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来到这里,秦昆就在打坐。
脑子里,是的文字。
这种东西存在脑子里,和‘阵字卷’一样,是记忆,你只有学会里面的内容,才能运用。不受系统所限,但也不能像其他道术一样,瞬间就能运用。
一下午的时间,秦昆看那些文字看的头昏脑涨。
自从得到‘阵字卷’后,他的进步就很缓慢,原因是不喜欢看书的缘故。这下脑子里又多了一本道经,秦昆觉得自己脑细胞快不够用了。
“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
生存任务是为了得到专属体质,按理说和他的体质‘昆仑骨’应该有关系,但是怎么看,这都像一本锻炼体的手册,而且里面写了大量关于位的术语,秦昆几乎认不出几个。
几个小时的阅读,秦昆一无所获,最终放弃了。
看来觉醒体质,光靠这玩意是不够的。
只是阶段任务二什么时候来呢?
睁开眼,秦昆发现天已经黑了,微微错愕,自己闭眼观经,只感觉过了一会而已,没想到天都黑了?
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
看到秦昆醒来,女人道:“醒了?我们一会要出发了。”
女人拿着秦昆的背包,桌子上,许多法器一字排开。
夺业刀、凿命锥、四象盘、流云衫、以及在十死城里天岐督无送他的乌龟壳‘玄武卦’。
许多黄纸、冥币、香烛等等杂物整齐地码放着。
秦昆看到女人一动不动盯着她,问道:“有什么要嘱咐吗?”
女人看向秦昆:“你中午的时候,叫我什么?”
女人衣着简单朴素,表有些清冷,却掩饰不了眼睛里的好奇心。
秦昆叼了一根烟,一字一顿:“杜清寒,有问题吗?”
女人微微错愕,又微微一笑:“为什么叫这个?”
为什么叫这个?
秦昆脸上挂着好笑的表:“那该叫你什么?”
女人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没名字,他们都叫我‘杜爷’,所以,你也应该叫我杜爷。”
“不过……你的名字我笑纳了,以后我就叫杜清寒!”
秦昆嘴巴里的烟掉在地上……
女人气场很足,看到秦昆失态,摇头一笑。
“这些是你的法器吗?我们杜家祖上是搬山道人,只可惜一些绝活都没传下来。你不如入伙,和我一起搭伙支锅吧?”
秦昆跳了起来。
“打住!你给我打住!我是个正经人,而且不缺钱!”
秦昆现在,浑有些发抖,杜清寒的名字,竟然是自己起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是个死循环,开头和结尾,不应该都是自己!
不入伙就不入伙,反应干嘛这么大?
杜清寒莫名其妙地走了,屋外,冯羌走了进来。
“醒了?我刚起看你还在打坐,就没叫你。”冯羌嘴里叼了个鸡蛋,拿了两个咸菜夹馍走了进来。
“吃点东西不?听说一会就出发了。”
秦昆没回话,冯羌发现秦昆表不太正常,心中疑惑。讲道理,姓秦的这种粗坯不该有这种绪,冯羌见过局座经常会有这种表,是思虑过度的惆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这人年纪轻轻,又有一本事,愁什么劲呢?
“咋的了,跟被糟蹋的闺女一样?跟你冯哥说说?”
秦昆抽着烟,看到桌上码放整齐的法器,双目呆滞。
“没咋,思考一个问题而已……”
冯羌撇撇嘴:“你才多大,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不是我吹,咱自小见多识广,你的问题,我绝对能答上来!”
冯羌虽然隶属灵侦总局,但自小品学兼优,家境又好,又去了部队锻炼,各方面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况且,见识非凡。
以前不认识秦昆,二人起了冲突,但是不打不成交,冯羌就有一种傲气,哪怕被比自己强的人羞辱一顿,也不屑于和比自己弱的人做朋友。
他生来便是如此。所以现在,可以说将秦昆当成朋友一样,准备开导他。
秦昆能感觉到冯羌的好意,鼻子里两道烟雾喷出,秦昆苦笑:“冯羌,你那么自信?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冯羌的好意,秦昆心领了,但是这种哲学问题,他不信冯羌能解决出来。这种生活中夹杂着宿命的感觉,让人很无力,仔细想想,又很恐怖。
秦昆问完,发现冯羌不吱声,过了一会,冯羌才一字一顿的开口。
“这还不简单,先有鸡!”
先有鸡?
这么笃定?
“为什么?”秦昆盯着冯羌,非常好奇。
冯羌tiǎn)了tiǎn)嘴唇,点了一根烟,目光唏嘘,表严肃:“当然是生活所迫……”
我艹你大爷啊冯羌,我是让你过来讲笑话的吗?
我真特么是信了你的邪,一本正经的等你开导我,弄了半天,你给我这种答案?合适吗?!
“你怎么不去死?”
此时此刻,冯羌吐出烟雾,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仔细想想,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冯羌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拍拍股走人了。
秦昆眨着眼睛,心中又气又笑,开始思考冯羌的话。
生活所迫?
经历了这么多,如果秦昆把这四个字翻译成自己的理解的词语,大概就是两个字‘认命’。
一句无厘头的回答,让秦昆有些意外,这个答案仔细想想,还是蛮惊喜的。
认命吗?呵呵……
看来这四个字,就是这家伙的处世哲学了。
秦昆掐灭烟头,伸了个懒腰。
也对,生活所迫,谁又不是呢?
……
晚上8点半,天色已黑。
秦昆在收拾背包,突然间,外面传来冯羌的怒喝。
喝声杂乱,好像是起了冲突一样。
秦昆背起背包,迅速赶了出去。
院子外,是一伙人,冯羌揪着一个儒雅老者的衣领,被一位魁梧大汉格在中间,但是死不松手。在看到那个老者的一刹那,秦昆双眼聚焦,定在原地。
“竟然是你!你当初害的我差点杀了葛战,知不知道!!!”
冯羌声音很大,非常气愤。
那位儒雅老者则无动于衷站在原地:“是吗?葛战那种蠢货,杀了又怎样?”
儒雅老者说完,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黑夜中,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儒雅老者望了过去,突然笑了。
“我记得你,秦昆。”他朝黑暗中说道。
黑暗中,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嗯,我也记得你,左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