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臭名昭彰’,就是不太上心或者中庸之道,你这是让我朝着魔头的血路越走越远了?
不过……好呀!
三个门派,一共有十五种功法,只有三种心法。
一次刷五本,竟然囊括了全部的三种心法!
“我的运气果然很好。”
周远非常满意,买下心法,直接拍掉。
体内的法力暴涨,一呼一吸,都好像春风沁透了心脏,血液被心脏挤压,带着精纯的法力不断的改造骨骼和肌体。
“勉强突破了练气七阶?”
周远睁开眼睛,双眼神光隐隐。
有些失望。
三本心法,他以为能达到练气九阶,再不济,也能达到练气八阶的顶点了。
没想到,只是勉强突破了练气七阶,刚刚达到练气八阶而已……
“一星级的功法越来越没用了,必须攒钱。”
周远嘀咕了一句,闭目调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丰裕花!
练气八阶的等级,让周远非常失望,不过按照等级换算,他也是后天上等的精怪了。
第二天就去巡街,带着金钏儿,登青楼、逛赌坊、查酒肆,连着铺子里的香料和胭脂,都挨边让金钏儿试了个遍儿。
当然,不买。
他没钱……
“爷,我的爷爷啊!”
绣花楼里传出老鸨焦急的呼喊。
徐子俊早就给了铁江大把灵石,也说好:杀掉周远后,铁江立即远遁。
他以为周远死定了,看着铁江进入丰裕街尉所后,为了避嫌、庆祝,和王三郎喝了半宿的酒,听到老鸨的叫声,一个茶盏子就砸在老鸨头上。
“鬼叫什么!”
徐子俊从‘胭脂堆’里爬出来。
凶狠的摔开几个青楼里花魁的胳膊,碰到了王三郎的腿,又踹了一脚。
“怎么了?”王三郎迷迷糊糊的问着。
老鸨的脑袋破了,满脸是血,还要堆笑:“我的两位爷啊,周大人在外面巡街呢,好多店的生意都没的做,这不,眼看要到咱们绣花楼的这边了!”
“周石头!”
徐子俊和王三郎猛然惊醒。
周石头……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铁江栽了!”
徐子俊的脑海里闪过这种念头,蓦然打了个哆嗦。
连铁江都栽了,这周石头,到底藏着多少本钱?
他和王三郎顾不得别的,连忙穿衣服起来。老鸨还求着他们拿个主意,忽然没声了,徐子俊抬头,就看见周远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周远抬起手,挡住金钏儿的眼睛,打量眼前旖旎的场景,“呦,这顿顿吃窝头的两位爷,晚上还过得真是舒坦?”
“自家生意,不花钱,不花钱……”
徐子俊下意识的解释道。
王三郎已经懵了,看见周远,他骨子里都带着怯。
连铁江都栽了,这样的周远,能把一百九十二斤的狼牙棒耍得跟车轮似的周远,要是找了个理由磕他一下、碰他一下,他上哪说理去?
想起十几天前挨的一脚,他屁股都隐隐的发疼。
周远瞧一眼低头不语的王三郎,懒得欺负这种没本事的,看徐子俊:“本官今个来,要问你,这青楼、这赌坊,关门否?”
“什么?”
“不懂?那便跟着来。”
周远是官,徐子俊是民。
在大周,周远顾忌官声,理由不够,也不会把徐子俊真个打死。
但是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里,都不用给徐子俊半点面子。
他直接就走,出了绣花楼,左边就是赌场……
“大人?”
金钏儿跟着周远,什么都不问。
陈三儿和赵六却吓了个半死。
三百年前,大周还很小,附近有一个大国,叫作宋襄国,疆域十万里,强者无数。
大周和宋襄国连绵征战,怎么说,都该是宋襄国灭了大周才对,偏偏宋襄国出了个好赌的大将军,输光身家,贪墨军费,把军费也输光了,就带着家小连夜窜逃。
临阵无帅,士气低迷,大周抓住机会,宣扬宋襄国国主为了突破境界,搜刮民脂民膏,还突破失败,更捉拿各方将领吸血练功,从而大破宋襄国八十万大军,得到了如今的十万八千里疆域。
大赌害人坑国,以此为戒,大周律:官员、吏员、衙役等,皆不得参赌!
不过为了赋税,也没禁止民间的赌坊……
“进。”周远言简意赅。
陈三儿和赵六对视了一眼,心里一狠:
“喏!”
死就死吧,
跟着周大人,他们的心里舒坦!
赌坊里乌烟瘴气。
都是爷们,或叼着旱烟袋、或咀嚼薄荷叶,都在大声嚷嚷。
兴奋、失落,欢呼、咒骂,尖细或者粗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好像一根根的尖针刺进耳膜!
