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官全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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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臭名昭彰’,就是不太上心或者中庸之道,你这是让我朝着魔头的血路越走越远了?

  不过……好呀!

  三个门派,一共有十五种功法,只有三种心法。

  一次刷五本,竟然囊括了全部的三种心法!

  “我的运气果然很好。”

  周远非常满意,买下心法,直接拍掉。

  体内的法力暴涨,一呼一吸,都好像春风沁透了心脏,血液被心脏挤压,带着精纯的法力不断的改造骨骼和肌体。

  “勉强突破了练气七阶?”

  周远睁开眼睛,双眼神光隐隐。

  有些失望。

  三本心法,他以为能达到练气九阶,再不济,也能达到练气八阶的顶点了。

  没想到,只是勉强突破了练气七阶,刚刚达到练气八阶而已……

  “一星级的功法越来越没用了,必须攒钱。”

  周远嘀咕了一句,闭目调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丰裕花!

  练气八阶的等级,让周远非常失望,不过按照等级换算,他也是后天上等的精怪了。

  第二天就去巡街,带着金钏儿,登青楼、逛赌坊、查酒肆,连着铺子里的香料和胭脂,都挨边让金钏儿试了个遍儿。

  当然,不买。

  他没钱……

  “爷,我的爷爷啊!”

  绣花楼里传出老鸨焦急的呼喊。

  徐子俊早就给了铁江大把灵石,也说好:杀掉周远后,铁江立即远遁。

  他以为周远死定了,看着铁江进入丰裕街尉所后,为了避嫌、庆祝,和王三郎喝了半宿的酒,听到老鸨的叫声,一个茶盏子就砸在老鸨头上。

  “鬼叫什么!”

  徐子俊从‘胭脂堆’里爬出来。

  凶狠的摔开几个青楼里花魁的胳膊,碰到了王三郎的腿,又踹了一脚。

  “怎么了?”王三郎迷迷糊糊的问着。

  老鸨的脑袋破了,满脸是血,还要堆笑:“我的两位爷啊,周大人在外面巡街呢,好多店的生意都没的做,这不,眼看要到咱们绣花楼的这边了!”

  “周石头!”

  徐子俊和王三郎猛然惊醒。

  周石头……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铁江栽了!”

  徐子俊的脑海里闪过这种念头,蓦然打了个哆嗦。

  连铁江都栽了,这周石头,到底藏着多少本钱?

  他和王三郎顾不得别的,连忙穿衣服起来。老鸨还求着他们拿个主意,忽然没声了,徐子俊抬头,就看见周远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周远抬起手,挡住金钏儿的眼睛,打量眼前旖旎的场景,“呦,这顿顿吃窝头的两位爷,晚上还过得真是舒坦?”

  “自家生意,不花钱,不花钱……”

  徐子俊下意识的解释道。

  王三郎已经懵了,看见周远,他骨子里都带着怯。

  连铁江都栽了,这样的周远,能把一百九十二斤的狼牙棒耍得跟车轮似的周远,要是找了个理由磕他一下、碰他一下,他上哪说理去?

  想起十几天前挨的一脚,他屁股都隐隐的发疼。

  周远瞧一眼低头不语的王三郎,懒得欺负这种没本事的,看徐子俊:“本官今个来,要问你,这青楼、这赌坊,关门否?”

  “什么?”

  “不懂?那便跟着来。”

  周远是官,徐子俊是民。

  在大周,周远顾忌官声,理由不够,也不会把徐子俊真个打死。

  但是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里,都不用给徐子俊半点面子。

  他直接就走,出了绣花楼,左边就是赌场……

  “大人?”

  金钏儿跟着周远,什么都不问。

  陈三儿和赵六却吓了个半死。

  三百年前,大周还很小,附近有一个大国,叫作宋襄国,疆域十万里,强者无数。

  大周和宋襄国连绵征战,怎么说,都该是宋襄国灭了大周才对,偏偏宋襄国出了个好赌的大将军,输光身家,贪墨军费,把军费也输光了,就带着家小连夜窜逃。

  临阵无帅,士气低迷,大周抓住机会,宣扬宋襄国国主为了突破境界,搜刮民脂民膏,还突破失败,更捉拿各方将领吸血练功,从而大破宋襄国八十万大军,得到了如今的十万八千里疆域。

  大赌害人坑国,以此为戒,大周律:官员、吏员、衙役等,皆不得参赌!

  不过为了赋税,也没禁止民间的赌坊……

  “进。”周远言简意赅。

  陈三儿和赵六对视了一眼,心里一狠:

  “喏!”

  死就死吧,

  跟着周大人,他们的心里舒坦!

  赌坊里乌烟瘴气。

  都是爷们,或叼着旱烟袋、或咀嚼薄荷叶,都在大声嚷嚷。

  兴奋、失落,欢呼、咒骂,尖细或者粗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好像一根根的尖针刺进耳膜!

