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这位中国第一位皇帝。
在屠灭六国之后,他开始在旧时代的瓦砾上,建造一个新的帝国。
这是一个空前绝后的时代,却是因为一个空前宏伟的梦想。
而为了这个梦想,任何的阻碍都将变为最终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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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在铸剑室归来后,他再一次陷入一场幻梦,一场熟络而壮丽的风景!
在云海翻腾之中,他似是一只漫无目的的归雁,而同伴就像是抓不住的幻影。
而黑影,他就像是渗透,黑与白的渗透,他看不清周围,就像是夜航鸟失去了灯塔光明的闪耀。
突兀间,他便是存在一处黑白水墨画之中,而无论是向远处眺望,还是近处调色,一根根盘龙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就像是一位生手,不懂得景物画的规律。又或者是一只蜉蝣,见到了苍木的伟岸。
又一次似乎是漫步了许久,他不停呼喊盖兰的名字,只希望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青铜鼎,跨越千年,厚重如缠绵,如同曾填满经久不衰的诗篇,握住命运的风骨,辗转了千年,抚摸着它,带来一种沉醉的感觉,让人不舍留恋,天明再一次见到那一位超凡脱俗的男子,飘逸洒脱的剑意在青铜鼎上显现!
“生者有灭,使剑者终弃剑!”
剑意高冲入霄汉,它再一次摧毁了那位隐藏在云层背后,妖娆艳丽的背影。
“终于到了决意……”
天明就像是一位第三者,细细的品味,并不言语,他明白,终于也是到了苏醒时分!
“姑姑”他猛然惊醒,大口喘息,只见到盖兰、盖聂都守护身侧,目光关切。
“天明,怎么样?”
“姑姑,大叔”天明目光泛红,单手支撑着。
“别害怕,只是梦而已。”
“不是,我又见到了那个人”天明终于平息语气,胸膛仍是起伏不定:“我感觉,感觉背后的东西的意志很强烈,像是遇到什么相生相克的事物?”
“还有没有什么?”盖兰与盖聂对视一眼,便已确信,所言不虚!
“我感觉到窥视,却反被我身体里的剑意摧毁了”天明又想起那句苍凉却藐视一切:“生者有灭,使剑者终弃剑,没错就是这句,就是风朴子大师说的那句!”
“生者有灭,使剑者终弃剑?”盖聂目光如炬,此时闪烁不止,反复念叨着……最后更是如痴如醉,如癫如狂!
“天明,等几日,我便教你百步飞剑最后一式:‘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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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城上层最终决议,泉眼中枢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此地有机关神兽玄武守护,可是难保敌人会想其他的法子对付泉眼中枢,例如说下毒,机关城的四面大多都被水包围,水源更是这座城池的源动力,若一旦被下毒,那么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所以看护泉眼中枢才便是看做重中之重。
而这个任务最后落到了寒蝉凄切、高渐离的身上。
至于机关城的城墙防护自然也得加强。
据弟子的报告,卫庄用人海战术横扫千军,现在外围的机关已经为数不多。若非有白虎兽,恐怕局面已经失控!
因此,班老头决意将所有的人手全调回了城内,这样一来,虽然会变成困兽之斗的局面,但是巨子在两天后,便会和诸子百家、各路豪杰赶来机关城,只要能坚持到那个时候,那么局面便已然可控,班老头心里这样思量着,可心中却有着一丝丝的不安在蔓延!
于是吩咐下去各自戒备,阵地坚守!
而在此时机关城外,数十万秦军东郡部队正徐徐向内推进,而墨家机关就却是一条条赤练王蛇,吞噬着无数渺小的性命。
秦军的铁甲军团在这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无数的秃鹫正跟随着军团的推进,与往常难以苟同,这次是秦军在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倒下!
“机关城外遍布陷阱机关”赤练不解此意,:“这样堂而皇之的攻打,岂不是正中下怀?”