徐子俊跟着周远进入赌坊,好奇,也担忧着。
这周石头是官,
官不得参赌,
他进自己和王三郎联手开办的长青赌坊做什么!
“本官今日前来,是办公,不是参赌。”
周远说了一句,打量赌坊里的设施。
只有一种,就是骰子。
骰子小,一掀一瞪眼,干脆、利落,也是大周这种修行的世界里,唯一不能作弊的赌具。
骰盅里有三枚骰子,每颗骰子有六面,从一到六的点数,可以赌大小,也可以赌点数……
“按照概率,押点数应该是一赔十八,赌场为了赚钱,定的是一赔十二。”
周远观看了一阵,恰好身前的桌子开始押注,押注后,就是揭开骰盅,定输赢。
他走过去,赌徒们连忙散开,那些赌迷的没看见他的,都被陈三儿和赵六用官刀的刀鞘打了出去。身前没人了,他用手指点动桌面,紧接着,往六点的上面扔了一串刀钱。
庄家扫了眼周远的官袍,不自觉的看向徐子俊。
徐子俊微微点头。
“开喽!”
庄家掀开骰盅,怔一下,大吼:“一三二,六点小!”
周远一脸平静,毫不意外,敲了敲桌子:“赔钱。”
他押了一百刀,按照赔率,赢到了一千二百刀。
连着本钱,有一千三百刀了。
“运气吧!”徐子俊的瞳孔扩大。
押中点数,这概率,不是没有,只是很小。
一次就直接押中,概率就更小了。
赌徒们知道官员不能参赌,再看周远揽着佳人,身后衙役持刀的样子,也知道是周远和徐家、王家掰腕子了,不敢吭声。
可是周远押中了点数,还是让他们眼珠子发亮,忍不住的想——
要是自己押中的,那该多好呀!
“诸位请下注啦,押的多赢得大啦!”
庄家又开始摇晃骰盅,放下后,手掌挪开,示意众人下注。
没人敢押,只看着周远。
周远笑一声,手指在桌子上点动了几次,手一挥,把身前的一堆刀钱,全部推到了十八点上。
十八点,是六、六、六,豹子,庄家通杀。
押点数例外。
周远要是押中了,按规矩是押豹子一赔十五!
“开吧。”周远笑着说。
“开喽!”
庄家掀开骰盅:“六六六,十八点大,豹子,庄家通……”
通,通什么呢?
通杀?
只有周远一个人下注,还押的三六豹子,庄家谁都‘杀’不成,只会被周远杀。
“赔。”周远再次道。
他身穿官袍,庄家不敢不赔,数了一万九千五百刀币,连着周远的一千三百刀币一起,推给了周远。
周远把玩刀币,笑意悠然;
徐子俊满脸青绿,眼底惊恐。
对视时,两人的脸色泾渭分明。
“周大人,您的运气,这……也太好了?”徐子俊小心的套话。
周远摇头,笑道:“运气?呵,可不是运气。”
语气平静。
一句话,却包含了两种意思。
不管是修武还是修妖,主要修炼的都是破坏力,没有办法把力量运转到很细小的东西上去。
法力却不同,细致入微,很难被别人发觉,周远在选花魁的木台上,在尉所,用手指点动桌面,就是在试验控制力呢。
可惜实力不够,控制力不足,不是破坏了桌子,就是打飞了茶盏。
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实力大涨,可以很巧妙的把一丝法力通过桌子传递过去,法力沁在骰子的表面,等于他的手指摸在上面。
猜点数猜不准,摸还摸不准吗?
他又不是笨蛋!
庄家又摇了骰盅。
周远道:“接下来,本官还要押了点数,你说本官是押呢,还是不押?”
他问徐子俊,笑得意味深长。
再押中的话,赌坊就要赔偿十万刀币以上了,干脆,把选择权交给了徐子俊。
徐子俊捏不住周远是运气呢,还是实力,冷声道:“周大人,就算赢再多的钱您也拿不走,大周律有言……”
“大周律有言:官员、吏员、衙役等,皆不得参赌!”
周远帮着徐子俊说了,哈哈的笑:“不过本官前来,是因为尉所年久失修,实在没钱了,等修缮了尉所,剩下的钱,本官一分不拿,全都送到县衙里去!”
“这也要获罪!”徐子俊叫了起来。
“没关系,最多是个丢官,恰好,本官不当官了,每天早晨起床,就是来你家的赌坊发财。”
周远的声音变冷,一拍桌子,‘哐’的一震。
“一一一,三点小豹子!”
“本官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