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韩国啊,这边坐。”
“是,长官!”
韩国向往常一样来到了中统长官的办公室,现在前方的战局丝毫没有影响后方的工作,长官依旧是每天喝喝茶,批批情报,也不敢随便的得罪人。
“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量,你的辞呈已经批复下来了,急流勇退,我可是很羡慕你的啊。”
“哪有,如果那次的行动消息泄露,恐怕我这后半辈子会招来无穷无尽的报复。”
韩国说的不是别的事情,就是那次戴笠专机的事情,在其中的参与程度很高,消息泄露出去怕是在国内就活不下去了。
“你现在急流勇退也是好的,现在你可是总统的心腹,但是总统对你是不放心的,一直给你高官厚禄稳住你,等到找到你毛病的情况下把你解决。你能够想通急流勇退,我这个做长官的得祝贺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嗯……暂时还没有想好,可能是要去美国,也有可能去英国,总之国内是不会待下去了。”
韩城思索了良久,然后小心的说道。
“行,那就好,这两天你就办一下手续,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是!”
韩国现在是喜出望外,总算能够离开这潭浑水了。现在他也不好看出来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正路,不过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离开国内,不管是哪国。
他已经把上下都打点好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换成了黄金和美金,时刻准备着逃跑。从戴笠的事情他就已经相当清楚了,作为总统手里的刀总有一天也是要被收起来的,哪怕你再怎么得宠,最后恐怕还是要被处理掉的。
“那我就先走了。”
“行,你去吧。”
韩国高兴的离开了,他终于可以解放了,只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被这种兴奋冲昏头脑。如果他的辞呈被批复了,不应该是自己的老长官第一时间通知我吗?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通过一切其他的方式来进行查询。首先,该打的电话一定要打,比如给老长官打一个,看看老长官的态度。
回到办公室后,韩国是心乱如麻,但是表面上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拿起电话拨通了老长官的电话,静静的等待着对面的应答。
“您好,请问哪位?”
韩国拨通电话之后,静静的等待着。
“我是韩国。”
“原来是韩长官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我是来向老长官报告的。”
“那真不好意思,今天长官他不在,到时候我转达给您,您看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的吗?”
“啊,那没有了。”
韩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老长官都开始搪塞自己了,一般情况下,秘书不会说他不在,而是直接说他去干什么了。但是这可能只是一个想法,可能这个事情真的只是巧合,那就只能等待了,如果自己的老长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就只能说真的有人起杀心了。
韩国自己的事情交接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因为他目前就挂着一个闲职,不过这样也不能表现的太急切了,所以一边和其他的人开始商谈卖宅子的事情,一方面还在和别人谈论去那个国家比较好。
“长官,韩国这几天还算正常,只是给他的老长官打了一个电话,我们的人接到了,他没有说什么。”
“你继续盯着他们,估计等着宅子出手了之后,韩国就要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前,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发现了,至于动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保密局吧,有些脏水不能光泼到咱们身上不是?”
在新成立的保密局,毛局长虽然总揽大权,但是一些主要的部门还是戴笠提拔的人在管理。他们隐隐的已经不是军统中的一派了,而是在另一个派别里面,但是他们是在军统任职。国民政府就是这样,系中有派,派中有系,谁都是值得怀疑的。
韩国并不知道是谁在暗算自己,即便自己是那个势力也不加入,但是好像依旧是挡住了一些人的路子。韩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向往常一样来到了军官酒吧,这里依旧是歌舞升平,丝毫看不出来东北战局对这里有什么影响。
“老板,给我来一杯波尔多庄园的红酒。”
“啊,真不巧,我们这里的材料用完了,您得过些天再来了,这里有新到的威士忌您要不要尝尝?”
韩国对着一个酒保说道,看似平常的谈话,实际上是和这里的百事通联系。这些百事通的关系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按理说韩国应该像在重庆一样给他们来个大清洗,不过南京是天子脚下,没有总统的命令谁敢乱动?
“好!”
“给,这是上好的威士忌。”
酒保递过来一杯用高脚杯装的威士忌,酒液的颜色能够清楚的显示出来。
“先生,高脚杯和威士忌是不是有些不搭配啊。”
“我觉得应该是红酒配上这种杯子最好,只不过他这边波尔多庄园的酒卖完了。”
“其实还有白葡萄酒的,您也可以尝尝。”
韩国坐在酒吧的柜台上,和这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人开始饶有兴趣的开始攀谈,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南京地头上有名的百事通,也是一个小混混。
“韩长官大驾光临,怎么会屈尊找我办事情呢?”
“没什么,我这边呢,是我的宅邸的地契,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一下你了。”
韩国压根就没有想着能卖了这个房子,这趟浑水沾染上了,能不能脱身还两说。在南京地界上,房价可贵得不得了,汪伪政府剥夺民众的财产被国民政府全盘接受,而且对南京开始了二次剥夺。
毕竟是首都嘛,所以价格上涨的很快,像是韩国的那个大宅子,可就不是用钱就能买下来的了。不过这样大的宅子,恐怕事情是小不了的。
“啊,您说。”
“南京高层对我有什么样的行动?”
“高层对于您的态度还是比较暧昧的,但是军统方面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搞你的。根据消息,军统准备给您来一次特殊的行动,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
韩国这边大概清楚了,如果有人铁了心要搞的话,那么谁也保不住自己。至于总统,此刻的总统还在为东北的战事发愁呢,根本无暇看这些小角色的斗争。死个个把人算什么,高层又算什么?他韩国又算是什么高层呢?
“那你们的背后是那一派的高人?cc或者太子?”
“您这可就越界了。”
“行吧,你给我搞四张船票,是后天从南京到英国和后天南京到美国的,我明天过来取。”
“可以,到时候您过来取就行了。”
韩国可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束手就擒,自己一旦退缩了,他们也不会轻饶了自己的。看来,想要逃离这个政治漩涡,不仅要靠勇气,也要靠智慧了。
在军统和中统的政治里,是基本上没有急流勇退这个词的,能够脱离的唯一办法就是失联,或者是被杀死。韩国可不想被杀死,只想要找出来一条活路,失联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去。
船票是唯一能够离开的机会,中统军统可以在轮船开船前搜查,但是一旦开船了,那么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以现在的军统实力,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在境外实施刺杀,更别提什么搜集情报了。
在资本的世界,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韩国撤退的道路不止这一条,还有一条美国军需物资的国际航线。这就要去找陈小姐了,只有陈小姐才能够打通美国军方的关系,让两个人正大光明的离开中国,在美国花钱搞到正式的身份。
“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