这些人的生死,由不得自己,全都是属于嬴政的,何况”卫庄冷漠的看着一条条生命的流逝,漠不关心:“这些懦弱的齐国人,只会守着自己的安乐窝。”
“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军,连外强中干的商朝百姓都有血性,齐国人甘为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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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高渐离正在守泉眼中枢,忽然端木蓉进来里面,只见她沉稳道:“班长老又有要事相商,要小高你去一下,此地便先交由我........”
高渐离不疑有他,点头之后便自去了。
可是就在即将到达班老头处的时候,却让他一个激灵,只见前面端木蓉正和天明、少羽、高月三人迎面走来!
原来端木蓉在出了主事堂之后便从欧冶老头那知道天明几人擅闯禁地之事,作为太子丹的托孤之人,她自然是得负责教导月儿,于是急匆匆地前去寻回,不想正好碰到这几个小孩,一番责骂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当然主要是将矛头直指少羽和天明两人。
“班大师、班大师..........”高渐离懊悔万分:“我怎么如此之蠢!”
而端木蓉看见高渐离,正要打招呼,不想那高渐离却是猛地回头,运起轻功飞也是的朝泉眼方向飞掠而去。
端木蓉直觉感到有事发生,叮嘱了一下几个顽童后也是紧紧跟随。
高渐离一到泉眼处,便看到欧冶老头昏倒在地,心下又是不由暗骂自己太过大意了。
扶起欧冶摇了几下,见其并不转醒,忙运功往其灵台渡去内力,不久欧冶老头悠悠转醒,而端木蓉也恰巧赶到。
高渐离问道:“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偷袭的你?”
欧冶老头颤抖地道:“有人下毒,他在泉眼中下毒……他……”却是有气无力。
“告诉我是谁!”
欧冶老头的声音越来越轻,高渐离贴近耳朵,只见欧冶老头在说完之后又再度昏迷,而高渐离却在那之后显得怒不可遏。
他咬着牙齿道:“盖聂!”
这一下来也让刚来到的端木蓉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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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攻破整个机关城的关键了。”
“水?”
“墨家机关城内机关层层相连、环环相扣,而驱动所有这些机关的动力就是水”公输仇这老头子还是如同隐藏在密林中赤链蛇,老谋深算,:“可谓无所不在、无可或缺,水可说是整座机关城的命脉所在!”
“利用水作为整座城市的动力,是墨家最为精妙绝伦之所在!”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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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盖聂正在房中安睡,却突然地感到一股杀气,猛得睁开眼睛却听到高渐离的叫喊。然后便见高渐离带着几个墨家弟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高渐离道:“盖聂,你这个奸贼,我早该想到你便是那奸细,这次饶是班老头再来阻止我也不会你和罢休了!”
无形无相、却可幻化众生,千变莫名,这便是墨玉麒麟之可怕之处:借刀杀人。
说完,就见他拔出腰间易水寒,屋内顿时剑拔弩张,一场争斗眼见着就要一触即发。
“我希望自己在说什么!”盖聂甚至连剑鞘都未曾触碰!
“在中央水池,徐夫子已经看破了你的奸计”
“中央水池?”
“别再装了,你这个混账!”
话音未落,便是剑光交错。
正如月神所说,“就像是一群被困入牢笼的野兽,困兽犹斗,只会互相残杀”
墨家第一高手易水寒高渐离,剑谱第二渊虹之主,虽水寒排名较低,但盖聂重伤未愈,这二者一战,却不知结局如何?
“你们忘了,”卫庄眼前紫藤花仍旧在漫天飞舞,“在墨家内部,还有一位我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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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非同小可,我要去中央水池确认!”
“你以为我墨家是何地!”高渐离仍是怒气未消“现在你何地也别想去?”
“墨家正在存亡的危机关头”盖聂仍是苦劝:“你我之间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墨家的确处在危急关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在形式还未恶化之前!
“住手!小高!”来的却是端木蓉。
“端木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何事吗?”
“班大师说过,盖聂是首领请来的”端木蓉眼神没有一丝畏惧,尽管剑尖.....;“任何人不得对他无礼!”
