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乔百玄的皮肤表面开始渗出血丝,渐渐浸染衣衫。
就如同为炼体之前的清羽一般,乔百玄在两股真气的拉锯战中,身体率先承受不住压力,被压出伤来。
这是崩溃的前奏,若再不脱离,可以预见,乔百玄将会被深深压迫至死。
清羽的胜利,已然可期。
然而,便于此时,变故陡生。
一股阴冷真气,猛然爆发,充塞石室。
清羽正全力护持着真气场域,觉察不及之下,被这股突然爆发的阴冷真气冲的微微一踉跄,真气场域一阵波动。
趁此机会,被困在真气场域中的乔百玄面色突然一白,好似受了重创,但真气却是瞬间大涨。
显然,乔百玄使用了某种爆发真气的秘法。
真气大涨的乔百玄催动浑身真气,强势爆发,趁清羽一时没能补上真气,一举震开真气场域,逃离清羽编织的死亡囚笼。
“该死!”
就是这短短一个踉跄的时间,清羽就失去了困杀乔百玄的绝好时机,便是以他的养气功夫,也是不由咒骂。
再补救已是不及,乔百玄又如先前那般,身影虚化,再出现时,一掌轰开石壁,遁入石壁后的通道中。
看到这情况,清羽心中的气恼之意更是加速上涨。乔百玄在和清羽激斗之时,依然时刻关注石室旋转的速度,明了通道在哪个方向。
如此,他方能一掌破开通道方向的石壁,遁入通道之中。
这等可怕的对手,此次能把他逼入死境,实属巧合,这次失败,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气恼至极的清羽狠狠转身,死盯着造成自己错失良机的罪魁祸首。
此时,石室内只有四个人。
乔百玄遁逃,张阳德收服的那些乌合之众清羽杀了一批,剩下的,被张阳德和元剑一战斗的余波给波及,也死光了。
别彭越正缩在石室一角,瑟瑟发抖地看着四个怪物大战。
而那股阴冷真气,毫无疑问是张阳德所发。
张阳德此时已是被黑色真气重重包裹,只能勉强见一人形,周身森森鬼气聚成阴龙、煞虎两个真气形态。
虽形象模糊,但其内透着浓浓的阴森诡异之气,极为慑人。
而且······
“这股真气量,很不寻常。还有这真气化形,也是极为诡异。”清羽凝视着张阳德此时的姿态,眼中透着深深的疑惑。
张阳德此时的真气量,虽还不及清羽八倍真气的量,但已是超过先天境该有的水平。
而且,那真气化形也不似先天境该有的样子。
凭借绝顶功法,加上本人的天资,是有可能在先天境就能真气化形。就像当初的清虚,以及现在的元剑一一样。
但是张阳德这阴龙、煞虎,却自有一股灵性在。这样子的真气化形,可不是未修出神元的先天境武者该有的,除非张阳德练了类似一样的功法,提前练出精神力。
反正这个张阳德就是处处透出诡异,身为道门弟子连的功法却似魔功,如今又是搞出这些幺蛾子。
“小子,你的剑快承受不住了吧。剑道宫门人心剑相通,多年以心交流的剑受损,其心定然也会受到牵连,战力不复先前,你的败亡,不远了。哈哈哈······”张阳德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
清羽闻言,看向元剑一手上的铁剑,这把刚换上不久的铁剑上面,已是隐隐透出一丝丝裂痕,虽不明显,但瞒不过清羽的眼睛。
从这看来,元剑一虽没受什么伤,但无疑即将处于劣势。
不过······
‘你确定元剑一的战力会不复先前?’清羽心中吐槽。
张阳德来得晚,不知道所谓的以心交流的佩剑早在昨日,就于清虚掌下碎了。
而在二十多天前,元剑一佩戴多年的铁剑被清羽以罡气扭曲了剑尖。
短短一个月内,元剑一换了两把剑,现在将碎的是第三把。但是,尽管剑一直换,但战力丝毫无损,或者说,从昨日的表现来看,元剑一剑指所凝的剑气,比铁剑还猛。
“哈哈哈······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所谓的龙凤榜中人,不过是炫耀实力的跳梁小丑,身为剑道宫门人,竟是以一把破铁剑作为心剑相通的武器,你是在瞧不起谁呢?!”
张阳德说到后来,愤然大吼。其身形虽被黑色真气覆盖,难见面容,但清羽的却是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情绪,愤怒、羞辱、不甘、痛恨······
情绪堪称五味杂陈,复杂程度远超于此前感受到的其他人。
“张阳平是你什么人?”元剑一突然问道。
“不许提这个名字!”
这个问题,换来的是张阳德更加愤恨的怒吼。看来是有故事啊。
光是从这两个极为相似的名字,清羽就能脑补出无数狗血桥段。
不过没等清羽接着遐想这其中有什么故事,那边张阳德已是忍不住对元剑一展开了绝杀的攻击。
“去死!”
阴龙煞虎,带着盖世凶气,与其主人齐扑向元剑一。
元剑一执剑直刺,一如既往的普通招式,在他锐气逼人的剑气加持之下,展现绝世锋芒。
然而,铁剑却是与阴龙煞虎相触的一瞬间,被其阴冷森寒的真气一激,直接碎裂。
“哈哈哈······”张阳德发出快意的笑声,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不,不是仿佛,是真正胜券在握。如果他的对手不是元剑一,而是其他剑道宫弟子的话······
铁剑碎片落地,失去了加持的载体,元剑一的剑气却是更加炽烈起来。
“咻——”
匹练般的剑芒一往无前,穿透张阳德的胸膛,发出咻然响声。
森森鬼气消散,张牙舞爪的阴龙煞虎隐去,张阳德露出身形,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胸膛上的剑痕。
剑芒穿胸而过,左右脏器,心脏和肺部,皆受到剑气之伤,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不是自己修炼的真气,没有挡我剑芒的资格。”元剑一罕见地说出一句蛮长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