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死城,金霞满天,黑石遍地。
死宫外,挤着一些还没资格进去的宿主。他们站在巨大的铜门外往里看去,苍老的裁判静坐在原地,表古井无波。
里面,只有近百座位,为首还有十个蒲团,是给黄泉级宿主坐的。
“昆仑魔、臭魁,对战,曼吉陀,罂粟。”
场内,秦昆、臭魁两人走入后,又有一个黑袍男子,一个红衣女人从蒲团上站起,跟着走去。
“快看,又是他们俩,冥河榜第四十四旗,和冥河榜首旗,在和黄泉级宿主斗法!”
“大前天是二连胜,前天是三连胜,昨天二连胜后被白神的手下狙击了。他们好狂妄!今天还敢来?”
“今天来狙击他们的谁?”
“似乎是虫后的人……”
“我怎么看着像血神的人呢?”
“那个丑八怪就是海奎因泰坦吗……听说是一位资历很老的宿主。”
“是,不过……旁边的年轻人的名号怎么没听过。”
“昆仑魔……据说是艮山狱那边的。”
“艮山狱?嘶,厉害。”
“厉害?那地方没什么厉害角色吧?”
“不不不,海奎因泰坦就是那里的宿主。我的导师曾经说过,白神、虫后、蝠神,这些人曾经都出自艮山狱!他们在很多年前,曾经隶属同一个势力,叫神罚天城。”
“啊?这……我怎么没听过?”
“十死城更迭迅速,你没听过是正常的……而且我还听说,狐神大人也是出自艮山狱的,她曾经有位艮山狱的老师。”
周围议论纷纷,场中的秦昆看了臭魁一眼,二人现在已显疲态,不过战意满满。刚刚已经打了两场,全胜的战绩耗去了很多精力和体力,秦昆吞下血王丹、月灵丹在恢复。臭魁掏出一个荷叶包,把里面恶臭的糜倒入嘴巴里,恶心的吞咽声和吞咽完后那一记饱嗝,让秦昆差点熏晕过去。
臭魁用脏兮兮的手背擦去嘴角的残渣碎,掏出自己的剔骨刀低声道:“昆仑魔,这两人是血神的黄泉宿主,实力虽然被压低,但依然有‘领域’,小心点。”
“知道了。”
秦昆在十死城已经打了4天了,4天前左近臣的话语和忠告萦绕耳畔,这件事,让秦昆对生死道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分。
颠顶道术,尽为邪术……
这种荒诞至极的事,却非常的真实。
阳相济、阳相安,鬼不仅会祸乱人间,人为了渴求力量也会奴役鬼神。
鬼可怕还是人可怕?
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当一个人无法从哲学角度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就会选择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防止这种事发生。
实力即一切!
实力不单单是个人力量,鬼差数量,道法强度。还有对意志的锤炼,道术的熟练,以及眼界的拓宽。
走火入魔是个可怕的事,能让一个正义的人抑制不住负能量的增长,沦为恶魔,秦昆可不想在外面变成恶魔,要磨合,要感受,还是在十死城里最好。他也需要在这里磨砺自己的意志。
毕竟在这个地方,他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因为他就是魔。
“昆仑魔,臭魁,听说这几,你们击败了很多黄泉级宿主,不得不说,你们二人的配合让我们大开眼界。但是黄泉级宿主的威严不容亵渎!”
黑袍男子曼吉陀,体质很奇怪,腔溃烂,养了无数虫子,腔器官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虫子也在以眼可见的速度啃食他的脏腑。
曼吉陀穿着黑袍,表非常虚弱,带着受到痛苦折磨后的仍旧可以自由说话,随着他说话,虫子爬进爬出,沙沙作响,节肢动物层层堆叠起来,乱动的咯吱声虽小,但数量庞大后,声音仍旧听的人头皮发麻。
臭魁握着剔骨刀,背后挂着一个勾的铁钩子,看着另一个红衣女人,对秦昆道:那个女人强一些,我来对付,这个弱一点,交给你。”
“可以。”
秦昆回道。
曼吉陀、罂粟,二位黄泉宿主发现,他们两个家伙竟然在分对手?
“臭烘烘的怪物,你也想来收拾我吗?!”
罂粟一红,包括眼球,但是嘴唇却是黑色,双手张开,蝙蝠袖的衣服上破破烂烂,如蛛网一样,那女人明明长相媚态,却摆出冷艳的表,空气中氤氲出的灵气突然激dàng),花粉一样的粉末朝着臭魁袭来。
臭魁肚子迅速鼓起,一团蜇人的臭气如毒雾一样喷出,和罂粟的花粉撞在一起。
曼吉陀对于臭魁蔑视自己,把自己让给秦昆做对手非常愤怒。
“蛊铠!”
甲虫首尾相接,左右相接,带着黑色的金属质感,爬满曼吉陀全,甚至空隙都被小一些的甲虫填满。
这些甲虫长相也不同,但全部聚集起来,恰好拼出一铠甲!
“魂魔!”
曼吉陀后,五个虚影出现,一个比一个大,五只大鬼整齐出现在曼吉陀后,曼吉陀倒退,将五只鬼差全部穿在上。
五鬼临!
暴涨的躯,佝偻地后背,冷静的眼神,秦昆发现曼吉陀并没失去理智,五只鬼穿在上,曼吉陀浑青筋突爆,似乎在极力忍耐鬼上的痛苦。
“你们……赢不了!!!”
一声咆哮,蛊铠上千虫振翅,似乎起到了扩音器的效果,曼吉陀变成怪物,咆哮着向秦昆冲来。
“一临牛魔第一坎!”
“二临血尸化不详!”
“三临禅僧凝佛月!”
“四临无首震阳!”
“五临悬丧有邪影!”
千虫振翅之中,一声苍凉的牛叫出现,与振翅声分庭抗礼。
五鬼临后的秦昆,化为牛魔,踏蹄奔出朝着曼吉陀撞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意识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却主宰不了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除了要把面前这个家伙宰掉!
曼吉陀手中挥舞着一根羊头杖,朝着秦昆口插下,秦昆握起拳头,噗地一拳,将他打了个对穿。
蛊铠被打碎,口被打碎,口迅速愈合,蛊铠也迅速愈合,秦昆手臂穿透曼吉陀的体,感受到手臂被腐蚀,被甲虫撕咬。
手臂从曼吉陀体里伸出,曼吉陀狞笑:“你打不死我的。”
秦昆眼角一跳,看到插在自己口的羊头杖和汩汩鲜血,突然神经质似的露出笑容:“那你能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