“曾经有人交给他信任,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是什么!”高渐离愤怒地道:“班大师也相信他,但就在他到机关城的第二天,秦军便包围了机关城。”
继而说道“你们还要为这个奸贼说话吗?如今有欧冶先生作证,我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以前是何等人,我不清楚,但至少我所认识的盖聂,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端木蓉,盖聂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盖聂被秦王驾前龙虎骑兵追杀,我曾为他疗伤,也曾见到过他的伤口”端木蓉心神颤抖,她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个男人:“他所受的每一处上都有可能致命,任何人都无法在离死亡如此接近撒谎,没有一位小人会有如此的勇气!所以我相信他!”
“小高!你先听我一言!”
“哼,有何可说的?”
继而她又说道“刚才我去检查了一遍泉眼中枢,并没有发现任何下过毒的痕迹,水中并无毒素,而且你忘记了这次的敌人似乎可以易容成我们的样子,你不正是被化装成我样子的那人所引出去的吗!小高,我看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万不能中了敌人的计策啊!”
“没错,就在刚在我陪着蓉姐姐,中央水池,各条输水管渠,各供水点,水质正常,均没有毒性。”这时虽一身风尘,但内心纯净的雪女,才迟迟到来,从黑暗中走出,正如自身一般。
“水中没毒那又怎么样!欧冶先生亲眼看到难道有假,就算你那话都说的通,可我还是不相信这个负信背义之人!”偏执,是每个琴师必备之节奏。
所谓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不过是一个曼妙的谎言!
“蓉姑娘,你知不知道,盖聂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高渐离紧抓住一条不松口,那是一位剑客毕生抹不去的污渍。
“什么?”
“他还有一个同伙,在暗中协助他”
“你是在说我吗?”而随着这一声空灵,雪女连自我挣扎都做不到,就被盖兰以天明传授的“饥火烧肠打穴法”给制住。“爹,纵横家凭的是三寸不烂之舌,而权衡天下,愧疚,不应该出现在强者的身上!”
“兰儿住手,”盖聂连忙出声,可并不起作用。
在盖聂印象中,盖兰总是一副低眉敛首的模样,经年随自己四处奔波,蹉跎了年华,自己心生愧疚,也不好多说,此时却才明白自己的女儿性子是如此的倔强。
人人常说:“生恩不如养恩”,可见天明性子倔强,也是学的盖兰,怪不得他人。身教胜过言传,这是最好的例子!
“父亲会处理好的,”盖聂无法多说,他实在是无法强求女儿,也无法抉择。
继而,盖聂叹了口气道:“那你要怎么样才信?”
高渐离沉默了会道:“你若清白,便束手就擒然后交由我处置!”
盖聂又是一个深长地叹气,只见他抛下了手中的渊虹。
“生者有灭,使剑者终弃剑”盖兰无法像他人一般动容,纵身掠出石室............
作为一个剑客剑就是生命,尤其是用剑的高手,正如上文所说,高渐离顿时是有些动容了,只见他楞了一下神,然后忙命令左右的墨家弟子道:“将此人带到机关囚室去,然后不准任何人靠近!长老他们都不行!”
端木蓉道:“小高,不能这样啊,盖聂先生是我墨家请来的客人……”
“我意已决,无须多言!”高渐离狠狠地道。
端木蓉于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将盖聂带去了机关囚室:“你还不明白吗,谁才是他们的掌舵人,哎.............”
正在这个时候,天明却也是如同盖兰一般,在突兀中出现,他的房间就在盖聂的旁边,听到有动静,那时运功未停,现在才跑将了出来,却看到盖聂被绑缚起来,又看到一旁打过自己一巴掌的高渐离,顿时便明白了一切:“何必只抓一个,把我也带走好了。”
高渐离甚是烦躁,一把提起天明对着几个墨家弟子道:“把他也给我一起关了!”
于是几名弟子上来,将天明和盖聂两人一起关进了机关囚室,身在异乡什么都无济于事,天明没有意料中的忿忿不平,反而立刻十分悠闲,只听见他呵呵地边笑边点头道:“恩,反正是要睡觉,到哪都是一样!”
