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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所长,这些都是迪豪夜总会的贵宾,我有证据表明他们是在合法消费,没有特殊器官租赁的非法行为。”
崔大庆面目狰狞地看着赵所长,身上的绷带居然增添了杀伐果断的气势,与刚才在于乐面前的瑟缩卑微截然不同。
赵所长脸上横肉颤动,目光阴鸷地盯住了崔大庆,“你是在教我怎么办案吗?”
“我只是提醒你三思而后行!”崔大庆丝毫不让。
“你这是要暴力抗法吗?”赵所长额头上青筋暴起,“嚓”一声子弹上膛,枪口戳在了崔大庆的脑门上。
崔大庆垂下了眼睑,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赵所长好大的官威啊!”又有十余名警察涌入,带队的中年警察脸上似笑非笑,“要不然你把崔大庆一枪崩了吧,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不如钱队长的官威大。”赵所长转而盯住了新来的中年警察,慢腾腾地收起了手枪。
帝都厅虽大,进来的人实在是太多。
于乐等近二十人,赵所长等警察十余人,钱队长等警察十余人,裘跃飙等混混十余人,崔大庆等混混十余人。
一时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警察和混混夹杂在一起,彼此间好像还都挺熟的。
于乐一直慢条斯理地喝酒,那个公主也一直恪尽职守地续酒,一瓶原装进口红酒倒是让他一个人喝完了。
云逸目光清冷地打量着一众警察,转眼看向于乐时,却见于乐脸上有揶揄之色。
瞧你这些同事,丢人不?
云逸果然一丝羞恼,继而面沉似水,却也是端坐不动。
赵所长带人入场时,一众同学及家属还是很慌乱的。待倒赵所长拔枪顶着崔大庆脑门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了个去!
看来今晚实在是难以善了,特殊器官租赁这种事儿,说得清楚吗?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同学聚会来着,都自带家属的!
我真的相信你啊,你别想太多了,这也不算什么事儿,都过去了反正……
一众同学不约而同看向于乐时,却见于乐还是在老神在在地喝酒。
说也奇怪,心底下居然没那么慌张了。
待钱队长带人进来时,大家甚至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结果,看热闹是不恰当的。
“钱队长,我要处置器官租赁,你有意见?”赵所长一脸的横肉,目光阴冷。
“没意见啊。”钱队长乐呵呵的,就跟个大妈似的,“这得二十多人吧,交一万的先走。不交的扣一晚上,五千赎一个,一大笔啊,这不快过五一了嘛。哎,你们所里不就十来个人吗,这是全体出动了?呵呵,准备得还挺充分。”
“要不分你一半?先紧着你挑。”赵所长还有商有量的。
一众同学全都一激灵,卧了个大槽,这也带分赃的?
“不用,待会儿我自己去水晶宫抓就行。我还不带诬陷的,真有器官租赁我才抓,今儿我抓不到,明儿我再抓,五一之前怎么也抓他二三十个。”钱队长很客气,不受嗟来之食。
“这就要撕破脸了?”赵所长眯缝眼。
“不是你先撕破的吗?”钱队长乐呵呵。
“那我处置打架斗殴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啊,我旁观一下行吗?”
包房内人数实在是太多,赵所长和钱队长几乎紧贴在一起,王八对绿豆。
“无关人员,给老子滚出去!”赵所长爆喝了一声。
裘跃飙使了个眼色,七八个混混儿退到了走廊上。
崔大庆这边的混混儿却是不予理睬,直到钱队长摆了摆手,崔大庆点了头,这才本着对等的原则退出了七八个。
随后双方又各自退出去三五个警察,包房内就开阔多了。
“指认凶手!”赵所长没好气地命令三个伤员。
三个伤员畏畏缩缩地看向裘跃飙。裘跃飙就近踢了一脚一个断了胳膊的,“听赵所长的!”
两人忐忑地看向白浮云。刚才那一脚实在是惊艳,其实两人宁愿说这是自己磕断的。
白浮云却仍在吃坚果,嘎嘣脆。
赵所长阴鸷地盯着白浮云,一时间有点懵头,她这是几个意思?
从未吃过坚果吗?
“这位所长,我作证。”云逸站了起来,“这人调戏妇女,被人打破了脑袋。这两人受那个姓裘的混混头儿指派,强行掠我和这位及这位妇女进包间,意图强奸。而后她出手打断了这两人的胳膊,解救了我们三人。”
云逸先后指着几个当事人,说得清楚明白,不卑不亢。
“你说调戏就是调戏了?你说强奸就是强奸了?”赵所长斜眼瞧着云逸,“他还说你出租器官呢。”
“他有这么说过?”云逸冷笑。
“有没有?”赵所长踢了一个伤员。
那伤员赶紧回答,“有,有!”
“你这是唆使他人诬陷。”云逸冷冰冰地盯着赵所长,“我质疑你的执法资格,并怀疑你与黑恶势力勾结,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
“身份证。”赵所长面色凝重。
云逸出示了警官证。
“见习警员云逸,监控室?”赵所长把警官证递给了身后的警察,“向市局查验一下证件真伪,并说明发现此证件的地点,怀疑此人涉嫌一宗器官租赁案件。”
“赵所长,刚才我们已经就打人事宜达成了和解,协商赔偿现金四万元,已经足额赔付。”于乐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本待爆发的云逸乖乖闭嘴。
“已经和解了,他为什么报案?”赵所长冷笑,“身份证。”
“这你得问他啊。”于乐掏出身份证递给了赵所长。
身后的警察通过警务通查验了信息,也打电话报告了见习警官云逸的涉案情况。
赵所长果然回头问了裘跃飙,“你为什么报警?”
“因为他要砸断摸了他的兄弟的女朋友的屁股的狗爪子,我受他胁迫无奈报警。”裘跃飙很无辜。
“是这样的吗?”赵所长盯着于乐的眼睛,心底下突然有些不安。
因为先后站起来说话的一女一男,实在是太镇定了。
那女的眼里甚至有些嘲讽。
这男的眼里甚至有些愚弄,“是。如果不给他点教训,回头他还摸人家屁股。”
“给不给教训,是警察的事情,你这是故意伤害。”赵所长有些色厉荏苒,莫非踢到了大板?
“我不是觉得你们这些警察不靠谱嘛。”于乐笑得诚挚。
“你……”赵所长认真地打量着于乐。
决定慎重从事。
这两个人太镇定了,不,是三个人,完全没把警察放在眼里的感觉。
通常来说,他不把我当大爷,我就得把他当大爷……
“赵所长,那个瓢是我开的!那个混混儿摸了她的屁股,我和她在场。我不是他摸完了她的屁股才打的,是在他摸她的屁股时打的,要不然他不放手。”张山山不甘寂寞地站了起来,指指点点说得神采飞扬,补充了云逸没提到的细节。
“身份证。”这次赵所长说得足够客气。
“工作证成吗?”张山山花枝乱颤地把工牌递给了赵所长。
赵所长的脑袋有点大,沧海电视台见习记者?
“对了,从你进门起,我全都录下来了,现在还在录着,你要不要抢抢看?”张山山笑得很嚣张,很小人得志。
手指着一代名记特色的摄像头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