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梁师泰花锤小试 铁锤庄走马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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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将军,本王问你,何故本王就寝房间昨夜大火?何人所为?”一路杨二问着旁边伴行的来护儿。

  “禀告王爷,昨夜歇马的驿站为平阳驿属华州华阴县地界,在驿站巧遇前往华州赴任的知府蔡天德大人。因蔡大人与王爷叔父越王爷乃是故交,因此将随身携带好酒与王爷共饮。企料酒过三巡,王爷便不胜酒力醉卧于此驿站天字号大房中。不想,此间不远处少华山上响马获悉蔡大人履新随车携带金银甚多,故此早早便在平阳驿站近处埋伏。夜至三更,响马喽啰300余人击鼓齐出包围了驿站。蔡大人抛弃10余车随身之物,只带百余家兵护卫保家小从后门而走。本将与20名王爷亲随家将上马力战马贼,怎奈响马众多且劫得车仗财物后,放火焚烧驿站。大火渐起,王爷熟睡犹如死人一般模样,百般呼喊不应。本将携众家将只得在房外与响马搏杀,火势渐猛呈封门状,且马贼攻势猛烈,家将折损10余人,不得不且战且走引开马贼。此时天降大雨,马贼冒雨追赶我等出5里之外方撤兵回山。此时天至5更即将放亮,大雨见歇。是故本将急率家将按原路返回驿站以寻王爷。大雨已将火势控制将灭,如王爷醒来必能辟火逃生。”来护儿一气将整个经过讲述完毕。杨二点头称,原来如此。

  “王爷何故在桌下避祸?为何我等嘶叫不醒?”来护儿甚是疑惑反问道。

  “或是蔡知州的酒好多贪了几杯,加上连日马上奔走过于疲惫罢。直到一块带火木炭落至手背方才惊醒,眼见大门不得出,匆忙间只得钻入桌下以全安身。幸大难不死矣!呵呵呵呵。。。。”杨二大笑,扬起马鞭挥打马后,座骑猛然加速向前。杨二怎敢实说真正的杨广早已在火中窒息身亡,现在的杨广仅是肉身而内里早已被他人占有。

  一路无话,只顾策马奔驰。杨二在马上并没闲着,他在搜索杨广的记忆。他已知他与护卫将军来护儿及20余家将此行本是出京师长安前往潼关投叔父靠山王杨林处历练。父皇杨坚于两年前登基坐殿,创建大隋,年号开皇,是为开皇元年。立嫡长子杨勇为太子,册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三弟8岁的杨俊为秦王、四弟6岁的杨秀为蜀王、4岁的幼弟杨谅为汉王。晋王杨广早在8岁时便拜在叔父靠山王杨林膝下为师,习练武艺。老杨林无子,视杨广为亲出,悉心教导。老王爷也是杨广除父皇外最大的靠山助力。此时杨广已经虚岁15,一年前,杨林出长安领精兵5万驻守潼关,潼关乃是险要之地,进可攻略中原腹地,退可保守长安东大门。分别一年余,杨广甚是想念师傅,且需在师傅面前一展一年来勤练的本事。加上京师一片安宁祥和,无兵匪之乱。杨广闲来无事便面见父皇告知欲往潼关叔父处历练,妍习兵书战策,刀马功夫。杨广至孝且多有抱负,深的杨坚及母后独孤氏喜爱。且潼关亦无战事,且有靠山王爷的照护更是无需担忧,便应允次子晋王杨广所请。是故,杨广率家将20余人,在亲随将来护儿的护卫下,一路游山玩水6日方至华州府平安驿,路程才过一半。来护儿一家两代均为杨家亲将,来护儿大杨广3岁,时年18岁,从小习武,武艺高强,任晋王杨广府上亲卫军统领将军,衷心侍主,一生不曾离开过杨广左右。即便是杨广在扬州遭遇兵变身亡,来护儿也是守卫杨广力战而死的最后一个护卫亲随将军。

  回忆至此,杨二侧头撇了一眼自己这位一起长大的如同亲兄的亲兵将领,不禁感慨。这一世的晋王杨广必不会犯下前世杨广的过错,必不会再有兵围扬州行宫一事,心腹大将也必不会为此丧身宫门。杨二暗自发誓不已。

  片刻过后,天光大亮,前方不远处树荫丛下一个巨大的青石白墙的庄园出现在众人眼中,大门的深红色已能隐隐看见。近拢一看,庄园大门上方牌匾上三个大字“铁锤庄”格外苍劲有力。

  此时,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涌出20余家丁,均手握刀枪,指向杨二一众人马。中间一人25、6岁,生得孔武有力,浓眉大眼,一身青色直裰,袖口卷起,手中握有两柄大铁锤。厉声喝道:“嗨,哪里来的蟊贼,却不知铁锤庄梁爷爷的厉害。”

  “汰,来者可是铁锤庄庄主?”来护儿大喝一声问道。

  “此处正是铁锤庄,我来庄主铁锤梁师泰是也。看你等不似近处山中响马装扮,却是何人?”

