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与三位夫人坐在壁炉前面彼此说着自己这一年是如何过下来的,相比起李奇而言,封宜奴她们的日子就简单多了,三个女人几乎都是围着李正熙在转,因为李正熙长得像极李奇了,甚至比李奇还要秀气几分,惹人怜爱,都极少出门,就是偶尔去一趟太师学院,看望下那些学生,要不是就是带着李正熙去王府或者白府串串门。
当然,还有免不了对李奇的思念。
期间李奇也将刘云熙、赵菁燕的事告诉了她们,他隐瞒李师师的事,只因封宜奴在,他也拿不准封宜奴是什么心思,所以他想过些日子再慢慢告诉封宜奴。
对于刘云熙、赵菁燕,三女在得知白浅诺已经知晓后,自然就不好做声了,毕竟这种事唯独白浅诺最有发言权,但是她们也都觉得该是给李奇施加压力的时候了,当然,在得知李奇和白浅诺和好后,她们也打心里为七娘开心。
这一坐,几人就坐了整整一日,直到下午时分,李奇才准备出门,因为他可是与秦桧约好了,今日去醉仙居狠狠搓秦桧一顿,而且他也想去醉仙居看看。
三位夫人虽然一刻也不想离开李奇,但是她们知道李奇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待在她们身边,因为李奇可是当朝一品,一个国家每天能够发生多少事,这不用想都知道。
......
......
虽然李奇几乎不来醉仙居做菜了,但是吴小六厨艺突飞猛进,虽然还是远不如李奇,但是独当一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店内兀自是人满为患,这都要归功朝廷的政策,正是因为赵楷一心要振兴经济,导致经济飞速增长,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消费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不过,宴会却变得越来越少了,这也跟朝廷的政策有关,因为赵楷一直都在反**。
而醉仙居作为东京数一数二的酒楼,而且拥有李奇这么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在,生意自然是不在话下,很多外地游客都慕名而来。
“吴掌柜,结账。”
“给,找你的钱。”
“有劳了。”
“慢走。”
吴福荣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守已经不属于他的岗位。其实他已经没有将这当成是工作,而是一种享受,他就是喜欢和这些客人唠唠嗑,看着他们满意而归的表情,这就足够了。
“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介绍。”
正当吴福荣在拨动着算盘的时候,忽听一人询问到,抬起头,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出声,隔了好半响,道:“李---李奇。”
李奇呵呵一笑,道:“大叔。近来身体可好?”
“好好好。”
吴福荣激动的老泪纵横,忙不迭的点着头道:“一切都好,只是这店里少了你,就少了很多乐趣。”
李奇挥挥手。身后的下人立刻将礼物送上,他又道:“这是我从南边带来的燕窝,很补的。你老拿去好好补补,身体一定要好啊,哦,不要给小六子知道了,否则那小子铁定偷着吃。”
吴福荣跟李奇就如同父子一般,吴福荣自然不会拒绝李奇的礼物,道:“是是是,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现在都还是死性不改,有什么好吃的,那是无论如何都得弄点去尝尝鲜。”
“哟!李师傅回来了。”
说话间,忽一人见到李奇,不禁惊呼出声。
他这一嚷嚷,店内立刻安静下来,目光全部望柜台这边投来。
“李师傅。”
“李师傅好啊!”
“恭喜李师傅凯旋而归。”
那些醉仙居的老主顾纷纷放下筷子上前来跟李奇行礼道贺。
李奇一一回礼,笑道:“多谢,多谢,我今日就没有给各位备上薄礼,这样吧,今晚我请客。”
“吼---!”
大伙齐声叫好。
“李哥,你终于回来了。”
突然一个小子激动的跑了过来,正是吴小六。
李奇拉着爱徒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量少许,笑道:“结实了不少呀,看来伙食还不错。”
吴小六呵呵道:“李哥,你知道的,咱不挑食的。”
李奇笑着点点头,道:“今天我来这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来试试你的厨艺,晚上你和你叔上我府上吃宵夜去,咱们再好好说说。”
“哎,我现在就去准备。”
“去吧。”
吴小六非常自信的跑去厨房,这一年他的厨艺获得不少人的好评,这也让他有些底气敢在李奇面前展现自己的厨艺。
“枢密使。”
忽听楼上一人叫道,李奇抬头一看,只见秦桧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些客人一见秦桧来了,就纷纷向李奇道了一声失陪,然后就回到位子上去了,可不是每一个大官都有李奇这么亲和的。
吴福荣在边上小声道:“秦少宰一早就来了。”
“知道了,我先失陪了”
李奇说着迎上前去,拱手道:“想不到秦少宰这么早就来了,真是抱歉,让秦少宰久等了。”
秦桧忙回礼道:“枢密使万不可这么说,虽然这是枢密使的店,但是今日是我和三司使替枢密使接风洗尘,我们自然要早到。”
李奇哦了一声,道:“那岂不是客随主便。”
秦桧呵呵道:“就请枢密使见谅一二了。”
李奇哈哈道:“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欢客随主便。不知三司使?”
“三司使是与我一块来的。”
秦桧头往上一扬,李奇抬头一看,只见郑逸站在三楼稍稍点示意。
秦桧又一伸手,道:“请。”
“请。”
二人往楼上行去。
其余的那些客人都看傻了,当朝三巨头竟然聚首了,这可能还是头一回,不免都好奇他们准备干什么,可惜他们无法得知,秦桧虽然没有说包场。但是吴福荣还是很自觉的将整个三楼都给他们空出来了。
来三楼,李奇和郑逸相互寒暄了两句,随后三人一同进到了天上人间的包厢内。
李奇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左右看了看,点头笑道:“又装潢了一遍,不错,不错,很符合我醉仙居的格调。”
郑逸笑道:“据说这可是经济使亲自设计的。”
“是吗?”
