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车夫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尿了裤子,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主人,手脚并用往远处逃去。
轩辕问天似乎也懒得对蝼蚁出手,他的眼里只有陆信。
“你不打算逃走吗?”夏侯不败假扮的轩辕问天,目光冰冷的看着陆信。猿猴面具在夜色中,闪烁着难明的光泽。
“嘿嘿,被白猿社主人盯上了,我还能逃得掉吗?”陆信瘫坐在马车上,苦笑一声。
“你知道就好。”夏侯不败的余光透过面具,瞥见那特意留下来传话的车夫,已经跑远了。便也没了表演的兴致,大步走向陆信。
“尊驾堂堂天阶大宗师,为何要屈尊对在下动手?烦请让我做个明白鬼。”陆信似乎已经认命了,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车厢中,既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抵抗的架势。
“白猿社接下的任务,就一定要完成。”夏侯不败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说辞,冷声答道:“你要是心里不服,下地狱后去找陆俭吧。”
说着,夏侯不败右手束刀,如斧头劈豆腐一般,将坚硬的榆木车厢齐刷刷劈成了两半。
陆信便如被剥掉了颗的花生仁,毫无遮拦的坦露在对方面前,可怜弱小又无助……
“我命休矣……”陆信哀叹一声,闭目等死。
“去死吧……”夏侯不败的手刀看似不疾不徐,却眨眼就到了陆信的胸前,一个黑虎掏心,便要挖掉他的心脏。夏侯霸实在是恨极了这厮,命夏侯不败给陆信一个痛苦万分的死法!
谁知却听铛的一声,夏侯不败的手指似乎撞在了金属之上。
“咦?”夏侯不败讶异的低呼一声。
但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呢!
趁着他吃惊之下,中门大开,陆信猛然双拳砸出,耀眼的真气透体而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凝成一颗碗口大小的光球,正中夏侯不败的胸口。
便听轰的一声巨响,夏侯不败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数丈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夏侯不败满心都是惊恐:大宗师,天阶大宗师!陆信怎么成了天阶大宗师?!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快四十岁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晋级天阶?但那透体而出的金色真气甚至可以凝聚成球,不是天阶大宗师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是功力毫不逊色于他的大宗师才行!
若非夏侯不败龙象大手印大成,龙象真气可自动护体。加之实战经验太过丰富,在千钧一发间避开了要害,恐怕方才这一击,便足以让他巨星陨落了。
夏侯不败还未落地时,陆信便已腾身而起,如一颗出膛的炮弹般,飞扑到他身前丈许高处,然后双脚一个马踏千军,朝着夏侯不败重重跺去。
夏侯不败猝不及防间,生吃了陆信蓄力已久的一击,虽然躲开了要害,却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此刻他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到处都是对方的异种真气在作乱,就像遭了飓风扫荡一般。夏侯不败气息紊乱至极,甚至暂时都动弹不得。只能拿出保命的绝招运起龙象护体神功,将身体化作顽石一般,用双臂护住要害,硬吃了陆信的这一记马踏千军。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激起的气流将地上的雪沫卷起一圈。陆信蕴含无上真力的两脚,重重踏在了夏侯不败的胸口上。
喀嚓一声,夏侯不败的双臂臂骨被硬生生踩成了四截!
陆信毫不给夏侯不败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记炮拳重重击下,金色的真气弹正中夏侯不败的腹部。扑哧一声,夏侯不败当场破功,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污血透过夏侯不败面具的孔洞流出来,让那猿猴的面具看上去愈加恐怖。
这时候,他的生死,就在陆信一念之间了。
夏侯不败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不知道打败过多少对手,不知道将多少人的性命攥在手中。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垂死的狗一般,命运任由对方决定……
“给个痛快吧……”夏侯不败万念俱灰,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想死?没那么容易!”谁知陆信却狞笑一声,状若癫狂,拳脚如雨点般砸向夏侯不败,却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
其实陆信早就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什么轩辕问天,而是夏侯不败!眼下,陆阀承受不起夏侯阀的全力报复,所以陆信还不能直接干掉夏侯不败。
那就让他以轩辕问天的身份,吃我一顿毒打吧!
“哈哈哈哈!”陆信畅快至极,这可是暴揍夏侯不败啊,十年来他做梦都想做的事啊!
夏侯不败全身脉门被陆信用真气锁住,双手骨折,丹田遭到重击,两脚毫无知觉。此刻已是动弹不得,整个人如草靶子一般,一动不动的惨遭陆信的毒打。
“你杀了我吧……”夏侯不败哪曾遭受过这种耻辱?朝着陆信疯狂的嘶吼起来。“不然我早晚杀你全家!”
“还敢嘴硬!”陆信闻言大怒,一拳击下,就要彻底废掉夏侯不败的一条腿。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心生警兆,身子腾空而起,未及转身,便反手一记炮拳!
轰的一声巨响,金色和青色的真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目的光辉!光芒之盛,居然照亮了整条长街……
朱秀衣终于现身了!
见自己无声无息的一记偷袭没有成功,朱秀衣也不追击,只不丁不八站在夏侯不败的身前,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陆信。
陆信也在半空中打量着朱秀衣。见他只用一方薄薄的纱巾蒙着面,也并未刻意掩饰身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会被认出来。
“尊驾又是白猿社哪路神仙?”陆信在中书省时,经常与朱秀衣打照面,是以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但陆信十分精明,对方越是不加掩饰,他就越不表现出,自己已经将其认出。
“随便了。”朱秀衣刹那间就明白,陆信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再表演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