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球赛的观众席上,有一个与周边格格不入的观众,在香尼德斯3:2小胜对手退散的时候,这观众静悄悄的来到尼奥的身边,叫出了尼奥的名字。
尼奥一看到此人的长相,就皱起了眉头,他的眉骨高耸,皱起来更加怪异。
来人看上去比尼奥年长一些,但还算青年人,微笑起来,高耸的眉骨也是怪怪的:“你是我们的骄傲,竟然说服了魏老板给你投资研究量子通讯,随便打场比赛,表现碾压智人。”
尼奥听到“我们”这个词,心里的动静更大了,更仔细盯着对方观察眼色:“我们?”
来人:“我们尼安德特人,你好,我叫维托。”
尼奥心神巨震,对不远处招呼自己去庆祝的球员置若罔闻。
维托:“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这个肯定是要去的,尼奥还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孤星,准备一生埋醉于地外文明探索这种奇葩爱好中呢。
他们来到球场的最高处,远离所有人。
尼奥:“我们还有多少人?我们到底是怎么复活的?”
维托:“其实并不多,智人的技术还处于初级阶段,几百个基因编辑的受精卵,只有三个活了下来,另外一个同胞还是小孩子,所以,成年的尼安德特人,只有你和我,你比我更优秀,可能是运气好,被魏老板找到了。”
尼奥大失所望:“这么少。”
维托:“嘿嘿,你也觉得太少了啊,所以,复兴尼安德特人的重任就落在我们头上了。”
尼奥:“怎么复兴?才三个人,连女人都没有。迟早会再次灭绝的。”
维托:“你也研究过生物学?”
尼奥:“略懂。”
维托:“那就好,我就不会对牛弹琴。听说过逆转录病毒吗?”
尼奥:“正常的细胞是通过DNA转录到RNA,再由RNA制造蛋白质,逆转录病毒就是用RNA把病毒的DNA片段插入宿主。”
维托:“好极了,不用我多费口舌。基因的传承,除了从父母获得,还能从编辑基因的克隆人那里搞出来,但是,效率都太低了,所以我发明了一种更有趣的方式——通过逆转录病毒,把我们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大规模插入智人的DNA之中,通过几十年的努力,我们尼人就可以复兴,这是我决定要做的毕生的事业!尼奥,和我一起干吧!”
尼奥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神操作,惊呆了:“水平基因交流!”
维托:“正解!为了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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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魏风晨得偿所愿,真的把EnergyChip的 CEO职位拱手相让,给了芯片制造专家肖恩,自己乐得清闲,专门做一些感兴趣的事情,比如:设计全新的能源输送渠道。
始终有一种声音,认为用制氢芯片在家中制造氢气,这种行为有安全隐患。既然有这种声音,有些地方政府就会限制制氢芯片的发展,因为氢气大爆炸阈值非常宽,他们的担忧也并非空穴来风。
为了应付这些地方政府的担心,有必要构想一下如何才能进行高效地集中管控,甚至有可能建立自己的氢气销售网络。
魏风晨设计了一套全新的索道网络,通过索道来输送物资,主要是氢气罐。之所以需要全新网络,主要是因为自动驾驶技术似乎永远都无法完善,只能创造封闭式的环境。
也许大伙儿并不知道,传统的索道是靠拉动绳索本身来驱动的,速度堪忧,魏风晨设计的这个,则是全新的物种,绳索本身采用完全不一样的光滑绳索,载荷会在绳索上快速滑动,动力则是来自电磁力。
在每一个节点,绳索都被永磁体非刚性连接,因为载荷需要快速通过节点,磁性连接存在空隙,可以让载荷直接通过,不需要任何复杂的转换措施。既然都已经用上了永磁体,顺便给载具添加电磁装置,在短短的距离,电磁弹射就足以把载具加速到足够高速滑行到下一个节点。
在天气良好的时节,这种电磁弹射载具会不断加速载具,最高的速度,可达到100公里,而整个网络根本没有别的障碍物,实际上的效率,要比100公里时速的货车高上一个数量级。
部署了这种索道网络的城市,根本就不需要管网了,之前的收购老旧燃气管道的计划太过复杂,进展缓慢,还不如自己从头开始搞一套。
这个计划有一个困难点,就是下雨天会影响绳索的光滑度,这天,魏风晨正在外面的宽阔的试验场摆弄一些遮雨装置,这会让绳索隐蔽在装置之下,成本也上升了不少。
忽然,冷不丁有一个东方面孔出现在眼前,微表情非常奇怪,魏风晨分辨不出来这个陌生人的来意。
陌生人用英语说:“这是什么鬼?”言语间并没有对亿万富豪的敬畏,仿佛魏风晨只是一个路边玩耍的儿童。
几乎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来跟魏老板说话,哪怕是西班牙首相或者西班牙国王。不过,魏风晨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输送网络,想像一下你们日本的回转寿司,如果整个城市都可以拥有索道的网络,自动传送包裹,那是怎样一幅场景?”
陌生人惊讶:“咦?你知道我是日本人?”
魏风晨:“对,你们日本人说英语的口音独特,我一听就猜到了。还有,你虽然挂在记者的工作牌,但我知道你不是记者,记者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日本人微微一笑:“对啊,魏老板可是整个西班牙的无冕之王,为了接近你,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现在冒充的是朝日新闻的记者,预约了你今天采访。”
魏风晨:“其实呢?”
日本人:“请叫我庸夫,我是个谦卑之人。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但不是记者要问的那种问题。”
魏风晨:“哦,那你问吧。”
庸夫:“为什么你要让常一笑的母亲去参加诺奖晚宴?”
魏风晨顿时来了劲:“因为常一笑是我的好朋友,他很孝顺。”
庸夫:“哦……你最后见到常一笑是在什么时候?”
魏风晨:“自从我给他做了意识漂移的手术之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庸夫热血上涌,眼睛红了:“错!我见过,他来见过我!”
魏风晨惊讶不已:“哦!你是他的朋友?”
庸夫不答反问:“你是他的好朋友,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魏风晨:“呃……你是指?”
庸夫:“他是我眼中的神,唉,不过,神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病人,你的病人。我大失所望,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魏风晨:“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是神?”
庸夫:“他让我成了某个以杀手闻名的暗网上排名第一的杀手,今日我来,就是受人之托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