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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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子哥没死。”何大同给魏风晨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魏风晨:“不是已经停止治疗了吗?”

  何大同:“本来是的,但是,他妈妈拿着你给的20万抚恤金,又给她的傻儿子续命了一段时间,到现在,居然醒过来了,我们赶快去看看什么情况,据说恢复得不错。”

  魏风晨向主教练请了三天假,跟何大同当晚就坐飞机回国。

  上次手术的金主,同新社的徐炎,比他们还兴奋,早就看过傻子两次了,他也来到了樱花医院。

  可能是当老大习惯了,在医院里,徐炎也哈哈大笑,说:“我以为我的钱都打水漂了,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折,简直是神转折。你们快去瞅瞅,傻子好像不傻了呢。”

  “魏风晨。”傻子不但不傻,而且还是第一次用如此镇定自若的语调说出魏风晨的名字。

  魏风晨差点儿老泪纵横,绝对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

  古老的记忆翻了出来,傻子哥的名字听起来可并不傻呢,他叫“常一笑”。

  魏风晨:“笑哥,你感觉怎么样?”

  常一笑:“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就是全身没力气,医生说,这是因为卧床太久,慢慢锻炼就可以恢复。医生说,我脑子里有你的脑子的一小块,所以变聪明了!我从小就知道你有本事,没想到本事这么大!”

  魏风晨:“没什么,是我欠你的……这笔债,欠的实在太久了。”

  因为是自己熟人,魏风晨不好意思亲自动手,就看着何大同给常一笑做智商测试。

  以前的傻子哥,居然达到了105分,完全回归到正常人的智商,还多出5个百分点。

  常一笑大病初愈,很容易疲劳,做完30个测试题,已经恹恹欲睡,魏风晨就和何大同离开了,让常一笑休息一会儿。

  何大同笑道:“看来你的博士学位要到手了,这下应该没人能说什么,毕竟我们拯救了一个植物人,而且让他变成了正常人,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你自费出钱的,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是大公无私啊。”

  魏风晨:“你的行医执照应该也能拿回来,有了这一次非比寻常的精力,再找个脑科主任的工作不难。”

  何大同:“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哈哈!”

  魏风晨:“唉,是啊,最近我们本科同学有个聚会,我本来不想去的,现在可以去了,没了心理负担,感觉真好。前阵子真是沸沸扬扬,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都能感觉到外界的干扰。”

  何大同:“你本科是在本地上的?”

  魏风晨:“对的,我们江城的江城大学。”

  不过,魏风晨可能很快就会后悔的,因为所有的同学都对魏风晨成为脑机连接人非常感兴趣,每个人都要看一眼他的接口处是什么样子。

  同学会上,以前交好的室友问:“你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魏风晨居然不小心第一次说出了最关键的东西:“我现在可以把感觉量化,比如,我对颜色的识别,你把一种颜色拿来给我看,我就能说出它的准确色号,比干了30年美工的老师傅还准。”

  室友:“那你岂不是超级美工?”

  魏风晨:“是啊,但是我现在的工作更加离奇,现在在西班牙当足球助理教练,嘿嘿。”

  他们的专业是生物学,其实是一个非常坑爹的专业,大家毕业之后干啥的都有,但是绝对没有人能想到有一个同学会当足球教练,听到这个,大家都哈哈大笑。

  班花眨眨眼睛:“在西班牙当足球教练,能赚不少吧?”

  魏风晨:“一般一般,我又不是正经的主教练,只是助理的,而且是普通的青训队,不是巴萨好不好?现在工资是2500欧元,合人民币两万差一点。”

  有个同学带着揶揄的作风说:“现在班花真的会打扮,比之前漂亮多了,既然你能把感觉量化,不如给班花的颜值打个分?”

  在大家一片还笑声中,魏风晨说:“69.5分。”笑声更加热烈,大家都认为这是开玩笑,殊不知,魏风晨真的可以给颜值打分的。

  大家吃了一堆零食,魏风晨为了让气氛更活跃,准确地把大家吃的零食多少占总数的百分比说了出来,有零有整,有木有样,还开玩笑说,要按照这个来分摊费用。

  他这样不断吹牛,有人不服气了,终于想出了一个检验是否吹牛皮的办法:拿出一副牌,洗一遍,让他记忆牌面的顺序。

  54张牌,魏风晨一张一张说出来,没有一个错误,同学们终于惊了,纷纷惊呼:“最强大脑!”

