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与她的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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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过了几年,彦一直在告诉我,小天使正在慢慢成长,这是她能够感受到的,确实,彦每天都很早就睡了去,可能,她需要睡眠。

  有时候,我们一起在天刃仰望湛蓝的天空,在天刃上看到的蓝天,是另外一种感觉,离天空更近了些,天空更蓝了,阳光更加懒散了。

  亦或是在海边别墅,倾听夜晚海浪的声音,海滩的沙粒很细腻,赤脚踩在海滩上,海浪浸湿脚趾,有时候还一不小心能够踩到一两只藏在沙子里的小螃蟹,但是,彦一般只是在别墅门前的花园长椅坐着,远远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不想让她受凉了的原因吧,虽然说,彦一直在强调,她是天使,又不是你们地球的人类,没有那么脆弱。

  只不过,母亲的病情越看越严重了,现在她根本不认识我了,就连彦都不认识了,只是整天抱着千秋,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望着院门,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在念叨什么,偶然有一两次靠近了,才听得像是念我的名字:小伦。

  就连千秋,都已经老了~

  “医生,怎么样?”小伦对着刚刚做完检查的医生问道。

  医生对着病历本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你母亲年纪太大了,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对于年轻人尚且可能顶不了,何况你母亲这个岁数,做检查都不敢随便做,身子太弱了,只能靠药物拖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小伦放在桌子上的收握成了拳头,眼睛盯着冰冷的地板,心中五味陈杂,自己是银河之力,彦是天使,却不能医治好母亲,要是自己能够手一挥,直接用雄芯治好母亲,那该多好啊。

  医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多陪陪你母亲吧,年纪大了,病都治不好的,能留多久呢?当然越久越好,老人家想去哪里,你也别拦着,要不然,还是会在家里憋坏的。”

  医生又撕下了一张单子,“你去开点药吧,对了,别给老人家吃一些好东西,嘴里苦点,可能留得更久。”

  小伦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拿着单子就走了出去。

  “小伦,怎么样了?”赵信推着轮椅来到了小伦身前,轮椅上的葛母,显得有些苍老,头发掉了很多,手指在不停地抖着,而且,脸上还带有些许浮肿。

  “开了些药,能拖多久就多久吧。”小伦叹了口气,蹲在了母亲跟前,伸出手轻轻理了下她额头处杂乱的白发,干枯的嘴唇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妈,开完药我们就回去,不再来这个味道不好闻的地方了。”

  葛母开始是死活不肯来这里,说这里味道不好闻,要回家,还是小伦劝说了半天才屈服了。

  小伦站起身接过了轮椅,“赵信,彦回天城的这几个月,让你来帮我,辛苦了。”

  赵信一摆手,“哎呀,兄弟还说什么辛苦啊,兄弟帮忙,义不容辞。”

  突然赵信一皱眉头,向小伦那里凑了去,拍了下小伦的胸口,“诶,小伦,你媳妇这次回天城,这么久了也没有回来,是不是,要生了?”

  小伦愣了下,什么要生了?突然瞪大了眼睛盯向了赵信,突然大声问:“信爷,你别哄我啊?”

  “嘘~”赵信咬着牙嘘了口起,指了指墙壁上禁止喧哗的牌子,而且,四周也有人投来了疑惑的眼光,“小伦,小声点。”

  小伦立即捂住了嘴,但是眼睛还是瞪得很大,“信爷,你怎么知道?”

  “边走边说。”赵信微微露出了笑,指向了前方的走廊,就迈着大步走在了前面。

  小伦赶紧推着轮椅跟了上去,“咋说?”

  赵信不紧不慢地抹了下脸,“我也是听炙心偷偷给我透露的,就是啊,每一个小天使诞生,都是怀胎三年。”

  “哪吒啊?”小伦一脸惊愕看向了赵信。

  “啧,说什么呢?那哪吒能跟小天使相比吗?”赵信来到了医院大厅找了一处座位坐了下来,捶了捶自己的背,“哎呦,我这腰啊,站了这么久,总算找个位置坐一会儿了。”

  小伦推着轮椅来到了赵信身前,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为啥彦从来没有跟我说啊?”

  “说你直脑筋你还不信,懂不懂什么叫做羞于启齿啊?那小天使又不在你肚里。”赵信白了小伦一眼,又继续说道,“但我这些也是猜测哈,我是从炙心那里打听到的,你还是需要问你媳妇。”

  小伦手中揣着开药的单子,想坐下来,又看向了远处正在排队的药房,“那个,信爷,你帮我照看下我母亲,我去排队开药,要不然队伍越来越长了。”

  “行,回来再说,去吧。”赵信说完,仰靠在椅子上了,眯着眼睛看着小伦大步走向药房,这算是休息一会儿吧,刚才小伦在忙着询问医生的时候,硬是推着小伦的母亲上楼下楼,一直就没有休息过,就是因为小伦的母亲闹着要到处走走看看。

  赵信干脆闭上了眼睛,手机振动了记下,拿起手机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随手删了那条买房的促销短信。

  又刚闭上眼睛,裤脚却被人轻轻拉了下,赵信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葛母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喝水,喝水。”葛母那有一些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看着让人心疼,但是眼睛中闪着光,就好像一个小孩。

  赵信一拍脑袋,来医院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喝过水,自己嘴巴都有些干渴,何况一个年迈的老人?

