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临身,说白了,就是鬼上身!
猛鬼上身,对宿主意念的挤压极其危险,动辄有精神溃散的危险!猛鬼上身后,肉体非阴非阳,精神能量暴涨,虽有崩溃的可能,但是比起之前的战力,会猛增数倍。
这是临战道术,通俗一点,很像深山老村那种狐仙上身、黄大仙上身!
牛猛为阴曹鬼卒,常年待在阴曹,浑身威煞震慑万鬼,那种威煞于鬼而言,就是杀气!
秦昆浑身模糊片刻,传出一声苍凉的牛叫!
他的身材迅速拔高,头上长出双角,身后拖着尾巴,原本就轮廓分明的面庞变得更加刚毅!
秦昆喘着粗气,身上长出铁链,夺业刀已经被他收起,牛猛的法器钉头杵握在手中,虎视眈眈地望着对面的传教士。
周围的人,包括黄金王、独眼大汉食灵魔在内的冥河级宿主,都心中一震。
秦昆刚刚的气息太过荒凉,带着死寂蔓延到空气之中,仿佛走过苍苍白骨的魔主一般,一个刚入十死城的菜鸟,怎么会散发出如此纯粹让人心悸的气息?!
传教士提亚提斯浑身战栗,他手指发抖,指着秦昆:“路、路西法!!!”
恶魔犄角,堕落铁链,罪孽之尾,还有手上那根血腥滔天的凶器!
他是恶魔——路西法?!
秦昆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无悲无喜,一片血红,牛眼能看穿阴阳,天眼能看世间,自从南宗道会人皮校园牛猛觉醒了天眼通之后,威力更胜一筹。
那只铜铃般的大眼冷漠地望着传教士,伴随着鼻中粗气,秦昆淡淡道:“不想和你玩了。”
提亚提斯勃然大怒:“你是恶魔!你将要恕清你的罪孽!你将受到星辰禁锢,圣光的审判,雷霆的裁决!你……”
提亚提斯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的口中,一根尖锐的铁杵戳了进来,从他后脑贯穿而出。
“你都说了我是恶魔,还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秦昆将钉头杵拔出来,周围人齐齐安静。
独眼大汉、那位绰号‘食灵魔’的人犹自不信:“提亚提斯……居然死了?猛鬼临身都没用出,被秒杀了?”
除了食灵魔之外,其他几个不出名的冥河级宿主也不相信。
他们无法想象,战斗结束的如此意外。
黄金王微张着嘴巴,狐疑地望着秦昆,特训秦昆的十天里,秦昆即便用出猛鬼临身,也没有如此大的压迫力,这种压迫,连现在的他都有些心悸啊……
然而,不管周围的人再怎么不信,提亚提斯终究是死了。
“获胜者,秦昆!获得奖励,100功德,2滴阴曹血浆。契约主人纳兰德·劳勃,获得奖励1000功德,1滴阴曹血浆。”
‘叮’地一声,猛鬼收容系统中弹出提示
‘恭喜开启’
‘提示:十死城兑换区别于猛鬼商城,猛鬼可购买装备、道具、技能、灵药;十死城兑换可兑换体质、升级技能、鬼差觉醒、宿主复活’
‘提示:您已获得一场胜利,可随时离开十死城’
PK台上,传教士提亚提斯双眼失神地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透了。秦昆的身影逐渐模糊,随后,与牛猛分开,恢复原状。
“呕——”
杀了人,戳出了脑浆,秦昆看着提亚提斯的死相,干呕一声,胃里非常难受。
若不是用了猛鬼临身,以牛猛身上自带的威煞震慑了自己的软弱,秦昆恐怕被人杀掉也不会出手杀了别人。
秦昆吐完,发现周围的人都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他擦着嘴角,艰难地来到了黄金王的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劳勃,你真不是个东西。”
不管是不是为了苟且偷生,秦昆还是动手杀人了,杀了一个不知道家在何处、月入多少、有无亲友的外国神棍,而且是在十死城这种说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妄的地方,但秦昆都不好受。
被人逼着用丛林法则的生存准则来生活,秦昆发现,自己还是只能当一个只会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最合适,永远干不了心狠手辣的大事。
黄金王大笑,笑声很张扬。
1000点功德,1滴阴曹血浆,怎么说都是一个划得来的买卖。
“尽情的骂我吧,秦,下次记得还要赢啊!”黄金王有些神经质地在秦昆额头亲了一口,显然很开心。
……
……
退出,秦昆发现自己还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现在是凌晨1点,他在十死城待了10天,现实中却只过了1秒。
精神疲惫,体力空虚,秦昆大口喘着气。
城隍令里,无头鬼、剥皮鬼等几个鬼纷纷出来。
这些鬼差,秦昆没有在黄金王面前暴露,算是他的底牌,但是他们也知道秦昆遇到了什么麻烦。
“昆哥……你还好吧?”