  杨二一听梁师泰其名,马上记起了原来此人就是十余年后被那变态的老李家小四西府赵王收为开路将的铁锤将梁师泰,后被伍天锡所杀,殊为可惜。

  “梁庄主有礼了。”杨二策马向前一步双手抱胸一揖道。“我乃当今圣上亲封晋王杨广是也,这是我之亲随家将来护儿将军,余者皆为本王亲护。”

  只见梁师泰猛一听晋王名号,慌忙弃了手中双锤,双腿下跪拜道:“山民无知,不知王爷殿下驾临蔽庄,还望勿怪。”

  “庄主请起,不知者不怪。小王路过贵庄,不知可否讨碗水喝,在借些马料将息马力。”杨二翻身下马,上前扶起梁师泰并说道。

  “快请王爷随小人入庄歇息,随行马匹只有庄客照料,勿忧。”梁师泰对着众庄客一挥手,庄客们立刻上前从杨二等手中接过马缰自牵入庄内马厩处喂养,梳洗。

  进入庄中正房大堂,梁师泰让杨二居中正坐,自己于偏坐上需坐下来。来护儿立于杨二侧后,护卫都在偏房修整。庄上丫头端上茶点放于桌上。杨二端起茶碗小嘬一口,其味甚怪。于是放于桌上,开口问道:“梁庄主二老可否健在,不妨为本王引荐。”

  梁师泰道:“老母早逝,家父也于前年病逝,如今只有小人继承家业,靠数百亩良田与庄中老小百余口为生。”

  “听你庄外言语,似近处山贼响马并不敢与贵庄为敌,不知为何?”

  “禀王爷,敝庄附近几十里外仅少华山上盘踞着一窝山贼,山贼知我铁锤梁师泰的名号,并不敢前来造次。我庄中众人也不去他处撩拨他,故此两厢无事。”梁师泰自信的答道。

  “哦!这么说来,梁庄主武艺定是不凡,可否请庄主为我演练一番,一饱眼福。”杨二两眼放光,到隋朝已有数个时辰了,还未曾见识过古人的功夫,杨二心中充满好奇与向往。虽然他现在身怀64路“银錾乾坤独龙杵”的棍法。但还未真正使过,更不必说与人对战了。先看看古人的身手再说,更何况眼前这位使用的是一对大铁锤,看着挺沉的,不知他舞动起来会是怎样的气势。

  “好!既然王爷吩咐了,就请移驾庄后演武场,在下便为王爷演练一番,还请王爷指点一二为宜,”梁师泰起身作揖后对着身旁的亲随庄客道:“取我铁锤来。”

  来到屋后的演武场,场地平整开阔,两侧耸立着兵器架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18般武器均置于架上。梁师泰接过庄客抬过来的一对铁锤说道:“王爷殿下,我这一对铁锤各重80斤。我这32路锤法乃是家传,现在我就在王爷面前献丑了。”说罢,梁师泰深呼吸后,手举双锤来了个起手式便一路路演练起来。砸、扫、冲、撩各种招式又快又急,眼花缭乱。时而把青砖地砸出一个大坑,时而将架上的瓦缸扫的粉碎,时而将一块石板砸断,时而将一段石柱拍为两段。一对铁锤恁是舞的虎虎生风,气势汹涌。

  杨二看的惊异无比,暗叫道“好精纯的锤法,当的是万人莫敌也!好好!”

  “以吾观之,此锤法套路多为花架子,对付山贼绿林强盗尚可一战,却是上不得两军阵前。”身后的来护儿轻声对杨二说道。

  “哦???为何如此说?”

  “临阵使锤之将,必为双臂膂力过人之人。单锤莫不是百斤甚至两百斤以上者。此人双锤尚且160斤,如何打得动临阵大将?我朝宇文将军与此人年纪相仿,手中凤翅镏金镗足有300余斤。轻轻一镗下去,此人单锤必脱手而飞,走不过一合。是故此人之锤只能看看罢了。”来护儿轻笑说道。

  “此人与汝相比如何?”杨二来了好奇心。

  “吾之单枪重180斤,此人在吾面前绝过不了5合。”来护儿轻轻讪笑道。

  此时,梁师泰舞锤完毕收势。将双锤递与庄客,双手抱拳道:“王爷见笑了,区区小道不足一看。”

  “我看梁庄主锤法出众,甚是不凡。且回客厅见说一二。”杨二微笑着说道。

  “王爷请---”梁师泰兴致勃勃,打出请字手势说道。

  两方各自坐定后,杨二说道:“梁庄主武艺精熟,难不成只为看家护院,岂非大材小用?”

  梁师泰拱手答道:“小人听说朝廷明年将开科取仕,其中有武举一科,届时小人将报名前往一试。如能侥幸取中,便可出仕为朝廷出力。”

  “呵呵!梁庄主何须等到明年。本王驾前尚缺一亲随开路大将,不知梁庄主能否屈就我晋王麾下,一展所学?”

  “啊!”梁师泰一愣,随之大喜。“蒙晋王看重,能在王爷驾前听命为一将,平生足慰矣!请晋王殿下受我一拜。”梁师泰起身在杨二面前跪下,双拳握紧,一揖到地。

  杨二赶紧起身将梁师泰扶起,笑道:“自即日起,铁锤将梁师泰为我驾前开路先锋将,遇山开路,遇水架桥,遇城开门、遇贼杀贼。保我一路顺风即为大功,累功晋升。”

  “本将仅遵王爷将令,这就将本庄诸事交付亲随庄客后,遵王爷令起身随行。”

  “不急,现已过午时,庄上可有活牛肥羊,饱食一餐后即可动身。”杨二也不客气的说道,心说,你别激动的什么都忘了,王爷我可是受了一夜惊,骑了半天马,现在早已是肚中空空,信不信我能吃下一头牛!

  “嗨,王爷你看我,早已吩咐下去宰牛烹羊了,王爷到此岂能饿了肚腹,这就让庄客摆宴开席。”梁师泰兴奋的说完,赶紧下去安排宴席。

  得罪了,怪兽小李子,我先来这开路将就是我的了。你个怪物还是在家呆着好!杨二嚼着牛肉,就着小酒,爽爽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