盖聂听来却是哭笑不得,却也值得深思。
高渐离在那之后便和端木蓉一起离开,他慢慢地平复了心情,这才想起之前端木蓉说水中并没有被下毒的话,忙问:“端木神医当真检查仔细?那水中果真没毒吗?”
端木蓉道:“我用了数种验毒之法都显示水中并无任何毒素!”
“你是墨家医仙,自然不会有错,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他不是下毒也没破坏泉眼中枢,却是为何如此大费周章,难道真的只为转移嫁祸不成?”
“你现在相信此事和盖聂无关了?”
高渐离点头道:“我虽然冲动,可是我不是笨蛋,我只是借此为自己出气而已!”
端木蓉听来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能让冰山一般的端木神医笑,真是挺难得,却还是不得不拂了他的面子:“小高,这事你做的过了,你还看不清楚吗,盖兰对我们墨家有了芥蒂?”
“那又怎样,盖聂...........”
“你是说女子无用吗?你没看出来,盖聂对她心有愧疚吗?”雪女仍是对刚刚的是心有余悸:“这可不同于你我,何况天明由她抚养............”
“先别管这些了”端木蓉正色道:“看来这事情的确不是这么简单,我看我还是再去查看一下比较稳妥!卫庄身边的毒妇也传承之神都九宫,用毒手段极其高明,我两次败于她手上!这次关系到我墨家机关城安危不能再有所失!”
高渐离点头道:“我和你一道去!”
端木蓉再次来到泉眼中枢,拿出自己的医疗工具,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水质。可是结果还是没得,端木蓉不甘不厌其烦地换用了数十种方法,一一试过之后依然毫无所获,眼见着天将要亮了,她不由泄气地道:“难道水中当真没毒?”
高渐离道:“看来是了,不过这样也好,总算避过了一劫!”
端木蓉点了点头,收起了手中的工具,抬起头却见此时太阳已经出来,累了一夜看着初升的朝阳,端木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正要和高渐离一起离开,才走一步,又忍不住看了看那泉眼中的水,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被雷击一般,浑身颤抖着然后突然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而后却是潸然大哭起来!
雪女察觉到端木蓉的哀伤,纤纤玉指触碰到端木,“蓉姐姐,”
只听她悲伤地道:“我,我想明白了,水里怎么会没有任何异常,我早该想到的啊,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蓉姐姐,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吓坏我了,究竟怎么了?”
高渐离也莫名其妙,拍着她的肩膀道:“怎么啦?”
“鸩羽千夜!”只见端木蓉抬起她那满布泪水的头道:“墨家将经历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浩劫!是我的错,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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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小瓶的毒药当真能攻破机关城吗?”公输愁好奇地问道。
“赤练,有人似乎对你的药有所怀疑呢!”卫庄心情似乎很好,只见他难得的打趣赤练道。
“不敢,韩女侠神都九宫传人,拿出来的药岂会平常,我只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毒?听说墨家还有位医仙在,难道连她都识不破吗?”
说到神医端木蓉,毒女顿时一阵不肖:“哼,所谓神医也只是单方面自吹自擂罢了,量她也辨得出也破不了我的鸩羽千夜!”
“鸩羽千夜,那是何物?”公输愁问。
“鸩羽千夜,是我神都九宫毒道一门最强的毒药,要制造这毒需要找齐千种特定的剧毒历经一千个夜晚的蒸配,其间见不得半点光亮,然后在制成之后融合医道的掩毒之法,变成了本身不带毒性的毒药,但是!此毒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便会恢复原先的毒性,变成足以屠灭一个城池的毒雾,”
只听哪毒妇接着道,“墨家机关城四面都被水包围,鸩羽千夜经过一夜的蛰伏,早已流经各处水域,等到天一亮整个机关城将被雾气包围,机关城内任何人都在劫难逃!仍他多难攻的城池,在其面前都不堪一击!它来自上古,号称日当正,屠尽城!”
