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了阴癸派的这些事情,现在应该明白了人家的困窘了吧!”
白清儿将阴癸派的情况加以介绍了一番,随后凄苦道:“边不负如同虎狼,当年玷污了祝师姐都没有被发落,反倒是长了他的恶性,如今又盯上了师姐和我。
师姐一向有着师尊,当年的事情毕竟在师尊心里留了疙瘩,而且当年师尊为了磨砺祝师姐,少有流露母女之情,这才让边不负胆大妄为钻了空子。
但是对于师姐,师尊一向爱惜非常,边不负也不敢太过放肆。
人家的话,现在有着婷姨看顾,三位长老暗中支持,想要我与师姐相争。
婷姨待人家一向是好的,可是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利用,只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唉!真羡慕师尊对师姐的回护!”
白清儿的一番话,将阴癸派内的情况介绍了个通透,相当于是掰碎了说,这已经不仅仅是信任,更是将一身都系在姜少峰身上了,但凡他存些不轨之心,白清儿的下场都会异常凄惨。
“我~”
姜少峰话刚刚出口,白清儿已经走到了面前,玉手竖起堵住他的嘴巴,她靠在他的怀里,臻首贴紧心口,“奴家心里憋了这么多话,这一下子都说了出来,好多了呢!
别给人家什么承诺,也别劝人家不要争什么的,人家一辈子都在争,要是不争了,说不定这个人就散了。
我比你更了解魔门和佛门之间的关系,纵然我弃暗投明,佛门不见得乐意保住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祝师姐一般让师尊心存愧疚而不追究,我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东溟夫人的。
不仅仅魔门内斗,实际上你们佛门之内,倾轧也不会少,你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性子,但有的是人会和你来争,所以,不要劝我放弃,好吗!!!”
“唉~~~”
姜少峰长长叹息,白清儿如此有主见,并且很多都为他考虑周全,他有些头疼了,到了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一想到就有些小慌。
“还是人家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觉得郑石如这人怎么样呢!”
白清儿再次抬头,双眸之中满是郑重,显然是真的要知道姜少峰的意见。
“郑先生乃是少有的大才,至少主政襄阳之地,绰绰有余。”
姜少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你既然决定要用,倒不如大用,让襄阳钱城守完全放权郑先生,壮大襄阳之势自当事半功倍。”
“大用他……就怕反噬……”
白清儿有些犯嘀咕,她自然知道郑石如有才,但是这人貌似心存不良,对于阴癸派……等等,阴癸派……
白清儿貌似摸到了什么思路,郑石如是对阴癸派内部,那与他父亲之死有关的家伙有怨,和她白清儿有什么干系……
“我知道了。”
白清儿点点头,又对着姜少峰开口道:“你这么聪明的人,要不你也留下帮帮人家吧!我让钱独关大加礼佛,兴建……”
“不妥!”
姜少峰摇摇头,沉声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当年佛门极盛之势已经惹人眼红无比,若是钱城守再生梁武旧事,只怕非是好事,你也容易引起阴癸派的关注。
另外,我这一脉并非奢靡之佛,只要心中有佛,无需金银珠玉,石雕泥塑之佛亦可深入人心,知行合一,上行,方能下效。
你若真是有心,只要让郑先生,多行仁政,多施善政赈济之事即可。”
“我懂了!”
白清儿点点头,又是嫣然一笑。
……
藏清阁,已经换了一身淡雅服饰的白清儿坐在书斋酸枝椅的上首。
一个中年男人位于她的下侧,若是襄阳有见识的头面人物在此,怕是会大吃一惊,作为名义上襄阳之主的钱独关,此时却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面对自己把玩茶杯的外室两股战战,似乎极为惧怕。
这位在外头威风八面的襄阳城守,此刻额冒冷汗,心中焦急如焚,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悦。
“钱独关!”
白清儿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的悲喜情绪。
“弟子在!”
钱独关身子更躬,低头听命状。
“你觉得……我能信你么!”
白清儿说话之时顿了一顿,接着又说了句让钱独关亡魂大冒之言。
“属下对于小姐一向是忠心耿耿,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钱独关果断跪下,一阵的赌咒发誓,意要获取信任。
“行了!”
白清儿看也不看表忠心的钱独关一眼,摆摆手摇头道:“我今日唤你过来,只是多些交代,免得你想的太多了。我准备,提拔一下郑石如。
他有大才,只是做一个军师,倒是可惜了,我欲以他为城守府长史,日后这城守府政事,你要与他多多配合。
这人虽然对着宗门之内的有些人存有一些心思,但是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没必要为了某些人去开罪一个有才之人。”
“小姐的意思弟子明白了,但是这边长老可是~”
钱独关有些奇怪,白清儿之前不一直对着边不负存有拉拢的心思,闻采婷等三位长老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怎么突然就变卦了,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钱独关显然不是白痴,一个白痴也坐不稳襄阳城守之位。他这人能力自然是有的,只是善于盘剥和稳固地盘,对于经营和知政确非所长,现在的襄阳看着繁华,实际上只是对比这个乱世。
他接手襄阳的这些时候,襄汉派作威作福,襄阳的繁华只是个空壳子,如果不是周围地区的情况,比襄阳更加糟糕,只怕现在已经出了不少乱子了。
“对了!”
白清儿开口道:“以后,你每日午时亲自过来一趟,日后有什么要事,也在藏清阁与人商量吧!”
白清儿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钱独关心中又是一咯噔,莫非是自己什么事情办差了,惹了小姐的怀疑?
“你不必多想,只是近段时间我的修炼出了些岔子,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只怕不能在城守府多加走动。所以,麻烦你了。”
白清儿这话让钱独关悬着的心放下了,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问题,而白清儿坦言修炼出了事,那么应该不是大事,他也无需自乱阵脚,下一句话佐证了他的猜测。
“近段时间你盯着边不负这个恶狼,不要让他有机会过来襄阳。”
钱独关自然知道边不负觊觎白清儿,白清儿修炼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那自然不会是大事,但要让边不负知道了,小事也能变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