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藤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正想要移步再往楼上走时,目光从地上碎裂的镜子扫过。
悚然一惊。
他赫然看到一名身着红衣的女童在他头顶朝他泛着诡异笑容,生得是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看起来可爱至极。
但是在这种环境出现,则显得无比恐怖诡异,尤其是还是他的头顶。
头皮一炸,他仰头往天花板看时,浑身瞬时蓄劲,可以瞬间勃发,震荡体内气血瞬间升腾,霎时间做好准备,要与未知敌人搏杀。
然而抬头一看,却又什么异常都没有,王藤神色冷冽,抬头瞬间便一拳隔空了上去,恐怖的气劲与气血似乎快要合为一体,震荡空气,透拳而出,直接轰击在天花板上。
轰隆!
一声沉闷炸响远远荡开后,无数碎木翻飞落地,气浪更是将天花板上各种蜘蛛网全部一扫而空,生生将天花板给削了一层皮下来。
王藤眉头一扬,只有一层,这木质建筑也忒坚硬了吧?他那一拳足以碎铁,就连一座稍微小一点,数十米直径的小山丘,其所携带的贯穿力也能将其洞穿。
当然,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他仔细感受,周围并没有阴气,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力量。
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在击打空气,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或许是他实力实在是太过弱小,根本没办法感知到超出他层次的诡异。
静静感受了会儿,确定对方没有对他做什么事情后,王藤扫了眼镜子,唔,不在了。
他轻轻摇头,瀚土中怪谲丛生,许多事情说不清楚,兴许刚才那名红衣女童实力超乎想象,但对他不感兴趣,已经离去。
又或者是一种对于自身可以藏匿到极致,但极为弱小的诡异,已经被一拳轰杀成渣。
想不出太多的王藤只得摇摇头,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情放下,既然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或是诅咒,不用理……
诅咒?!
想到这里的王藤一时间有亡魂大冒,浩然正大的大力金刚真气流转全身,浓郁的气血如滚滚江水携着至阳之气冲刷全身的每一处。
好一会儿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舒了口气,要是被这些怪谲下咒,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还有些心慌的王藤皱眉使劲儿地拍着大腿,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动不动将就拳头,要先观察一下对方才行。
听说网上说有些下降头的就是通过身体接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你下了降头……要是一拳将对方锤死应该不至于会被诅咒吧?
王藤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在瀚土中一定不能轻易留手,一旦爆发战斗,一定要尽全力将对方灭杀,保证对方没办法施展任何诅咒才行。
这东西,实在是太诡异,太不可思议,防不胜防。
还好自己是光头!
想到这里的王藤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慰藉,听说头发是诅咒最重要的道具。
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脑海中转过千百念头,王藤最后将目光聚集在了通往第四层的楼梯,想必上方铁定有什么未知恐怖。
走还是留?
在窗边瞥了眼下方团团将这座宫殿围住的怪谲,阴气至盛,几乎将空气凝结成霜。
只能看看等这段至暗之时过去,朝阳初升,阳气普照大地,这些东西会不会退去。
总之王藤没有安全感,而没有安全感,那么就必须将这个让他没有安全感的东西查明或者剔除,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虽然他现在实力相对于整个瀚土的力量层次来说极其弱小……
但口出狂言,不对,是豪气冲天也是应有的胸怀,只有胸怀丘壑,才能心怀天下不是。
一步一步往四楼踏去,等到脑袋冒上四层,映入眼帘的赫然一张玉质大床,一双鞋底正对着他。
王藤悚然一惊,全身戒备,只要有任何异动,那么他就能瞬息突入上前,一脚将对方给踩踏。
直到彻底踏入四楼后,王藤才看清楚这一张玉质大床躺着一个女人,一名身着淡鹅黄色宫装的女子。
肤如凝脂,眉若轻烟,风华绝尘,好似那寒仙子,恍若沉睡的双目紧闭,眉目神情似有重重心事一般。
让人不自觉心生犹怜。
诶……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屏住呼吸,并没有被女人冲昏头脑的他,在确定了周围安全后,这才将目光放在玉石床上的女子。
一步一步,慢慢前进。
当靠近玉石床三尺范围时,王藤感觉自己的脚尖微微一阻,便听到‘啵’的一声,仿佛水泡被戳破,让人不自觉一愣。
只感觉周围突然发生了什么奇异变化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似乎是当时布下的禁制也到了极限,以至于稍微用力碰一碰,就像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彻底消散在空气当中,化为虚无。
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不自觉走到玉石床边的王藤捏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这名女子。
看起来生前似乎心事重重的沉睡呢,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是因为瀚土的大变,还是其他原因导致。
为什么会沉睡?
不得而知。
不过真的很漂亮啊,王藤搜刮了肚子都没办法找出符合对方容貌身段的形容词,尤其是这一身宫装,更加承托出对方非凡气质。
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饶是王藤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目光中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艳之色。
要是这种女人做自己的女朋友,岂不是爽翻了?
咳咳,这样的想法乃是人之常情。
现在可是在怪谲丛生的瀚土中,说不定对方就从一名沉睡谪仙化为狰狞恐怖的怪谲向他扑过来
一想到这里,王藤脑子一冷,微不可察地退了两步,目光打量着周围一番。
警惕地围着玉石床绕了绕,到处翻箱倒柜一番,确定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存在后,这才舒了口气,龙行虎步地来到玉石床旁边。
静静注视良久,抱着对方是死是活的念头伸出手朝对方的鼻息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