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严先生肯定也不会再去打口炮了,他袖子一扬,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钢铁折扇。
折扇随意挥舞,翻腾出一道道如有实质的真气,这真气里带着强大的生命气息。
那四名抬轿大汉飞快走位,摆出了一种小型阵法的架势。
随着严先生折扇的舞动,四人按下了扳机。
嗖嗖嗖!!
四支儿臂粗细的弩箭狂射而出。
而又在那折扇真气,以及阵法的引领下,力量融为一体。
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人能躲过去。
轰!!!
轰鸣声响起。
那一体的箭矢炸开了,裂成无数碎屑,飞快倒射而回。
每一个碎片都在那些壮汉身上留下了血痕,或深或浅。
严先生愣了愣,而他手中折扇带动着真气飞快点在四名壮汉身上。
这四人原本颓废的精神顿时又恢复了不少,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杀了他!!”
四名壮汉进行了第二次连射。
轰!!
第三次连射。
轰!!
烟尘滚滚,碎屑横飞。
没多久,散去后露出了一道庞大的身影。
那身影一丈有余,肌肉鼓撑着灰金头蓬,全身散发着一种让空气扭曲的高温。
“不...这不可能。”
严先生抬头,仰望着这走来的人。
“再射!!”
“射!!”
嗖嗖嗖!!
这一次弩箭射空了,即便近在咫尺,但却依然射空了。
因为那可怕的笼罩在扭曲空气里的巨人消失了。
咔。
咔。
咔。
咔。
严先生,看到四名壮汉全部跪倒在地,显然腿骨已经彻底骨折了。
而他却什么也没看到。
再猛然转身,却发现一只大手已经抓在了他头顶。
夏极淡漠的声音响起:“我说什么,你回答什么。
你会圣心诀,但不会重生出头颅吧?”
严先生露出骇然之色:“你怎么知道圣心诀?”
“其实我与你们天行圣会有不小渊源。”
夏极一边说着,手掌上一边浮出一层乳白真气,这真气里带着生命气息。
严先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这...你也会圣心诀?”
夏极道:“不错。”
他长叹一声,煞有其事地说:“当年因为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失去了很多记忆,刚刚感到你身上有圣心诀的味道,这才跟了过来...
请相信我,我只是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严先生惊疑不定。
夏极松开了手,五指波动之间,一股熟悉的真气正流动着。
他甚至弯下腰,用这真气按在了身侧一名壮汉断裂的腿骨上。
那壮汉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
严先生震惊道:“果然是圣心诀的治疗能力。”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神秘人,然后道:“把面具摘下来吧,也许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师兄。”
夏极淡淡道:“一入阴司,从此阴阳两隔,今天我不过路过此处,面具是不可以摘的。”
“阴司!!!”
严先生再次震惊了,他显然也知道这个神秘到极致的组织。
“阎罗天子是你什么人?”
夏极道:“同门。”
严先生激动起来了,他差点就直接拉着夏极回门中,但是忽然之间,他想起了最新得到的信息,脱口问:“你是摆渡魔僧吧,你不是密宗的高僧么?”
轰轰轰轰!
那四名壮汉瞬间死亡。
炸出了四团血雾。
那一个刚刚恢复的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挂了。
严先生:???
夏极再次伸出手指抓住了严先生的头,他无奈地摇摇头:“当我刚刚那些话没说过。
现在...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我说什么,你回答什么,你会圣心诀,但不会重生出头颅吧?
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严先生傻住了。
这一刹那间,好像是发生了许多许多事。
他有点懵。
自己就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密宗的高僧”,为啥这“疑是同门的神秘人”忽然就翻脸了?
“三...二...”
夏极静静数着。
刚刚他的所有行为都没有出错,可惜戴错了面具。
魔僧的人设是密宗高僧,被人叫破,那就是崩了人设。
“你是用什么发现我的?”
夏极缩小了问题。
因为眼前的人虽然也是高手,但绝不可能发现他。
严先生忽然冷笑了起来,他猛然嚼碎了口中的一颗胶囊,惨绿色的毒药顿时渗入了他口中。
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杀吧。
他闭目,开始等死。
一股大恐惧忽然在心底生出。
但忽然,他只觉的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背后侵入了体内。
噗!!
他把毒药喷了出去...
夏极收回手掌,平静道:“别再做这些无用的功夫了,你就算服毒,我也会帮你把毒逼出来,你就算自杀,我也会在你行动前挡下你,然后再用我的手段来折磨你。
而且...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严先生:...
人死过一次,却是根本不想死第二次。
所以,这位白袍男子嘶哑地开了口:“是神兵谱上排行九十八的碧蓝之眼,任何...”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试图说话:“任何不是...”
“咳咳咳咳...”
严先生忽然疯狂地咳嗽起来,“好痒,好痒...咳咳咳...”
他拼命咳嗽着。
忽然,他伸出手掌,捂着嘴拼命咳嗽着。
然后一块炽热的东西落入了手心。
他好像这才舒服了些。
低头看去,却是一颗碎裂的肺叶,上面还沾染了粘稠的血丝...
夏极身形如风,刹那隐入黑暗,又刹那到了树顶,感应放开,四周千余米的风吹草动都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但是...
他能肯定绝对没有人。
再低头,那严先生已经面露恐惧的死去了。
“远程杀人?怎么做到的?”
夏极眯了眯眼,“百余年前的神兵谱?排行第九十八的碧蓝之眼?”
他忽然想起了天阙学宫,那在中午会投落在地的影子,其中有一个正是瞳孔样的黑影。
他又静静等了两柱香时间。
林子里毫无动静,只有四团血肉,趴倒在地上的严先生,还有一台轿子。
夏极在严先生身上略微翻了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在他腰间挂着一枚玉坠,玉坠里有着一道游烟。
“这玉佩...好像在哪儿见过。
唔...
对了,之前那什么清风山的王真人身上也有,只是我当是以为只是装饰品。
如今看来没那么简单。
是身份铭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