  “卧槽,这打牌谁能打得过风晨啊!”

  “要不,马上来打两盘,看看记忆大师是不是真的有优势?”

  魏风晨:“没有赌注多没意思,想要看我的身手,你们得拿出真金白银来。”

  这些同学里面倒是有不少的桥牌爱好者,拉魏风晨来打桥牌。魏风晨对桥牌是略懂,但已经好久没打了,在脑中过了一遍规则,就可以跟这些经常打牌的开打。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魏风晨打的很一般,可是他却渐入佳境。

  这里简单说一下桥牌的规则。这是一种被誉为AI击败人类的可能的最后一个障碍,孙子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围棋的变化虽多,但是规则明确,可谓知己知彼,比拼的完全是算力。有些游戏,比如德州扑克,虽然不知道敌人的情况,但知道自己的牌。桥牌最神秘的一点,是连自己的牌也是充满了未知。

  除去大小王,桥牌使用52张牌,每次四方玩家各打一张牌,最后比大小,依次是:A>K>Q>J>10>9>8>7>6>5>4>3>2。最大的玩家赢得一次比拼,称为一墩,52 / 4 = 13,总共有13墩。13是一个奇数,所以,本来7:6就可以赢,但这仅仅是基本规则,如果仅仅是使用这样的规则,运气成分就大了。

  让厮杀气氛骤然升级的是“王牌”规则,在正式打牌之前,有一个叫牌的环节,决定某种花色是王牌,这意味着,在一墩的比拼中如果某一方已经没有了这个花色,就可以出王牌,任意王牌花色都可以碾压普通牌,即使你是最大的A。

  所有玩家都想把自己拥有最强组合的花色定义为王牌,代价就是你要定约,最基本的定约是6+1,你只要7:6就能赢,定约6+2的话,你就得8:5才能赢,你如果梅花多,一开始定约1梅花,你的对手很难让你这么轻易得逞,他可以2方片,你,或者你的搭档,必须3梅花才能再次获得庄家地位,意味着你们要6+3=9,用9:4才能赢。

  所以,你不仅仅需要打牌阶段打得好,还得在叫牌阶段争取王牌的花色,在争取王牌花色的过程中,难度最大的是13墩全赢的定约,但如果你真的赢了,就称为“大满贯”,赢得12墩,称为“小满贯”,最后的分数当然跟难度低的不一样。为了最大程度的得分,玩家的叫牌往往会游走在胜利与失败的边缘,十分刺激。

  这种刺激的桥牌规则,叫“定约桥牌”。全球最大的桥牌协会,就是美国定约桥牌联盟。

  大约打了半小时,魏风晨逐渐把打牌、叫牌的规则摸清楚,在短时间内,高频率打出小满贯,他的老同学们终于知道了“人机合一”的威力,算牌和记忆真是又快又准,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战斗意志。

  最经常打桥牌的同学感叹:“最近几盘,风晨打得跟职业牌手一样了,我还真跟职业牌手打过嘞!”

  另外一个玩家也说:“别的不说,我还没见过他出错牌,光是这点,就是职业了,风晨就算去做职业牌手也够格了。”

  围观的吃瓜同学说:“桥牌毕竟是小众游戏,人家风晨现在是足球行业的,将来是要做主教练的,可不比大桥牌强?”

  “说的也说,还是足球赚钱,市场大。”

  “净扯淡,足球哪能跟高科技相比?脑机连接是多么高大上的科技,风晨很快就能进高科技公司当研究员了,何止两万块钱这么点工资?”

  “喂,两万块已经很高了好不好?在我们江城,8000都不好弄,我最近才刚刚混到8000……”

  同学们都羡慕但不嫉妒恨,因为这可是魏风晨以命相博才换来的成就,这年头,肯拼命的人可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