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个故事充满了19世纪报刊那种猎奇风格,实在难以判断有多少部分是真实的,所以我把它放在这里,而不改编进小说,这个故事正好能说明商人和当地人复杂的关系。
1802年夏天,19岁的杰维特住在英国的港口城市赫尔,这时美国“波士顿”号轮船抵达了这里,准备为前往太平洋西北部的毛皮贸易探险队储备物资。
波士顿船长约翰·索尔特雇了杰维特的父亲——一个铁匠,在船上做一些工作,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一天,当年轻的杰维特访问波士顿号时,索尔特船长邀请他作为船上的军械师加入船员队伍。杰维特很快同意了,但他父亲对把儿子送去半个地球有严重的保留意见,在同意放他走之前,他采取了一些令人信服的措施。
9月初,波士顿号从赫尔启航,船上共有27人,其中包括杰维特,他非常兴奋地开始了他的大冒险。
杰维特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陆地,他很快就克服了晕船的毛病,专心在船上的锻造室工作,修理步枪,制造匕首、刀和小斧头。
波士顿号于1803年3月12日抵达努特卡海峡。
第二天,附近友好湾的一个Yuquot部落的酋长马奎纳参观了这艘船,并表示热烈欢迎。
杰维特以前从未见过印第安人,他说,马奎纳的外表“特别打动”他,并指出他“是一个外貌端庄的人,身高约6英尺,极其笔直匀称……他的脸色是深铜色的,尽管他的脸、腿和胳膊……都被红漆覆盖着,几乎看不见它们的自然颜色……他那乌黑的长发,油光闪闪,在头顶扎成一束,散落一地,或撒上一身白粉……他穿着一件黑色海獭皮的大披风或斗篷,下段一直到膝盖。”
索尔特并没有指望会在这个地方得到毛皮,而仅仅是想在继续向海岸进发之前补充船上的给养;事实上,也并没有进行毛皮贸易。
尽管如此,索尔特还是对那些在下个星期造访的印第安人表示亲切,在第一次检查过他们是否有隐藏的武器作为安全预防措施之后,他会允许他们在船上自由活动。
一天晚上,索尔特请印第安人共进晚餐,最后向马昆纳赠送了一把双管猎枪。
第二天,玛奎纳回来告诉索尔特,枪的一把锁坏了,是‘佩沙克’,或者说是“坏的”。
“索尔特对这一说法非常生气,认为这是对他现在的蔑视,他称……是个骗子,还加了其他不恰当的词。”
索尔特从马奎纳手里夺过枪扔进小屋,然后对杰维特说:“约翰,这个家伙把这把漂亮的鸟枪弄坏了,看看你能不能把它修好。”
马奎纳接受了这种辱骂,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正如杰维特回忆的那样,从他的“脸色”上可以明显看出,酋长被激怒了。在那次谈话中,马奎纳反复把手放在喉咙上,然后在胸口上搓了搓。
正如杰维特后来所知道的那样,马奎纳这样做是为了“抑制住他的心脏,因为他的心脏已经上升到喉咙里,窒息了他。”
马奎纳和其他首领,以及许多人,一天后参观了这艘船,索尔特让他们上船。
马奎纳头上戴着一个木制面具,用口哨吹奏一首曲子,当他的人在甲板上“唱歌、嬉戏”时,他似乎很高兴。
索尔特不知道自己将被诱入陷阱。
马奎纳想报复被如此粗暴对待,攻击并获得整艘船的物品,这使他紧张,所以他的计划是让船员们先分散,这正是他所做的。
马奎纳问萨尔特什么时候打算离开,当萨尔特说第二天时,马奎纳说“你很喜欢友好湾的鲑鱼,为什么不去抓一些呢?”“
索尔特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与马奎纳和船上其他首领共进晚餐后,他派船上的一艘小艇和九名船员去海湾里围网捕鱼。
现在船上的印第安人几乎和白人一样多。马奎纳发动了突袭。
杰维特当时正在甲板下,听到甲板上有一阵巨大的骚动。
他跑上楼梯,但他刚把头伸到甲板上,一个印第安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向空中。
然而,杰维特的头发很短,印第安人几乎立刻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看到俘虏要溜走,那个印第安人挥动战斧,猛击杰维特的头部,让他向后仰倒在下面的甲板上,他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头骨上的伤口流血不止。
噩梦般的叫声和叫喊声一会儿把杰维特吵醒了。
他活着的唯一原因是马昆纳还需要他。
袭击杰维特的印第安人想把他干掉,但马奎纳命令他停止,因为酋长认为杰维特作为军械师的技能可能对部落有用。
杰维特苏醒后不久,马奎纳把他叫到主甲板上,六个全身赤.裸、浑身是血的战士围着他,举起匕首准备攻击。
马奎纳站在杰维特面前说:“约翰,我说,你别说不,你说不,匕首就刺进来!“
马奎纳问杰维特,他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奴隶,不仅要在未来的战斗中与酋长并肩作战,还要修理他的步枪,为他制造刀具和其他武器。
杰维特同意了,然后被带到了甲板上,在那里他看到了他所说的“最可怕的景象……我亲眼目睹了我们不幸的船长和他的船员的头……全都排成一列。”
杰维特注意到,在这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展览中,有一名船员失踪,那就是波士顿号的帆匠约翰·汤普森,印第安人第二天就找到了他。
他们也想杀了他,但是杰维特很快就想出了对策,他声称老人实际上是他的父亲。
就在大屠杀四天后,两艘船出现在友好湾的海面上,但在他们离海岸太近之前,印第安人用他们新得到的步枪愚蠢地向他们开火,在还击了几次之后,那些船开走了。
两年多的囚禁就这样开始了,在囚禁期间,俘虏杰维特的人对他很好,但他从未停止希望另一艘船能来把他释放。
为了加快这一天的到来,杰维特用在船上找到的纸写了16封信,讲述他的困境,并恳求获救。
他把这些信交给来访的印第安人,要求他们把信交给任何他们看到的白人。
但没有船只出现。
屠杀的消息传开了,船只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地区。
1805年夏天,耶维特的救世主来了。
他的一封信交到了萨姆·希尔的手里,他是一艘从波士顿出发的皮草贸易船“丽迪雅”号的船长。
7月19日,希尔驶入友好的海湾,用三声大炮示意他想和印第安人交易。
马奎纳非常兴奋。经过两年没有毛皮贸易,白人终于回来了。
但他应该如何处理这个黄金机遇呢?
