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有报,各凭本心吧。手机访问 m.阿姨,还请多想一想小晚。”
小雀雀吃光了一枚葡萄,又在于乐肩膀上腻歪了一会儿。于乐打开隐形门时,小雀雀就振翼飞了出去。
风吹过,不远处的海湾,波浪翻腾。有小鱼儿在水中游弋,吞食着浮游生物。有大鱼掠过,数条小鱼儿变成了食物。
夜色对于乐有所影响,但问题不大,当他聚焦某一处时,便能看破黑暗。
“好,我会的。”姜红梅叹了口气,更多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于乐的背影很厚重,顶天立地站在那里。
小晚已经二十一岁了,我生小晚那年,也是二十一岁呢。
“需要给你……们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吗?”良久,姜红梅幽幽地问道。
“嗯,也好。阿姨你也休息一下。”于乐回转身走到沙发处,轻轻地抱起了姜晚。
姜晚在睡梦中幸福地呢喃了一句,而后就舒舒服服地依偎在于乐的怀里。
姜红梅回到大班台前,拨通了前台电话,“嗯,我是。总统套房有空吗,好,开3801吧。”
于乐谢过丈母娘,抱着姜晚出门,姜红梅却跟了出来,“我送送你们。”
刚进走廊,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个点儿打电话,就不怕遭人诅咒吗?
不是于乐的电话,不是姜红梅的电话,却见姜晚迷迷瞪瞪地乱摸。
姜红梅连忙把姜晚的坤包打开,姜晚似乎并未察觉到时间地点人物的尴尬,伸手摸过电话接通。
“小晚,快叫你的黑马王子前来救驾啊,来晚了你就没有闺蜜了!”居然是张山山的电话,哭咧咧的很大声。
“山山,别着急!你在哪里?”姜晚彻底清醒了,从于乐身上出溜下来,于乐扶着她。
“藏马镇陡崖屯,在国道上就能看见的,要快啊啊啊啊!”张山山倒是中气十足的。
于乐抢过了手机,“报警啊!”
“报了啊,警车被山贼掀翻了,藏马山太可怕了啊,全都是野蛮人啊!”张山山崩溃状。
“大概一个半小时到!保护好自己!”身为野蛮人的于乐挂掉了电话,朝着姜红梅点点头,“阿姨,我们需要立即回去。”
“嗯,好!”姜红梅也不迟疑,更不拿捏。张山山是女儿的好朋友,姜红梅也听出来了,只是建议道,“小晚没有睡好,让小李送你们过去吧。”
此时李海和刘萍都开门走了出来,听见姜红梅吩咐,李海答应了一声便回房间取钥匙。
三人还是通过专用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姜红梅和刘萍在电梯门外送行。
车库里,有三辆不同款式的汽车备用,李海选择了一辆越野车。
于乐和姜晚上车后,李海便保持了最大限速一路出城。
期间于乐摁下车窗,小雀雀飞了进来,李海倒是古怪地看了一眼。
这三更半夜的,什么鸟儿能养到这个程度?
上了环湾高速,李海不动声色地问道,“要快一些吗?”
“注意安全。”于乐揽住了姜晚。
何止是快了一些。
越野车陡然提速,顿时就是风驰电掣一般。
雪亮的大灯照着道路两侧的反光板,有如流星刷过。
又如时光隧道。
开车一向四平八稳的姜晚,明显有些不适应,于乐便拍拍她的胳膊,“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姜晚也就真的睡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到藏马山,远远地便望见陡崖屯灯火通明,动静不小。
于乐摁下车窗把小雀雀放了出去。
李海这时才觉得心惊。
刚才觉得古怪,还是常理可以理解的,养得太熟并且有一定智力的鸟儿,自动跟踪主人呗。
现在看来,这鸟儿好像还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这小家伙,不单是功夫过人那么简单啊……
陡崖屯的海拔高度与瓦屋村差不多,也是机动车所能到达的极限。但陡崖屯背靠高山峭壁,上面再没有其它屯子了。如果在山中直线行走,从瓦屋屯往东北方向平移大约三四公里的样子。
驾车从沧海返回,却是先到陡崖屯。
按照于乐的指示,越野车沿着一条坑洼不平的蜿蜒山路,轰轰烈烈着爬坡。
李海紧盯着路面,居然还有点亢奋……
陡崖屯前的场院上,乌央乌央的,男女老幼都有,人声鼎沸。
越野车还没开进场院,就有七八个青壮年山民横眉冷目地跑了过来,手里拎着各色武器。
李海刹车摇下车窗时,一个青年山民凶神恶煞地叫着,“干什么的,干什么的!跑我陡崖屯搞事情,都特么给老子留下!”
说着就伸手进来抢钥匙。
李海猛一推车门,气焰正高的山民一声惨叫,居然被拍出了四五米去。
其余山民登时怔住了,什么人这么凶,敢打一个屯子吗?
却也面面相觑,一时间失去了主张。
于乐推开后门下车,朝着要跟他下来的姜晚笑了笑,“你待在车里,一会儿就好!”
姜晚很听话地点点头。
李海顺势也下了车,嘴角带笑地挽了挽袖子,很有大干一场的冲动。
此时他穿了一套深色西装,标准的专业司机扮相,其实与高级保镖或者打手也有些类似……
“李叔,帮我照顾小晚。”于乐却笑笑拦住了李海。
李海啧啧嘴站住。
被推倒在地的山民,挣扎着爬了起来,冲着另外几个山民叫骂,“拿家伙,上啊!这可是在咱陡崖屯的地头上!”
李海就抱了胳膊,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那山民的声音越喊越小,“还反了你!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上了,还有没有王法……”
小雀雀在夜空中飞旋。
陡崖屯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基本上没有人在家,看来是全屯出动保卫地沟油来了?
这说明地沟油让全屯子受益了啊。
场院边角处,停着三五辆小型油罐车,是客货两用农用车改装的。
再往东些,一个高墙大院里灯火通明,有一股恶臭传过来,大概就是地沟油车间了。
实际上,靠近陡崖屯时,就有恶臭隐约地传来,像是烧了鸡毛鸭子毛,或者是煮猪头刚开始时的味道。
警车果然有,倒也没被掀翻,只是被推进了场院旁边的沟渠里。
白浮云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辆越野车旁边,这大概就是张山山的车了。
旁边还有三名警察,领头的居然是张大吉,交警还管这事儿吗?
张大吉神色焦灼,正在跟白浮云说着什么,白浮云却压根就不搭理他。
越野车前头,或坐或躺着七八个青壮年山民,看样子都是受伤不轻。
却也没有山民上前动手,虽然斧钺钩叉各色兵器俱全,隔了五六米围着,神情俱是忿忿然。
受伤者旁边还或蹲或躺着十几个老头老太太,这些人是当路障用的吧,想开车跑那是没门……
“师父!我没弄出人命来,也没跟政府对抗!”白浮云眼尖,远远地望见了走近的于乐。
于乐挠了挠头,这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孩纸。
没弄出人命来,却也是祸祸得不轻吧,否则山民怎么可能只围住了却不动手,打不赢呗。
没跟政府对抗,你也没搭理政府吧……
“于乐,这边!我在这里!”张山山把车窗放下了二十公分,听声音也分不出惊慌还是兴奋。
居然是于乐?
张大吉闻声看过来,脸上就有了苦笑,这事还跟这个瘟神有关系?
上次事后,于乐告诫过张大吉。暂且记账,以观后效。要牢记,不可以鱼肉百姓,不可以尸位素餐。
这回我可是被百姓鱼肉了啊,貌似也可以算是尸位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