“日当正,屠尽城!”公输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自己面前升起的朝阳,他仿佛闻到了无数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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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我早应该想到的才是,这次机关城完了,墨家也完了,我竟是造成这一切的罪人!”端木蓉绝望地喊道,悲痛欲绝。
“可有解药?”高渐离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又问。
“师尊或许有办法,可我却是无能为力!”端木蓉摇着头神情十分沮丧。
“难道真的是天亡我墨家机关城吗?”高渐离握紧拳头用力地敲在一边的石柱上,因为没用上内力拳上开始淌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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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升起,天明起来,尤自揉了揉眼睛,看着顶上铁窗中的朝阳,心情不自然的好了许多。虽然自己仍然和大叔一起被关在囚室内。
见盖聂已经起来,正在一边运功打坐,便笑道:“大叔,挺刺眼的阳光,歇着吧,哎,也不知兰姑姑现在在做什么!”
“十年才能磨……”
“得得得,”天明受不了盖聂的唠叨,兰姑姑唠叨是赏心悦目,大叔就有些难以提及了!
“兰儿与你有什么计?”
“大叔,你还是担心现在吧,”天明回避这个问题:“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也没人给我送鸡腿!”
盖聂哑然失笑,突然只见他皱着眉头像是在担心什么?原来醒来的时候他便听到囚室外有动静,运起功来仔细辨认,竟然是人的惨叫声,正要听个仔细却发现那些声音戛然而止,而现在他便发现室内的空气变的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却见天明醒转过来,忙道:“向窗边靠过去些!”
原来盖聂所在的囚室离开那水源较远,而另一侧却是靠着山外,与天窗相连通,此时机关城内虽然到处都是毒雾但,却是只有微量毒气渗了进来,加上气流流向的关系,这才没祸连到盖聂、天明两人。只是如果这些毒雾久久不散的话,那么就难保不出意外了。
而此机关城内的其他地方已经是哀鸿遍野了,而雾气也不断地扩散着,所到之处那墨家弟子无不哀嚎连连、痛苦挣扎,但是没能走上几步便再也不能动作,这一幕幕的当真令人不忍触睹。
月儿看着前面的那些景象顿时失了神志,少羽则拉起月儿便要离开,向城中心走去,却见月儿豪无动作,却道:“少羽,天明住的地方就在前面雾气那,他会不会也出事啦?”
“有盖聂先生在,我想天明应当无事,不过我也很担心他,我也想过去找天明,只是你看前面的毒雾,人一旦吸入便必死无疑,我想还是想去城中吧,那里毒气过不去,亚父和梁叔都已经在那,我是瞒着他们来找你和天明的!”
月儿听项羽这么说着,虽然很担心天明却也是无济于事的感觉,突然她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一端木蓉曾经给她的一个物什,幽兰丝巾,那是端木蓉的师傅临终前留给端木蓉的宝贝,戴于口鼻之上能防天下任何奇毒,端木蓉后来又把这件宝物给了月儿,以备防身之用,月儿突然想起便和项羽一商量着要去找天明。
项羽觉得可行,奈何宝物只此一件,于是道:“我是男孩子,就由我去吧,月儿你就在这等着!”
月儿点点头嘱咐道:“这丝巾毕竟药力有限,只能坚持一段时间,千万小心呢!”
项羽答应了一声,随即戴上丝巾,先是慢慢地靠近雾气边缘,轻轻的吸了口气,感觉了一下果然没有异状,这才放心了进了毒雾之中。
此时,盖聂正全力运功抵挡渗入进来的毒气,那毒气当真霸道,若非盖聂能用龟吸之法减慢呼吸的频率和量,再加上自己用内力慢慢地化解盖聂都差点撑不住而中毒。
至于天明那边,虽然一直靠着窗口的铁栏尽量地呼吸外面的空气,室内的毒气越来越多,虽然量少还是略略地影响到了他,虽也用龟息发,但功力尚浅,并不顶用!