  徐子俊跟着周远进入赌坊,好奇,也担忧着。

  这周石头是官,

  官不得参赌,

  他进自己和王三郎联手开办的长青赌坊做什么!

  “本官今日前来,是办公,不是参赌。”

  周远说了一句,打量赌坊里的设施。

  只有一种,就是骰子。

  骰子小,一掀一瞪眼,干脆、利落,也是大周这种修行的世界里,唯一不能作弊的赌具。

  骰盅里有三枚骰子,每颗骰子有六面,从一到六的点数,可以赌大小,也可以赌点数……

  “按照概率,押点数应该是一赔十八,赌场为了赚钱,定的是一赔十二。”

  周远观看了一阵,恰好身前的桌子开始押注,押注后,就是揭开骰盅,定输赢。

  他走过去,赌徒们连忙散开,那些赌迷的没看见他的,都被陈三儿和赵六用官刀的刀鞘打了出去。身前没人了,他用手指点动桌面,紧接着,往六点的上面扔了一串刀钱。

  庄家扫了眼周远的官袍,不自觉的看向徐子俊。

  徐子俊微微点头。

  “开喽!”

  庄家掀开骰盅,怔一下,大吼:“一三二,六点小!”

  周远一脸平静,毫不意外,敲了敲桌子:“赔钱。”

  他押了一百刀,按照赔率,赢到了一千二百刀。

  连着本钱,有一千三百刀了。

  “运气吧!”徐子俊的瞳孔扩大。

  押中点数,这概率,不是没有,只是很小。

  一次就直接押中,概率就更小了。

  赌徒们知道官员不能参赌,再看周远揽着佳人,身后衙役持刀的样子,也知道是周远和徐家、王家掰腕子了,不敢吭声。

  可是周远押中了点数,还是让他们眼珠子发亮,忍不住的想——

  要是自己押中的,那该多好呀!

  “诸位请下注啦,押的多赢得大啦!”

  庄家又开始摇晃骰盅,放下后,手掌挪开,示意众人下注。

  没人敢押,只看着周远。

  周远笑一声,手指在桌子上点动了几次,手一挥,把身前的一堆刀钱,全部推到了十八点上。

  十八点,是六、六、六,豹子,庄家通杀。

  押点数例外。

  周远要是押中了,按规矩是押豹子一赔十五!

  “开吧。”周远笑着说。

  “开喽!”

  庄家掀开骰盅:“六六六,十八点大,豹子,庄家通……”

  通,通什么呢?

  通杀?

  只有周远一个人下注,还押的三六豹子,庄家谁都‘杀’不成,只会被周远杀。

  “赔。”周远再次道。

  他身穿官袍,庄家不敢不赔,数了一万九千五百刀币,连着周远的一千三百刀币一起,推给了周远。

  周远把玩刀币,笑意悠然;

  徐子俊满脸青绿,眼底惊恐。

  对视时,两人的脸色泾渭分明。

  “周大人,您的运气,这……也太好了?”徐子俊小心的套话。

  周远摇头,笑道:“运气?呵,可不是运气。”

  语气平静。

  一句话,却包含了两种意思。

  不管是修武还是修妖,主要修炼的都是破坏力,没有办法把力量运转到很细小的东西上去。

  法力却不同,细致入微,很难被别人发觉,周远在选花魁的木台上,在尉所,用手指点动桌面,就是在试验控制力呢。

  可惜实力不够,控制力不足,不是破坏了桌子,就是打飞了茶盏。

  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实力大涨,可以很巧妙的把一丝法力通过桌子传递过去,法力沁在骰子的表面,等于他的手指摸在上面。

  猜点数猜不准,摸还摸不准吗?

  他又不是笨蛋!

  庄家又摇了骰盅。

  周远道:“接下来,本官还要押了点数,你说本官是押呢,还是不押?”

  他问徐子俊,笑得意味深长。

  再押中的话,赌坊就要赔偿十万刀币以上了,干脆,把选择权交给了徐子俊。

  徐子俊捏不住周远是运气呢,还是实力,冷声道:“周大人,就算赢再多的钱您也拿不走,大周律有言……”

  “大周律有言:官员、吏员、衙役等,皆不得参赌!”

  周远帮着徐子俊说了,哈哈的笑:“不过本官前来,是因为尉所年久失修,实在没钱了,等修缮了尉所,剩下的钱,本官一分不拿,全都送到县衙里去!”

  “这也要获罪!”徐子俊叫了起来。

  “没关系,最多是个丢官,恰好,本官不当官了,每天早晨起床,就是来你家的赌坊发财。”

  周远的声音变冷,一拍桌子,‘哐’的一震。

  “一一一,三点小豹子!”

  “本官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