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烟瘴,懒懒的夕阳暮色将仅有的余晖铺洒在荷塘上那一滩碧波死水间。轻纱裹躯,华清池上朦胧间升起阵阵烟尘,像是为了勾勒出别样的气氛,为了讨好其中懒散斜靠的美人一般。
“陛下命老夫为丽妃作献给天竺王子,可丽妃不笑,”那老臣满脸的无可奈何,却又无处施为,丽妃不是他能够议论纷纷的,宫廷秘闻更不是他能够提及的。“又让老夫如何下笔?”
见那老臣急迫的冷汗淋漓,完不成,丽妃自不会受到牵累,但他可就指不定了。宫廷女官不由宽慰道:“自从九公子离京后,我就再未见过娘娘笑过。”语气中也带着丝丝的无奈,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骨肉分离,况且这或许是生死别离。
可这老臣似乎是没见听到,耳不闻、心不烦,哆哆嗦嗦,不敢多听一句,更不敢多说一句。
正无奈间,且听到一声吴侬软语:“蒙将军到!”
女官、画师躬身下拜,那将军好生俊俏,立体的五官刀刻玉琢般俊美,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肃穆端庄的面孔上上此时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一身皮革制甲衣饱经风霜,却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战场上打磨的一股子风霜气息与此间散发的宫廷糜烂气息格格不入。棱角分明的面孔上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得给人一股子压迫感!
又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瞬,画师却仿佛是惊为天人,即便是她已步入中年面孔上已然留下抹不去的时光印记,但那股子雍容典雅已深深印入她的骨子里,挥之不去!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可以想象,若是她年轻时该有多么倾国倾城,怪不得、怪不得即便是她已嫁作他人妇,贵为秦王的嬴政也毫不介意,始终对她宠爱有加,如此多年来,六宫粉黛换了一茬又一茬,丽妃仍为六宫之首。一刹那间,画师思绪万千,把该想的、不该想的统统想了一遍。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画师仿若痴痴颠颠,片刻间便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不可自拔。
“见过娘娘,”蒙毅仅仅是一拱手,并不是清宫剧中动不动便没了骨气。
“将军怎想起来我这简陋的阿旁宫?”端着漆木碗杯,里间的得浊酒随着丽妃慵懒的摇晃,略微有些泼洒在单薄的宝蓝色纱衣间,丽妃却也毫不在意。
“娘娘,安西镇军传来了公子的行踪!”蒙毅顿了片刻,沉言道。“便是在桑海!”
“哗.......”只听得这薄酒杯晃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