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木昱出发,石中原就急忙给周庆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周庆这件事情。
林家的楼前,古木昱下车之后,拒绝了古荣光撑过来的雨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一声:“周先生,我古木昱请罪来了。”
狂风,似乎比刚才更猛烈些了,尽管古木昱的衣服尽皆被暴雨浸透,但仍是被吹得微微摆动。
暴雨倾盆,在夜风中的雨水,打在脸上,犹如刀割般疼痛。
在路上的时候,古木昱对周庆还怀有浓浓的恨意,但这一刻他反倒是心平气和,心头一片宁静了。
对于睡梦中的人,三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但古木昱却是难熬得很。
难熬也会过去,当古荣光上前提醒,古木昱才缓缓睁开眼睛:“老爷子,已经三个小时了。”
古木昱看了一眼这栋楼,淡淡说道:“不急,周先生不出来,我会一直跪着。”
话音刚落,从六楼轻飘飘跳楼一个人影,不是周庆还能是谁。
虽然狂风暴雨未停,但劲风和暴雨来到他跟前一尺远的地方,像是遇到了什么障碍物一样,不得不顺着滑落。
“啊……”古木昱大吃一惊,这是真气外放的境界,不是一般的古武者能做到的,必须得是高级古武者才行。
根据古家的记录,古家往上几十代,似乎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这样,却也只是将真气外放到体表处,勉强做到水不沾衣而已。
待到周庆来到近前,古木昱只觉得连张嘴巴都很艰难:“周先生,古木昱向您赔罪了,希望您大人大量,出手救救我的孙子。”
勉强说完这一句话,古木昱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老爷子……”古荣光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却被周庆拦住,“放心,有我在,他想死都不可能,你去开车。”
说罢,周庆右手一抓,古木昱的身体就被周庆抓在手中,大步向汽车走去。
两个小时后,古木昱醒过来,赫然发现,坐在他床边的人,不是古震还能是谁。
“震儿……”古木昱大喜过望,急忙坐起身来,一把抓住古震的手,上下打量,“你…你终于醒了,爷爷快担心死了。”
古震当然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古木昱对他的照顾,为他做了什么。
尤其是,能拉下自己的老脸,在狂风和暴雨中给周庆下跪,足足三个小时,直到身体坚持不了。
“爷爷……”古震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像个几岁的孩子,哭个不停,“是我不好,不敢跟人发生冲突,害得您为我操劳,为我受罪。”
古木昱拍了拍古震的肩膀,微微一笑:“震儿,只要你没事,再大的苦,再大的委屈,爷爷也能承受得了。”
“嗯,震儿,周…周先生呢?”
“走了。”古震抹了抹眼泪,“周先生把我救醒,又帮您治疗了身体,然后就走了,是石哥开车送他回去的。”
“帮我治疗了身体?”古木昱一愣,仔细感受一下,惊喜地发现,他受损的经脉,竟然也已经痊愈了。
五大家族,养了一批古武者,他们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当然也会从小修炼古武,所以,不管是楚世鹤,还是古木昱,楚云凤还是古震,都是古武者。
只不过,五大家族的族长,全都受过伤,楚世鹤是二十年前,古木昱是十七年前,唐家老爷子是十六年前,等等。
“这个周先生,果然是高人。”古木昱不得不叹服不已,心中对周庆的最后一丝怨恨,也荡然无存了,“难怪老楚会跟他成为忘年之交。”
古震问:“爷爷,我想拜周先生为师,您看怎么样?”
“拜他为师?”古木昱登时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担心他未必会收你这个徒弟。”
“不怕……”古震拍了拍胸脯,“他要是不收我,我天天缠着他。”
死缠烂打?
古木昱差点没乐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虽好,却只适用于古震这样的小年青。
古家持续几个月的大事,终于得到了解决,古木昱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让古震回房休息之后,古木昱又给古荣光打了一个电话,问约翰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古荣光这才有机会向古木昱汇报这事,约翰逊并没有乘坐那一班飞机。
“订了机票,却没有坐飞机回去。”古木昱嘿嘿一笑,“看来,这个约翰逊很狡猾啊,担心咱们会对他下黑手。”
“荣光,咱们古家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约翰逊必须要抓回来,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古荣光立即保证:“老爷子放心,就算那个王八蛋躲到北极,我也一定能把他抓回来,任由老爷子任意处置。”
经历了半年的时间,古震康复,古家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是,今夜,五大家族中的另外一家,司徒家,今天晚上却是很不平静。
王宏林出事,被检查出来是血瘤晚期,无药可医,寿命不过三五天的时间。
王宏洲还算是清醒,立即就联想到王宏林昨天拍下的那个玉玺,于是,王宏洲就找了商市的另外一个驱邪大师。
结果呢,驱邪大师看过之后说,玉玺中虽然没有了阴气、煞气和晦气,但是,玉玺中却有浓浓的凶气。
而且,没有了阴气、煞气和晦气,凶气完全占据了这个玉玺,对人的杀伤力,是之前的数倍之多。
王宏洲又惊又怒,立即就带着这个驱邪大师去了司徒家,向司徒家要一个说法。
司徒家,乃是驱邪世家,家中几乎个个都是高手,像今天这样,因为驱邪失败而被受害人找到家里,还是头一遭。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惊动了司徒丹云,司徒家的老爷子。。
司徒丹云没有将事情扩大,而是让人将司徒嫣然、王宏洲和那个驱邪大师,一起喊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听了王宏洲的来意,司徒嫣然又惊又怒:“昨天驱邪,我已经将玉玺内的阴气、煞气、晦气和凶气尽皆除去,那块玉玺也恢复了本来颜色,绝不可能还有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