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纸有着神奇魔力,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可以想象很久之前有多少人为了它而厮杀,可是它如今却落入了白起手中。
经过了百年的沉睡,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白起眸子被“吸”在了玉纸上,那是一种诡异的力量。
嗖嗖嗖!!
无数毒虫,长蛇,甚至巨蟒向着白起扑来。
不动明王。
淡金光泽显现。
在攻击里,金色渐浓。
啪。
白起双手合十。
一圈金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震慑出去,毒虫们纷纷飞开了,靠近的则好像被大力轰砸,小点体型的毒虫已经被打爆了。
但毒虫们根本悍不畏死,甚至越来越多的虫子加入了这个围攻。
它们从V形山坳的洞穴里爬出,又从骸骨里游出,浩浩荡荡地变成了谷底的黑潮。
黑潮中央。
白起无奈,只能右手握着玉纸,左手不停地重聚不动明王法相。
这法相很伤身体,每次施展都会让白起感受到一种躯体的反噬。
可反噬瞬间被灰女娲修复。
因此,白起可以无限使用不动明王法相,只是精神上却也开始产生细微的疲劳。
这疲劳如今无事,但如果累积多了,怕是会让他晕眩过去。
月光到了尽头。
谷底再次陷入了黑暗。
淡金身影在黑潮里漫步,显出玄幻的意境。
一道道虚影从那玉纸里飞爬入白起的眸子里。
白起的瞳孔好像被某个神奇的力量支撑着,无法闭上,脑海里不停吸收着关于拳力的一切知识。
他忽然明白了...
当初那绝世高手之所以将这玉纸抛下悬崖,大概也是这原因。
只要与这玉纸产生视线接触,就会无法移开目光,即便被杀被攻击也无可奈何。
真是本魔书。
等等。
不对。
他在搜集信息的过程里,从未听过半点关于这本书的魔性。
如果这玉纸真有这种魔性,肯定会被提及。
那么是那些喜欢八卦的僧人不知道,还是这魔性是之后形成的?
谷底一片黑暗,只有一点时不时爆开的金黄。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就在白起已经感到瞌睡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声脆响,手中的玉纸捏碎了,化成了白灰四散开去。
毒虫们也因此缓缓散去了,显然之前它们是被这玉纸带着攻击的。
一种熟悉的关于力量的运用法则已经在他记忆里生出,铭刻,甚至不会再被忘记。
白起闭眼睁眼,虹膜前的状态已经发生变化。
他把视线再挪到拳力LV1上,详细信息产生出来。
功法:拳力
获得途径:灌顶,撑过10个时辰不死。
效果:调动全身力量的不可思议的一拳。
提升方式:LV1至LV2 :以拳力轰碎巨岩千块。
评价:天下奇力,排行第三。
“天下奇力,排行第三?居然还有这种信息?”白起愣了愣,一瞬间他生出了种还在游戏里的感觉,旋即他摇摇头,打消这想法。
与如今的世界存在联系是必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能慢慢看到真相,但这不是游戏。
咕咕咕。
腹中浓烈的饥饿感传来。
女娲天赋保证了他不会被饿死,可是却无法让他不饥饿。
白起缓缓旋身,拳头捏紧,猛然一股霸道无双的感觉生出。
拳头轰出。
就是权力轰出。
这是评判人生死的权力。
拳出去了!
气血狂涌。
嘭!!
一块山坳的巨岩粉碎。
白起维持着出拳的姿势。
视膜的状态后已经变成了LV2,说明只要再轰碎999块,就可以升级。
可这个时候,他拳头上已经满是血迹了。
显然白起的皮囊支撑不起这拳力。
但他的奶可以。
血肉模糊的拳头很快恢复如初。
白起望了望万丈的山壁,喃喃道:“是时候回去了,应该才过了两天左右。”
他猛然一跃而起,右手五指扣起,运着拳力的劲道法门,五指凌厉向着坚硬岩壁插落。
咔!
血淋淋的五指很快恢复。
他五指指节弯曲,借着蹬力再次往上纵越,同时左手五指干净利落地向着岩壁再插去。
嘭!
五指再入。
就这样,这小小的身躯在万丈悬崖的崖壁上来回纵越着。
爬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半山的一个连山洞都算不算的凹槽,进去暂作休息。
而进度竟然变成了LV2,显然运用拳力进行抓岩也算入了进度条。
咕咕咕。
腹中越发饥饿。
白起舒口气,看向高处。
一个翻身,再次往上爬去。
拜着全息游戏里噩梦副本所赐,他的忍耐力非常强大。
终于,他看到了山壁上的长青松,看到了天光如长柱从高处俯落,看到了不知何时如絮如羽的飞雪。
但他没有看到崖底的一抹流淌的黑色冰川,好似有着灵智地好奇盯着他的背影,然后学着他的模样,匍匐在了山壁上,然后慢慢地、垂直地往上诡异地移动。
当黑色冰川移动过一条巨蟒时,那巨蟒连动都没动,被触碰的躯体就已经蒸发了,然后只剩下蛇头蛇尾两段,被神经控制而做着惨痛的挣扎。
黑火的流淌速度非常非常慢,就像蜗牛般。
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存在于谷底的,但现在它正跟着白起在慢慢爬出。
只是这一切白起并不知道罢了。
他距离崖顶只有数丈了。
白清影正盘膝坐在当年剑神坐的那个圆石上,呆呆望着远处山壁的剑痕,大雪渐转磅礴,她耳朵动了动,忽然听到了悬崖传来声音。
冷漠的脸庞上忽然浮出一抹欣喜,她急忙起身跑了过去,探头出去,正好看到了白起望来的目光,她神色又恢复了波澜无惊的平静,但却伸手往下,一把抓住了白起,带着他上了悬崖。
山顶有着木屋,木屋里有着僧人衣服,有着三缸水,还有不少便于储藏的干饼、花生、蚕豆之类,这是为了让凌云孤峰上的人过冬而准备的。
毕竟大雪一落,清净山万径无人踪,自然也不会有人来送饭了。
白起花费了一缸水,冲了个冷水澡,然后换上宝蓝色僧衣,拿了一块干饼就着水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推开了门扉。
寒风与白色瞬间涌了进来。
白起裹了裹蓝色僧衣,抬头,入目的是红衣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孤零零地望着远处山壁发呆。
山壁上有一道痕。
那痕,与女孩男孩,与云上孤峰,都统统融入了这雪,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