盖聂一直分心天明这边,觉察到了异状,忙上去帮天明渡了些内力,可是这也不是办法。
看了看天明靠着的那铁栏,突然有了奇想,只见他上去用力的掰动铁栏,那铁栏有两个拇指粗,盖聂运上内力也是不能掰断,只是将两者的间隙稍微拉大,待再要用力却是后力不济,反复三四次之后,那铁栏的间隙终于大到能让天明穿过。
这才对天明说:“天明,你在这里迟早要中毒,要想活命只有从这出去,然后顺着外面的蔓藤向右爬过去,大约十丈之后便能到回廊,我推测了一下,那里应该没有毒雾!”
“十丈!这么长,就算用轻功也没办法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路能走?”
“有,往下一百丈便到谷底,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选这条!如果你失手掉落,可能只需要一眨眼!”
继而盖聂正色道:“大叔这次也帮不了你了,我若把这铁栏全都拉开,必定要耗损我全部内力,到时候只怕我在恢复内力的过程中也一起中了毒,那么你我二人便全都死在这了,天明,你现在要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心无旁骛!”
天明听到,突然一挺胸膛道:“大叔,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而后扭动身体钻了出去,在外面的藤条上站定,两手抓紧峭壁上的凹陷,盖聂从衣服里掏出两样物什对天明说:“天明这两个,一个是我鬼谷信物,另一个是你母亲叫我交给你的,此去若是平安脱险你需……”
仔细地交代了一番这才道,“好了,去吧!”
天明看着手上的两件东西,其中一件居然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虽然很想向师父询问自己母亲的事情,却又不是时候,于是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有点湿润地对着盖聂道:“大叔,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过去的!”说罢毅然地移向回廊方向。
盖聂看着天明消失在自己视线外,心下叹气道:“荆弟,都是为兄无能,你地下有灵定要保他万全啊!”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少羽的声音,却是原先自己住的石屋内传过来的,原来项羽不知盖聂被囚之事,先去了天明房间不见有人,有在外面查看了下也无天明的尸首,不由心下高兴,断定天明应该无事情,此时应该是躲在了某处,便又在盖聂居住处边找边喊起来,还是没人,再一想,突然一拍自己脑子,直叫真笨!要躲也躲没有毒气的地方啊,于是一间间找下来,找到那闭锁的石牢,敲打了两声问道:“有人吗?”
“是少羽吗?”却是盖聂的回音!
“是的,盖先生吗?天明和你在一起吗?你们没事情吧!”项羽问题一个接一个,却是担心至极其而不由自主。
“我暂时没事,可以运功抵挡着,只等雾气散去变淡便可,只是这机关石室的门怕是打不开,我怕是难以出去,至于天明,我叫他从外面悬崖峭壁边缘爬向了回廊,你快过去那里接应下他,我这次也是没有办法才行此险招,就怕天明他有个万一!”
项羽听到天明在峭壁上爬向回廊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那岂不是生死一线!忙道:“知道了,月儿此时正在回廊,我这就回去接应天明,至于盖先生您,我之后再来想办法救您!”
项羽话未说完,便见脸上面纱紫色稍褪,忙不多话,飞快地跑向回廊月儿处。
而另一边的天明却当真是险象环生,那外面的峭壁上虽然都是藤蔓可附着之处到处都是,可是那峭壁凹凸不一石质松动,常常的一手抓住还没用力就突然断开了,加上是山与山之间,其间风势猛烈,更是让天明苦不堪言,眼见着一步一步的移动着,可是总也看不到回廊,忍不住地让人心生绝望,还好天明此时仍有着信念!
做一个强者的信念在这过程中不时地激励着天明,这才一步步地,克服恐惧与绝望!
项羽没过多久也终于回到了月儿处,他将情况告知了月儿,可是当月儿听说天明妄图从峭壁移想回廊的时候她却惊叫了起来!
只听月儿道:“机关城为了免除外人通过攀爬悬崖潜入机关城,在每出回廊的外侧都装有机关,天明若是从峭壁那边爬到这来,势必会触发机关,天明他危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