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拿着符箓,就准备将这头触手怪斩杀当场。
“请等一下。”神裂火织连忙拦住她,“我还有同伴在里面,不能就这样攻击。”
“同伴?”小南皱了下眉梢。
竟然是有同伴一起来参加活动的?
“她是此方世界的英灵,但并非是作为活动参与者,而是作为此方世界的神灵派遣的裁定者......”神裂火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贞德的身份。
她的态度相当的坚决。
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置贞德与不管不顾。
小南在沉思。
一个没有开罐的英灵,救出来似乎也无妨,可要是这个英灵拥有开罐的资格,救出来之后无疑是站在对方这边,岂不是平添了一个敌人?
“可就这么耗下去,里面的人同样危险。”宇智波鼬忽然开口道,“还不如齐力肢解,各凭手段,尽可能让空间稳固,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没错。”小南也有了决定,她眯起眼睛看着神裂火织,沉声道,“这可是大人的意志,你真要拦我?”
神裂火织沉默以对。
贞德还没有开罐子,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的确危险。
甚至现在安全与否都还是未知数。
就只能拼一把了吗?
“我明白了。”
神裂火织也不是瞻前顾后之人,看着面前几人的样子,只怕也没有办法处理怪物体内那种混乱的空间。
那就只能够赌一把。
向此身的力量起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用这份力量将贞德救出。
神裂火织将手中的七天七夜竖立身前,刀身上反射着她坚毅的面庞,双目绽放玄奥神芒。
式神·殇!
霎那间,无数形状各异的小式神从虚空中浮现,各显神通,朝着巨大的触手怪猛扑过去,撕咬、燃烧、割裂,以各种各样的手段飞速的消融着这巨大的身躯。
小南和宇智波鼬二人暗自吃惊。
他们完全没有发觉这些式神究竟是从何而来,虽然单个看上去都不是很强,但是这个数量,千奇百怪的姿态,这种神出鬼没的能力,即便他们,也不容小觑。
神裂火织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与其让其余的人粗暴的动手,还不如由她来肢解。
她缓缓的吸一口气,目光中神芒大作,手中的长刀在一瞬间切割出数万道,其速之快,就连空气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整个空间犹如静止,然后轰然崩碎。
小南与宇智波鼬再是眼瞳微缩。
绝对是紫色稀有级技能!
而且十分强大,一口气斩出数万刀,彼此交错叠加,任你如何防御也总有薄弱点,相互作用下根本无法抵挡。
错不了,这个是必杀技!
其中宇智波鼬还好一些,小南的目光就有些阴晴不定,这一招太克制她了,若是在命运舞台中,甚至足以在符箓还未激发之前,对整个命运舞台空间来一次大清扫,一瞬间撕裂她布置的所有符箓。
幸好。
现在已经知晓这个底牌,那便不是底牌,她还有机会思考对策,总比在命运舞台中忽然遇到要好。
小南越来越觉得,她自己手中的符箓和底牌太少了,远远不够。
无论如何。
这一场圣杯战争,她一定要取胜!
此时,神裂火织的斩击也已经起到了效果,怪物所有的触手都被斩断,从表皮开始,不断的向内肢解,残骸化作黑色的尘埃随风而散,哀嚎的声音甚至已经无法响起。
然后就是吉尔愤怒的怒吼。
但是空间开始扭曲,这怒吼的声音经过扭曲的空间后,变得混乱切刺耳。
内部的贞德只觉得有无尽的空间在挤压、旋转、拉扯着她的身躯,旁边的远坂时臣早已经不知到了哪里去,宝具已经在持续的高负荷使用中变得残破不堪,无法抵挡。
等待她的不是被空间放逐。
而是被空间乱流彻底撕裂。
要结束了吗?
邪神的力量恍若依然残留在她的意识之中,搅乱了她的思绪,让她无法再聆听主的声音,甚至无法再做出完整的祈祷。
最重要的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此刻涌现的情绪。
——不甘心。
明明快要触碰到那份心愿,快要能够重新抓住自己的命运,能够像在孩时的光阴一样怀着无限的可能性继续存活下去。
可是她怎么能够不甘心呢。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从未有过怨恨,从未有过不舍,但是现在,这份不舍、这份不甘、这份怨恨却是如此的清晰。
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吗?
贞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同于过去的温柔,这个笑容之中带着某种凄凉的讽刺。
吉尔......还真的是得到了专门用于对付她的力量呢。
贞德握着旗帜的双手不再用力,任由自己就像是洗衣机里面的衣物一样被不断的撕扯。
她放弃了祈祷,也放弃了挣扎,此时此刻,不再是将自己交给了主,而是交给了命运。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那本应该是淡紫色的眼瞳,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苍金色,就好像燃烧的火种一样。
“贞德——!”
突如其来的嘶吼声似乎打断了贞德混乱的思维,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从黑色的漩涡中伸出来的,是吉尔那带着混乱和滑稽的面庞。
“不,你不能离开我,贞德!”吉尔似乎是带着哭腔,那凸出的大眼睛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是占有,是亵渎,他用力抓住了贞德的旗杆,干枯的手掌上青筋暴起,不断的用力,似乎是想要将贞德从扭曲崩溃的空间中拉扯出来。
“吉尔......”
贞德望着这位相貌丑陋的过去的友人,忽然眯起一些眼睛,露出了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然后,她松开了旗杆。
“不——!”吉尔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起来。
“这是报复。”
贞德无声的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的确涌现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但是,吉尔痛苦哀嚎的面庞只一瞬间就消失在她的眼中,她好像陷入了无尽扭曲的世界,空间扭曲着,身躯扭曲着,就连同光线也是扭曲着。
她就在这样的扭曲世界里被不断的拉扯。
魔力化成的铠甲就这样咔嚓咔嚓的破碎。
但是,她忽然挣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