漕运弊病终于一起爆发,漕兵收入菲薄,货物损失严重,漕船朽败不堪,漕兵运送粮食北上,不仅没有多少银子拿,还要要承担承担货物损失,几趟往返下来,一户漕兵殷实之家,便可能举家沦为乞丐。

  漕兵大量逃亡,为维持漕运,官府不得不捕获流民充数。于是漕兵越来越穷,漕运越来越难以为继,将近十万瘦骨嶙峋饥寒交迫的漕军当时被戏称为“花子军。”

  朝中支持朱由检漕运改革的人大致如下:

  兵部尚书张国维,户部尚书倪元璐,礼部右侍郎郭新甲,山东胶州知府。

  一言以蔽之,大明上下,反对海运的是主流。

  “想要推动漕运改革,还很难啊,”

  朱由检叹息一声,拽步往慈宁宫走去,倾国倾城的懿安皇后的妹妹正在等候自己,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美妙的故事,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