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科进士王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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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来帮父皇!“朱厚照笑着对朱佑樘说道,他可不想让朱佑樘这么早死,帮着老爹分担一些也是好的:”咱们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对于朱厚照这话,朱佑樘不在意,反而高兴的紧,笑着说道:“好,为父教你!“

  父子二人一起批改奏折,朱佑樘教导朱厚照,但是很快朱厚照也就掌握了这上面的一些东西,比如很多奏折内阁给出来的意见都是循例的,这个就没什么说的,直接批红就可以了。有的则是没有先例可以遵循的,这样的就稍稍麻烦一些,要权衡内阁给出来的意见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哪里需要修改,是不是哪里有些偏颇。

  朱厚照学得很快,而且还能提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当然了,荒唐的更多,但是朱佑樘反而更高兴了。

  如果你教导的人一教就会,那还有什么乐趣,只有朱厚照这样的,有想法,够聪明,但是还虚心好学。

  父子二人批改着聊着,不时就会传出一声笑声,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张皇后过来了一趟,她是来给朱佑樘父子送宵夜的。见到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一起笑着,张皇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父慈子孝,自家男人还和自己如此恩爱,张皇后也觉得别无所求了。

  这一天晚上的奏折并没有像朱佑樘说的批改到了十二点才完事,而是不到十一点就弄完了。

  朱厚照回到了自己的咸阳宫休息,朱佑樘和张皇后则是留在了乾清宫,夫妻夜话。

  第二天一早,朱厚照早早的就起了床,说起来朱厚照一直都在适应大明的作息时间,这种事情实在和朱佑樘上早朝之后开始的。大明的早朝是在凌晨五点左右开始,文武百官更是要在凌晨三点左右就在宫门口排队等着开宫门,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大臣钱宰不就做过一首抱怨的诗词,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早朝这种东西别说臣子,大明的皇帝自己也坚持不了,现在还不是隆庆之后的皇帝,早朝不是三六九的早朝,而是每天都要上的早朝,称之为日朝。在加上朱佑樘又恢复了午朝,朱厚照都觉得朱佑樘这种皇帝真的难得,文官估计也觉得难受,不知道多少人朗诵钱宰的诗词来抱怨。

  除了太祖皇帝朱元璋之外,大明唯一一个比朱佑樘勤奋的皇帝就是崇祯皇帝了,每日批改各地奏折到凌晨1,2点是很常见的,每日早朝必到。

  皇帝不上朝,太监才能专权,像自己老爹这样,每天都要见大臣们八回,太监想搞事情都不可能,想搬弄是非就更不可能了。

  早起之后,朱厚照在院子里面跑步打拳,身子活动开了之后,这才换上了衣服出发去乾清宫。到了乾清宫之后,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朱佑樘和张皇后都在等着朱厚照。朱厚照笑着走了进去,然后朱佑樘和张皇后见礼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快点过来吃饭!”张皇后笑着招呼朱厚照,压根没等朱佑樘开口,这要是放在别的皇帝那里肯定不行,可是在张皇后这里,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皇后和朱佑樘像寻常夫妻一般生活,当然不只是说说,朱厚照笑着跑过去对朱佑樘和张皇后说道:“儿臣早起跑了几圈,打了一套拳法,早就是腹中空空了,今日可是要多吃一些!”

  “好,多吃一些,长得壮壮的,可别像你父皇。”张皇后见到儿子的样子,宠溺的说道。

  朱佑樘的身体一直都是张皇后的心病,如果见到儿子长得健硕,心里面自然非常高兴。

  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饭,朱厚照就和朱佑樘一起去上早朝了,只不过朱厚照依旧是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光听不说话。下了早朝,朱厚照又拉着朱佑樘去慢跑了一会儿,朱佑樘的身体现在慢跑几下还可以,只不过跑出去千米就累得气喘吁吁的。

  朱厚照不得不说,老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每天还这么劳累,怪不得早早的就死了。

  跑步完成了之后,朱佑樘回去办公,朱厚照则是回去读书,最近朱厚照的课业并不算繁重,上完了课,午朝朱厚照就不去了,他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去西苑了。朱佑樘将西苑给了朱厚照的圣旨已经下了,那边彻底成了朱厚照的地盘,朱厚照要求的演武场已经开始建造了。

  与咸阳宫这边的不同,西苑那边的演武场是很大的演武场,规模不逊于军中的校场。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陪同下,朱厚照来到了西苑,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朱厚照心里面顿时兴奋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微风轻拂,这感觉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朱厚照吩咐人弄点鱼钩鱼食,他要在这里钓鱼,钓上来就准备现场烤了吃。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朱厚照的日子过得虽然忙碌,但是却很充实,晚上批改奏折的时候,朱厚照发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奏折。

  上这份奏折的人是去年刚考中的进士的一个新科进士,弘治十二年的进士,举南宫第二人,赐二甲进士第七人,观政工部。举南宫第二,结果只得了一个二甲第七,这是彻底给弄出了翰林院,断绝了入阁的可能,朱厚照有些腹黑的想法,这家伙应该是得罪人了。

  不然举南宫第二,即便拿不到前三,二甲前五应该还是有戏的,至少也能够选一个庶吉士吧!

  要知道举南宫第一的伦文叙,人家可是连中会试第一,殿试第一,考中状元,相比起来这位举南宫第二可就差远了。

  如果说前面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后面就能说明问题了,这位在工部观政,按道理说工部观政结束之后,他应该外放了。二甲第七,至少应该也是一个县令,可是他呢?跑去给前威宁伯王越治丧,这份奏折就是他在给王越治丧之后上的,当然了,如果仅仅是如此,这份奏折也吸引不了朱厚照。

  吸引朱厚照是因为他的名字,他叫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