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
钱独关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自身能力有限,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就算是这个城守之位,要是没有郑石如的帮助和白清儿的支持,他也不一定坐的稳。
正是因为如此,他放权倒是没什么,但是虚行之突兀骤升,白清儿又有开拓之意,他很害怕会不会让自己的地位遭遇影响。
但是白清儿坦然明言了,他也放心了一些。
“城守府事务繁多,你先下去做事吧!”
白清儿对着钱独关摆摆手,钱独关躬身抱拳行礼之后离开。
偌大的藏清阁又是只剩了白清儿一人,忽然又有脚步声从后传来。白清儿双耳一动,连忙起身相迎。
“阿弥陀佛,清儿夫人看起来很累!”
姜少峰依旧是白衣儒僧的模样,藏清阁生活优越,但是他每日却显得非常克制,并没有因为外在条件的改变而影响习惯和行为。
“是啊!人家都要头疼死了呢!”
白清儿朝着姜少峰翻了个白眼,娇嗔一声又整个缠上了某位‘高僧大德’,整个人宛如树袋熊一般挂着,让他都不能双手合十祷告念经了。
“虚行之这人如何!”
姜少峰淡然开口,虽然在帘后他也观察了一番,但毕竟不如白清儿这直接接触者来的更加清楚。
“一眼便是认出人家不凡,更将人家与师姐联系到一起,很快梳理清楚事情的脉络,这人的确是少有的大才。”
白清儿说着,又仰头对着姜少峰,突兀的偷香一口,“法海大师,你举荐有功,这是本夫人赏你的,望你再接再厉……”
姜少峰内心无语,这白清儿看着是个极有主意的女强人,但是在他面前却总是流露出娇憨女儿家的姿态,也不知道是她故意在他面前做作,还是真性情便是如此。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对于姜少峰来说其实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一切都是他的,其他的还重要么!
“竟陵的事情,你还是早早安排。”
姜少峰又叮嘱了几句,“另外,这虚行之乃是大才,你虽然让他主要负责竟陵之事,但平日庶务,也能多问意见,多听建议。”
“人家知道了,大师!!!”
白清儿娇哼道:“奴家心口疼痛难当,许是又犯了心病,很可能走火入魔哩!还望大师相救一番,奴家感激不尽哩!”
这美人说着,直接拉扯着姜少峰的右手往着衣襟去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姜少峰不自觉望了望外面,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丧失,底线一降再降,这大白天的……真的……刺激!!!
……
襄阳城守府之内,郑石如和虚行之都在处理着事务,午间时分,清夫人命人送来饭食,两个人各自放下手中事务,打开食盒用餐的同时不免交谈。
郑石如笑着道:“虚先生蹉跎多年却一朝青云,当真是一鸣惊人!”
虚行之苦笑道:“郑兄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到现在都还是蒙的,那天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说真的,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给清夫人瞧上了。”
“哈哈哈哈……”
郑石如一阵朗笑,又是开口道:“清夫人的事情,你问谁都不清楚,就算是城守都是一样,她是有本事的女子,行事果决从容,若非身为女儿身……
对了,虚先生是如何看出那位婠婠夫人不妥的。郑某人在襄阳多年,见着清夫人多次,但就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呢!”
“说起来,也是在下先入为主才会觉察到清夫人这边。”
虚行之苦笑道:“那一位婠婠夫人刚入竟陵的时候,在下也是心神摇曳。但是打从她装睡不醒时,我就觉得奇怪了。
我提醒方爷说此女来历奇怪,不合情理,可是方爷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只沉迷于她的美色。”
郑石如好奇道:“我要是猜的没错,这婠婠夫人,应该是和方泽涛有纠缠吧!方道原难道不知道这事么!”
虚行之叹道:“这正是我要提醒方爷的原因。那日方泽涛救人无归之后,大为光火的申斥了众人一番,甚至将婠婠夫人用过的东西烧了个干净。
但是没过多久,婠婠夫人重归竟陵,并且在诸位方氏子弟之间长袖曼舞,交际往来,就连方泽涛也……
现在方泽滔手下大将离心,兼且军心动摇。若是欲解襄阳之危,必得先除妖……不过清夫人挑动江淮军的策略也大有可为。
如今四大寇兵损将折不足为虑,飞马牧场整军已出,襄阳若是能够一同出兵,就算竟陵不行,让江淮军吃个大亏还是能办到的。”
虚行之接着道:“江淮军这一次势在必得,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确是高明。”
郑石如听罢之后沉默一阵,又试探道:“虚先生今后可有其他打算,郑某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像先生这等人材,各路义军又正值用人之时。
襄阳虽富,但是偏安一隅难有作为,若是清夫人身为男儿自然有可建树,但是女子之身,事倍功半,实难成矣!说真的,郑某人若非心慕……”
郑石如好似说漏了嘴,立刻住口不谈。
虚行之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接着又笑道:“我倒是没有其他心思,夫人现在对我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
当今天下,若论声势,现今当以李密为最;但以长远计,则该以李阀凭关中之险最有利。可是我却不欢喜李密的反骨失义,又不喜高门大族的一贯官派作风,其它的不说也罢。
倒是江都方面,李靖得皇后太孙支持,把持朝廷,大义在手,不过内部矛盾不少,兼之其人行事类霍光之举,免不得有‘寄奴’失关之无奈。
这三李乃是如今最有可能夺取天下之人,其他诸侯,河北窦建德、洛阳王世充、江南林士宏……这些人多有后患不宁,怕是难有机会。
还有一者,便是岭南宋阀,镇南公宋缺非是凡人,但是被大隋两代皇帝忌惮,如今起势艰难,听说李靖已经派去秘使,就不知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