  “伯母,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赵信立马站了起来,拉了下自己的衣角,转身走向前面不远的饮水机,可是想着不放心,又转身过来推着轮椅走到了饮水机。

  弯下腰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先是接了半杯开水,又掺了些冷水,递给了葛母,“拿好,别玩洒了。”

  看着葛母乖巧地喝着水,赵信拿起另一个杯子接了一大杯冷水,一口喝完,不过瘾,又喝了一杯。

  “赵信!”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叫了声赵信,“给你老子我也接一杯。”

  赵信一转头,看到是父亲在一个转角,提着一个袋子,转身立马按照刚刚给葛母喝的标准接了一杯水,推着正捧着水杯抿着的葛母来到了自己父亲的跟前。

  赵信把水递给了自己的父亲,“爸,脚怎么样了?”

  赵信他父亲没有立马回应,只是大口喝完了一杯水,轻咳了几声,“硬是让你给拉到这么大的医院,你老子我在那小医院看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这又是针灸的又是贴药的,还好几个疗程。”说着就提起袋子在赵信面前晃了晃。

  赵信咧了下嘴角笑了笑,“这不是你儿子我有出息了吗,你脚也是老毛病了,花点钱,没事的。”

  赵信的父亲瞥了眼轮椅上的老人,脸上带有一些叹息神色,“唉,也是,正好来了这趟医院,碰上了你战友带着自己的母亲来看病,顺便让你帮帮他,要不然,他一个人忙不来的。”

  “都是那场车祸。”赵信微微嘟起嘴,显得有些无奈。

  赵父拍了下自己衣服上不小心蹭的灰,“这都中午了,你这边忙完了,回家吃个饭不?”

  想起来,赵信确实很久没有回家了,都有些愧对于自己的父亲,赵父看着赵信难以开口的样子,也知道他小子的在想什么,一推赵信的肩膀,“小子,找个时间回家看看,你妈总是在念叨,知道你军队里忙,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你。”

  “爸,我下周末有空,回家住几天。”赵信思索了半天,才做好决定把平常休息的时间,都挤在了下周末。

  “行!”赵父总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角眯出的皱纹,都上扬了起来,“还有,把炙心带回来,让我们再看看,这个好儿媳,可不能放手了。”

  “爸,你叫我妈在家中安心,我和炙心,下周就会去领证,你先回吧。”

  赵父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背着身走向了医院门口,突然举起手摆了摆,“不用送,不用送。”

  背影,越来越远,已经有些模糊了,赵信心中涌起了些许愧疚,望着父亲的背影许久,才低下头去抹眼角。

  “信爷。”小伦已经开完药走了过来,随手把药装进了虫洞,“你去照看你爸吧,我这里我一个就行了。”

   “不用了,小伦,我爸,他刚刚回家了。”赵信望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医院的门口零零碎碎有人走进走出。

  “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吧。”小伦从赵信的眼神中看得出他的一丝愧疚,自己何尝不是愧疚,战争爆发以来,父亲走散,母亲饱受战场的摧残,在战争中逃亡,而自己,虽是银河之力,却不能顾全他们。

  赵信又擦了下眼角,突然变了一副高兴的表情,“对了,还没有说完那小天使的事情。”

  “诶,对对对,赵信,说说,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天使的秘密?”小伦差点忘记了先前讨论的话题,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大事情呢。

  两人走在街道上,有说有笑的,只是葛母在漫无目的地到处看着,嘴里还念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

  “小伦,你想想哈,你是说,白江雪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对吧,那距离现在多少时间了,差不多三年了吧。”说着赵信还用手指比划了个三。

  小伦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彦虽然说小尹的诞生不会和人类一样,时间要长很多,就不让我问了,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当然不让你问啊,你这么直白地问,她要怎么回答?这些还是我死皮赖脸地问炙心才知道了一丢丢,天使也会害羞的。”

  小伦摸着后脑勺望了一眼天空,又看向了地面,“那也不应该啊,为啥要回天城呢?”

  “这个我听炙心讲过。”赵信一拍手,显得有些激动,“听说,每一个小天使的诞生,都要受过天使之心的洗礼祝福,在天使圣坛前许愿,小天使就会带着母亲的祝愿,茁壮成长的。”

  “还有这么多学问啊?”小伦有些惊讶,这些彦都没有跟自己说过,每次问,她都是微微红着脸,就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在一个分叉路口就分开了,赵信直接回雄兵连基地了,小伦一个人推着自己的母亲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顺便买了些馒头,晚上放在锅里煎下就随便凑合下吧。

  夜晚,一双眼睛始终在眨着,小伦睡不着,一想到赵信今天给自己说的那些,他就激动着心跳,望着窗外的明月,他想念彦了,多想,现在就去天城找到彦,亲吻她的额头。

  可能,这就是要当父亲的心吧,永远都睡不着,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和自己像一些,还是和彦像一些??

  小伦希望和彦像一些,这样,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份彦的影子,还是小小可爱的影子,小尹一定会是无忧无虑的,每天都嬉戏着,笑着,总能融化自己的心。

  “期待,真的好期待,睡不着,什么时候,我们初次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