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虽说还没到地动山摇的地步,但是大家向外逃的时候,也是举步维艰,更何况他们大多数人,还有功夫在身。
要不是这渔村是由青铜所建,估计早就土崩瓦解了,看来这村子是经常遭遇这种事情,同时也明白渔村和青龙诡宫为什么要用青铜了,一开始还以为诸葛魇太奢华,现在才觉得恐怕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比如那条青龙!
果然,除了我们大惊小怪之外,渔村里的北湘国村民,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不大一会儿,渔村里的老酋长带着两个士兵来了,向甲子腿做了几个手语。
大部分人因为不懂手语,都在奇怪老酋长说了什么,于是大眼瞪小眼地看向了甲子腿。
他抓了抓头,嗨了一声,“嗨!大家莫慌张!这地震来有因,自古就有的,这青铜房屋就是为了抗震而建,酋长说无妨,一会就过去了,大家继续休息就成,稍安勿躁。”
他话这么说着,震荡感还真的开始在逐渐往下降,老酋长挥了挥手,那跟来的两个士兵,解下身上兽皮袋子,满满的各种各样的山果子,放在了门口。
老酋长满意地点点头,抬头看向我,嘴角掩饰不住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容。
又跟甲子腿比划了几下,甲子腿显然吃了一惊,噢了一声,转头对我说:“老郭,咱俩那个得跟着老寨主出去一趟,他说有件事情,必须要跟你交代清楚。”
我暗自啧了一声,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想必是跟我的身份有关,只能客随主意去看看了。
虽黑灯瞎火,但胜在月明星繁,走半天还没到,看来还挺远,“我说甲子腿,你这所谓的坤语达到几级了呀?”
他瞧了我一眼,表情掩在树荫中,“我啊,比不得你在墓中识得的那些古文杂字,我们甲子派祖地被曹操毁过一次,还死伤了诸多元老,很多家族传承什么的,都随着宅子烧了个精光,所以你看这次堂堂的甲子派,就咱老哥儿一个,族宝三石镜还不知下落,千百年来,看似是摸金派和发丘派在对我们赶尽杀绝,秉承诛族延令灭杀盗墓派其他大派,其实说起来你恐怕不信,那些人都被曹操偷换了记忆。”
“传到我这辈,我是不知道坤语这东西的,但张天官告诉我,除了牙文字,这坤语是盗墓派每派族长和长老必须掌握的,否则四大原始族是不会承认我的地位的,所以我才学的。”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问四大原始族都是哪些,他说这四派是盗墓三十六派的开山鼻祖,三十六个派系一开始,是从这四大原始族发展而来的,分别是巫葬派、发丘派、抱月派与起灵派。
聊着聊着,老酋长已经带我们来到了一个位居寨子中心的一处地下密室,看上去也没上什么锁,周遭像是祭祀用的祭坛,走下台阶他推开密室门,门缝打开的那一刹那,竟发现密室中央居然摆放着一口石棺材!
于是赶紧用胳膊肘杵了杵甲子腿,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甲子腿跟我想到一处去了,他对着老酋长比划了几下手语,那老酋长的嘴努了努,没有讲出来,好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样,我看着着急,“甲子腿,难道老寨主不能讲话吗?虽说现在的语言跟千年前略有不同,但是大致意思还是能够交流的吧。”
他恍然大悟也觉得这话在理,不过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非常谨慎地看了一眼老酋长,对我小声说:“可张天官从不开玩笑,他叫我必须用坤语跟渔村的人交流,否则会有大麻烦,估计是怕村子里的人,怀疑我们的身份,这坤语和护身符差不多,不到关键时刻还是别出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偷偷端详了老酋长两眼,心说他不会是不会说话吧,他们整个村子都靠这手语交流的,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就没见过他们说过什么话,一直像哑巴一样摆弄着手语来交流。
甲子腿是个粗人,耐性比较差,忍不住用手语去跟老酋长攀谈,估计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老酋长神色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比划了几下。
甲子腿眨巴眨巴眼睛僵硬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唉,老寨主说,他们整个渔村都不会说话,娃子刚生下来,便被割去了舌头,同时也没有什么文字可以学习,自从有那个大骷髅在,他们就没说过话了,但他们知道自己是北湘国的后代,是效忠匈奴国国王诸葛魇的子民,也是诸葛魇的守陵人。”
“并且,这个地方被下了一个诅咒,是根本出不去的,就算是去海上造渔船,也不过是兜圈子,谁也逃不走,他们世世代代在等待一个人。”
“谁?”
甲子腿用下巴指了指我:“就是你。”
我啊了一声大为吃惊,立马让他问清楚,好半天,他才直起身子,“老郭,我不知道该从哪跟你讲起,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跟占卜有关的,更跟石棺里的主人有关,石棺材里的人,拯救了北湘国,而他占卜的结果,是在这一天,一个他的同族人会来到这里,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石棺里的人,是……”
我抬起胳膊,止住他的话头,“你先等等,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就是郭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