李奇呵呵道:“看来七娘还挺闲的。”
秦桧笑道:“枢密使这话可就错了,经济使可是肩负振兴我大宋经济的重任,每天要忙的事可多了,可谓是日理万机。比我和三司使都要忙一些。”
郑逸听得面色显得有些怪异,并么有做声。
李奇心如明镜,但却故作不知,还道:“秦少宰,三司使,这我对你们可是很不满,你们贵为少宰、三司使,怎能将事都推给一个女人做了,是不是看我不在就欺负七娘?”
“哪里。哪里,枢密使言重了,能者多劳吗。”秦桧点到即止,伸手道:“二位。咱们还是坐下来说吧。”
李奇笑道:“老规矩谁做东谁坐上座。”
言罢他就就近坐了下来,显然是不打算付钱的。
郑逸一笑,这分法倒是非常好,因为他们三人旗鼓相当。谁坐上座都不合适,他也就近坐了下来。
秦桧苦笑着摇摇头,道:“那秦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李奇呵呵道:“应该的。应该的。”
秦桧也坐了下来,立刻就举起杯子道:“今日既然是为枢密使接风洗尘,那么我们就先敬枢密使一杯,庆祝他凯旋归来。”
还真有点老大的气势。
郑逸也端起杯子来。
李奇举起茶杯回敬道:“多谢,多谢。”
三人皆是一饮而尽。
秦桧放下酒杯,突然叹了口气道:“枢密使领兵在外面四处征战,风吹日晒,而且还是去岭南瘴疟之地,其中艰苦可想而知,而我等却爱莫能助,不能为枢密使分忧,真是无地汗颜呀。”
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李奇笑道:“各司其职,各有各的难处,再说也不见得这朝堂就比战场上安全,要我说呀,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在那朝堂之上,记得我走的时候,那王仲陵还是威风八面,可是我这一回来,到现在连人影都没有见着,让人不得不感慨,真是世事无常呀,朝堂上更是如此。”
当李奇提到王仲陵时,秦桧、郑逸二人面色都显得有些怪异。
秦桧问道:“枢密使已经知晓右相的事了?”
李奇点点头道:“其实在回京前我就听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人还说这都是秦少宰你的阴谋。”
秦桧双目一睁,怒辩道:“这是哪个鸟人在那里胡说八道,荒谬,真是荒谬了,右相与我关系一直就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得力帮手,我怎会害自己的下属,况且此乃皇上即位来的第一次恩科,纵使再给秦某人十个胆子,秦某人也不敢坏了皇上的恩科啊。”
操!我不过就是问一句而已,你用不着骂我鸟人吧,不愧是我教出来的,骂人的艺术越来越高了。李奇呵呵道:“那是,那是,这话太过荒谬了,我当时也就是当笑料听听。”
郑逸看着二人唇枪舌剑,斗了个半斤八两,轻轻一笑,举杯道:“少宰勿要动怒,来,我敬少宰一杯。”
秦桧忙举杯相迎,喝罢,他又向李奇道:“枢密使,此事天地可鉴,跟我秦某人是没有半点关系,很明显是有人想借此挑拨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想将这水给搅浑了,然后趁机浑水摸鱼。”
李奇笑这点头道:“这我当然明白。”
郑逸听得若有所思,他说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秦桧又问道:“那不知枢密使对此有何看法?”
李奇正色道:“说真的,事发当时我不在京城,我了解的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既然是听来的,那么就带有各种主观色彩,所以我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倒是你们,你们可是一直在京城,你们又是这么看的?”
秦桧立刻道:“不瞒二位,我觉得此事跟右相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特意陷害右相的。”
哟!贼喊捉贼的把戏都玩上了。李奇哦了一声,道:“少宰说的恁地笃定,莫不是有什么佐证?”
秦桧道:“佐证倒是没有,毕竟此事不归我管,但是二位不妨想想,就凭右相的能力,如果他想要提拔白家门生,帮助白家东山再起,犯不着这么着急,而且白家有枢密使这位乘龙快婿,也轮不到他站出来,此次恩科又受到全天下的士子关注,皇上也是非常看重,但凡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右相为官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道理都不明白。”
狗日的,听你这话好像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幸亏老子不在,在的话肯定也得牵扯其内。李奇听得连连点头,道:“少宰说的很有道理。”说着他又向郑逸问道:“三司使,你认为呢?”
郑逸轻轻一笑,道:“此事我大伯也牵扯其中,我不便做过多的评论,不过我相信刑部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自有公论。”
李奇呵呵道:“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不能妄加猜测,毕竟我老丈人也牵扯在内啊。那好,此事就此打住,这种事多说多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是要说一下,内子毕竟初入仕途,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圆滑,但是我相信她也只是为了我大宋好,所以在这一年间,若是内子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也多谢二位在这一年内对内子的照顾。”
秦桧笑道:“枢密使言重了,经济使冰雪聪明,又深得枢密使的传授,哪里用得着我们照顾,而且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李奇点点头道:“秦少宰这话说的非常不错,这也是我今天想要说的,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命,为国家出力,但是人各有志,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你有你的主见,我有我的主见,今后难免会有摩擦,我以为这是一种好的现象,因为这说明我们都争先恐后的为国出力,但是我不希望牵扯到私人方面,就算在朝堂上吵的再凶,我希望我们私下还能像今日一样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当然,如果谁一定要公私混作一谈,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桧、郑逸先是一愣,但是并没有开口,只是稍稍点了下头。
李奇端起茶杯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谈私事,公事还是留到朝堂上面去说吧,我敬二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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