难道船上的人不会对波士顿船员的命运和杰维特和汤普森的监禁感到非常愤怒吗?
最后马奎纳想出了一个计划。
他会去参观这艘船,但前提是杰维特会给他写一封介绍信,告诉船长马奎纳对杰维特和汤普森“很好”,船长希望此举能确保受到良好的接待。
杰维特欣然同意,但他相信这将是他“重新获得自由的唯一机会”,他写了一封信,与马奎纳心中的那封完全不同。
对双桅船的船长说的:
努特卡,1805年7月19日。
先生,
这封信的持有者是印第安国王,名叫马奎纳。他是北美洲波士顿号的船长约翰·索尔特,以及25名船员被杀的策划者,当时只有两名幸存者在岸上,所以我希望你能根据他的罪过,把他关起来,让你致命的光照进来。对他严加监视,使他逃不开你的掌握。
这样我们就能在几个小时内获释。
约翰·R·杰维特,
波士顿号的军械师,为了他自己和约翰·汤普森,该船的造帆人。
马奎纳一行一行地拷问着杰维特信中的内容,杰维特觉得这“命运悬在一丝一毫的线上”,竭力保持镇静,终于让多疑的酋长相信这封信是他所希望的。
马奎纳告诉他的手下们不要担心,因为“约翰没撒谎”,马奎纳爬上了他的一艘独木舟,被划到了丽迪雅号,在那里杰维特的计划执行的完美无缺。
希尔读了信后,把马奎纳锁上了铁链,告诉他,在岸上的两个人获释之前,他将一直是囚犯。当印第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他们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像“那么多疯子,抓挠他们的脸,从他们的头上一把一把地扯头发。”
一些人冲着杰维特威胁说要把他切成“不超过他们拇指指甲大小的碎片”。
杰维特保持冷静,告诉他们,“杀了我……如果你愿意的话,把我穿的熊皮袍子掀开,这是我的胸,
我只是这么多人中的一个,不能抵抗,但除非你想看到你的国王被挂在那根杆子上”,他指着船桅的前臂,“水手们用子弹向他射击,你不会这么做的。”
经过多次辩论,杰维特告诉印第安人,最好的计划是用他和汤普森交换马奎纳的释放,他们同意了。
然而,当这两个白人终于登上了丽迪雅号,希尔知道了他们全部的故事,他想处决马奎纳,但杰维特站起来保卫老酋长。
他辩称“马奎纳劫持我们船只的行为,是因为他认为他受到了索尔特船长的侮辱,是因为一些船只的船长的无理行为,这些船长在没有挑衅的情况下抢劫并杀害了一些他的人民。”
最后,杰维特说,如果希尔杀了马奎纳,他的战士们会报复下一艘进入这个海湾的美国船只,会有更多的人被杀。
希尔心服口服,释放了马奎纳,杰维特则开始了他漫长的回家之旅。
正如作者Hilary Stewart所指出的,“当然……是由对部落高级成员马奎纳的侮辱引发的,……但在这一行为的背后,也存在着不宽容和贪婪的白人商人对土著人民的不公正和虐待。”
在恳求希尔饶了玛奎纳的命时,杰维特提到了这种虐待,他在另一个场合更有力地提出了这一点。
“我毫不怀疑,”,杰维特写道,“发生的许多悲惨的灾难,主要是由于从事这一行业的一些船长和船员的轻率行为,他们侮辱,…掠夺,以及即使是以很小的理由杀了他们。
这一点,对于一个野蛮人来说,最神圣的莫过于他们的复仇原则,……促使他们向第一艘提供复仇的船只或船只的船员报仇,使无辜者常常为有罪者的过错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