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苏?”
方书安迟疑了片刻,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敢问是何方高僧?”他疑惑的问道。
囊苏原本以为,即便自己的名气不大,但是在方书安这里,总归是有些名声,谁知,竟然跟不认识一样。
看来,是他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原来施主不识得贫僧,告辞,告辞……”
囊苏要不是个僧人,现在指不定已经玻璃心发作了,枉费自己将其当做是重要的对手,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曾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
是了,或许这就是强者吧,难怪星象上会暗示有强者,原来是这么霸气之辈。
看着莫名其妙走掉的囊苏,方书安只要挠挠头,自己重新开辟路线溜达去了。
什么人嘛,突然蹦出来,没头没脑的说上一句,然后再度消失……
等到祖母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
看着方书安恭敬的站在面前,祖母便笑笑,“你个皮猴子,让你去听听方丈讲经,你偏偏不去,这会儿装什么好娃娃,奶奶还不知道你?”
“您老都知道,就别揭穿孙儿了……”
方书安无奈的说到。
“好吧,不难为你,与我回去吧,不过,熊家那千金,究竟是怎得回事?”
祖母和别人不一样,自然惦记着方书安的终身大事。不像是他爷爷和父亲,就惦记着国家大事。
“哎呀,此事孙儿之前不知道,谁知道熊大那老家伙恁的狡猾呢,竟然在书信里埋了雷!孙儿真的是不清楚啊!”
“清不清楚,又有什么要紧?现在是你的意思如何,林家那小娘子还在纠缠不清,这里又有个熊家千金。若是说门当户对,或许熊家大姐合适。但是你与林家婚约又未解除。要是你是个三心两意的公子哥,那也就罢了,熊家做大,林家做二,也不是不行,但是如今,你说说你……”
祖母说着他,方书安就开始装起了哑巴,话从一个耳朵进,转头就从另外一边出来。
催婚这等事,古已有之。
他要怎么办,当然是等等再说喽,现在哪里有时间去你侬我侬,事情一个比一个着急,先要理顺头绪,才有可能去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至于现在么,还真不好说哪个才是他理想的那个。
要说林月华,毕竟认识了多年,现在的关系已然此前改善不少,但是更多的是合作伙伴和朋友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还能保持着清白。
至于熊家老大,那接触就更少了,还不如他和二小姐的接触多。
性子脾气怎样,更是半分都不清楚,如何相处都还是个问题。
要真说会有想法的,还只剩下一个青儿了。
但是毕竟是个丫鬟,不可能登堂入室,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他的通房丫头。
关键是,现在看来,青儿还有些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有这一层顾虑在,想要把青儿安排进来,需要更多的心思……
感情啊,实在是个麻烦的东西,哪里有一个人来的简单纯粹?
“此事,还是往后靠靠吧,您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父亲和祖父走都在全身紧绷着应对,孙儿也不敢放松……”
方书安找个理由,打算搪塞过去。
祖母看着他,颇为无奈的说,“你个孩子,总是能找到借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说完,便自顾自的叹气。
以前,这孙子也是个流连花丛的老手,那时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为他的婚事发愁。
现在倒好,虽然成了个有本事的人,但是婚事却被搁置下来。
方书安刚刚到家,就有门房通报:徐光启大人来过,找不到他,便约改日。
世子朱由校也来过,并且现在在院里等着他。
徐光启来此,应当是就李可灼的事情有了结果,与他商议下一步的方案。
至于朱由校,或许还是织机进度的问题。
他们攻破技术难关之后,下边的就是为大量投放市场做准备。
可惜现在织机的制造进度赶不上,里边不少零部件都是人工打制。
为了保证零件的可替代性,方书安将标准化操作的理念引入了提供零部件的工坊以及市场上的作坊。
对这一套体系,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能接到方家的订单。
愁得同样如此,此时制作零件,大多是按照机器现场进行制作,只要大小合适,能转起来便可。
但是方书安可不想,每个零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他们不少东西是手工打制而来,但是标准化生产势必要改变这一局面。
只有当不同匠人生产的东西,能在不同位置进行应用,才能为今后各种标准设备生产打下基础。
如总是一个零件只能用在一个机器上,那样的“定制化”零件,通用性就太低了。
刚进小院,便看见朱由校不停的在院里转着圈圈,青儿不知在哪里,看不见身影。
“怎得,世子,何事如此匆忙?可是那织机制造当中的问题?”
“织机?”朱由校反应了片刻,挥挥手道,“自然不是,织机制造虽然有些难度,但是不至于难倒我等。现在最困难的问题是,速度跟不上,多些准备时间就好。”
“不是织机,那是何问题,会让你如此上心?”
“现如今的情况,我将母亲从陵庙请回来,你觉得如何?”
原来是王才人的事情,难怪朱由校这么着急。
单就事情本身来说,确实没有多少难度,当初名义上说是给慈圣太后守陵,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用来避开李选侍。
如今,西李早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东宫里日常由东李主持。
东李的性格,比西李好上太多,作为未来的后宫之主,东李在各方面的表现,都要优于西李。
“眼下,并不合适啊,再有些时日更好。”
如今,虽然除掉了西李,但是幕后的郑贵妃仍旧是后宫最大的实力。
目前想要与她抗衡,实在是太难。
不过么,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