剥皮鬼发现秦昆的情绪并不高,关心问道。
他们知道秦昆上了生死战,现在能见到秦昆,生死战定是赢了,只是秦昆的情绪很奇怪,仔细想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去洗个澡……”
秦昆撇下几只鬼,穿着衣服,开了冷水,站在淋浴下方,任由冷水从头浇下,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
一连几天的时间,秦昆都有些恍惚。
殡仪馆办公室。
王馆长端着茶杯,发现秦昆无精打采地玩着扫雷,干咳一声说道:“小秦,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作为你的领导、你的长辈,我觉得我有必要关心一下你啊。”
这几天,秦昆都是行尸走肉一样工作,上班,下班,吃饭,三点一线,机械一样,而且少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丢了魂一样。
王馆长和曲大爷暗自讨论,是不是秦昆失恋了,二人琢磨几日,终于派王馆长前来探探口风。
对于王馆长的关心,秦昆能够切身体会的到,这个殡仪馆领导,虽然有些神秘、爱讲假话大话空话,但论私德,是无亏的。
说白了,这是一个好人。
所以对于王馆长的关心,秦昆只是随口敷衍道:“放心了老王,家里没事,是我的事,其实我自己也没事……唉,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别问了。”
王馆长心中一暗:果然,这小子是失恋了!
前几日不是还见楚老仙的孙女和他眉来眼去的吗?王馆长心中诧异:现在的年轻人,喜新厌旧也太频繁了,莫非楚老仙的孙女……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里,王馆长故作沉吟,拍了拍秦昆肩膀,意味深长道:“唉!都是过来人,我懂你的!”
秦昆正在扫雷,突然,雷爆了。
秦昆脑子一懵。
“你……懂我?”秦昆微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馆长。
王馆长严肃地点点头,眼神唏嘘:“当年我也是像你一样,对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神伤,直到我遇到了你婶。小秦,早点走出来吧!今天火化死者的家属又投诉你了,你给老头擦腮红的事情让我们殡仪馆的服务水平大跌啊。在这样下去,下个月是没业绩的啊……”
老王不愧是领导,三句话不会离本行,秦昆无语的同时,觉得老王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秦昆脸不红心不跳道:“那腮红是姜阳画的。其实这几天都是他在出错,我这个当师傅的,总得为新人背锅。”
老王哦地发出一声疑问,然后故作沉吟:“果然是这样!下个月他的绩效奖金没了。”
楼道里,刚走过秦昆办公室窗外的姜阳脚下趔趄,站在窗户外面听着秦昆不要脸地将黑锅扣在自己脑袋上,勃然大怒:“馆长!那不是我画的!这几天死者的仪容都是秦昆画的!”
王馆长转过头淡淡道:“小秦的专业素养和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小姜,明天写两千字检讨过来,另外马上给死者家属赔礼道歉。”
涉世未深的姜阳自从南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恶意和黑幕,犹自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原来领导笼络老员工的手段……果然是打压新人……亘古不变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