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领袖杨任之先生在祖国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时写下: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句壮志豪情;但还是得奉劝一句:请君莫上高楼处。
脚印,总会在人生所经历的地方留下,不可磨灭。
天长地也久便形成了旅途,这是鲁迅先生的意思。
但我也有新的理解,险峰就是,哪怕之前的之前,都未曾有人踏足之地。
征服天下之际,挥斥方遒的皇帝,实现了人生理想,没人敢于反抗帝王的威严,至少在朝没有;至于再野,侠以武犯禁这句韩非先生的经典并不是说说看的。
而在这时,年轻的大秦帝国都在议论一件骇人听闻的案件:一人一剑仗天涯,剑圣盖聂凭一己身之力屠灭大秦300龙虎禁军。
也不知从何处传来,更为猖獗的“风流韵事”,更也不知从何时起,六国的反动势力都不约而同的知晓了这一振奋人心的事:盖聂正是为了护送刺秦侠客荆轲的遗腹子,却也不惜放弃自己的快意人生,可敬可配!
长路漫漫,歧路迢迢,多情自古伤离别,一眼望去仿佛直指天涯。
天涯的尽头为何物?那里有着怎样的绮丽景色在等待着途上人?晓宿夜行,天黑天明都不曾松懈故人的托付。步伐的坚忍只因踏着故人的牵挂;时间的紧凑是为逃过亡命的追缉。
这时的天明还依偎在盖兰的身旁,不哭亦不会闹,即便年纪还小,但已通人情世故,懂事得让人心疼。
随行的还有几位熟稔的剑客、以及一位疯疯癫癫、样子颇为老态的儒者。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老人是真正是一位不拘小节的儒者,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说的就是这种人。
天明是不会哭闹什么的,在宫廷长大的孩子,是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在宫廷中仿佛是天生的,或许是因为无论怎样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的缘故。
只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孩子心中的念想无疑是能够笃定的:恋家而已。
一息天子明堂侧,一朝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况且接不接受是一回事,能否理顺又是一回事。
韩申看着步履蹒跚的天明:“可否要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天明却依旧不肯回答,只是呆若木鸡向前走,自顾自的。
韩申、伏念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自己都是不堪重负,何况这个突逢巨变的少年呢?何况他有太过倔强,竟也一路无语。
“爹,伏念先生我们也该启程了!接着往何处?”盖兰看着神色衰微而苍白的盖聂“爹,您的身体还挺的住吗?”
盖聂略微抬起依旧俊貌的脸庞,而似乎昨日黄土坡一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但真的不曾后悔,因为继续这个词本就代表着绵延不绝的希望。
月光下盖兰独自搀扶着天明,一身淡青色的长裙,配上一身淡雅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楚地风情,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略显单薄,怎么看去这身讽刺的白衣胜雪,那神色凄婉单薄的身姿总会不自觉散发出寒风刺骨的感觉。
“天明走吧!”伏念也是说。可天明仍是无语凝噎,看到天明这身倔强神情,不由自主让她想起了第一次与那人见面的场景:仿佛也是这么一个不平静的月色下。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世事轮转,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落泪的孩子,她也学会了坚强。
她想着他也一样......
何处是归处,归处是何处?何日见天明,天明见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