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华兴挑眉问道。
“然后……高将军说,他可没那么多老兵可供分配。之后,侯将军和魏将军便主动提出,由他们帮忙凑一千位有经验的精兵出来。高将军听过此话,立马喜笑颜开,不仅收回了新兵,还让我去找侯将军领兵。再后来,我从侯将军那领到的兵士,就是现在这些人了……”
听过残兵的来历,华兴是一声长叹。
侯成、魏续二人,自他刚加入吕布军时,就一直跟自己不对付。
本以为经过上次一战,这二人能老实些。可现在看来,他们只是面上老实了,仍旧在暗中使坏。
就像这次,这两个混蛋居然用一帮“残兵”滥竽充数。
还美其名曰,说给自己安排的都是经验丰富的“精兵”?
经验是“丰富”了,可“精”在何处啊?
一千人中,五百挂着彩,剩下五百是一个赛一个弱。
拉出去连正常人都打不过,还敢称之为“精兵”?
华兴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但这么不要脸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但静下心后,华兴只一声冷哼,再未多说一字,翻身上马便径直向东方的三崤山走去。
看到此景,站在马下的唐盛反倒是一脸懵,隔了许久才追将上去:
“华、华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啊?”
“去哪?当然是去三崤山了。”华兴面色平静的回道。
“啊?真、真带着他们去?”
唐盛望着身边那一千残兵,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不带他们带谁?上路吧!别啰嗦了!”
话音一落,就见华兴用力抽了下马鞭,快步向东方赶去。
……
同一时间,城西兵营内。
今天一大早,侯成和魏续便站在高顺的营房门口。
二人一直眺望东方,似乎在等什么人。
见时辰不早,侯成率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魏将军,这都快巳时了,华兴怎么还没来啊?”
“我哪知道?刚才我已派人去东门查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魏续的心情也跟侯成差不多,脸上甚是焦虑。
“哎?你说他会不会直接去找吕将军告状了啊?要是那样,咱们岂不是白等了?”
“候将军多虑了!”闻言,魏续则不以为然的回道:
“我一早就让人盯在吕府门口,若华兴去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我估计,这小子很快就来了,侯将军不要着急。趁这会儿你再好好想想,等下他求咱们换兵时,该如何羞辱这小子才是。”说完,二人是相视一笑,脸上尽是猥琐之情。
没错,华兴的一千残兵,正是侯成和魏续搞的鬼。
不光是兵,就连那毫无经验的副将唐盛,也是他俩故意安排的,无非是想给华兴出征增加一点难度。
但要说换兵一事,他们倒不是真想让华兴带着残兵出征。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华兴一早来兵营“求”他们。
只要态度好,他二人当然会“网开一面”,把高顺之前安排的新兵再换给对方。
所以,他们一早就站在高顺营前,等待着华兴来此换兵。
“哎?卫兵回来了。走,问问情况去。”
见自己的亲兵返回了兵营,魏续和侯成立马迎上:“怎么样,华兴快来了没有?”
“回禀将军。东、东城门外……没人啊!”
“没人?怎么可能?”一听此话,侯成立马急了:
“你他娘的!一千多人你都看不见,该不会是眼瞎了吧?”
“侯将军,真、真的是没人!我找了半天,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卫兵是一脸委屈道。
魏续知道自己的亲兵定不会说谎,将侯成劝下后,又二次问道:
“那你问过守门的将士没有?”
“问了!他们说一个时辰前还在。”
“哦?那后来去哪了?”魏续追问道。
“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向东而行,看样子是……出征了!”
“啥?”
听到“出征”二字,侯成和魏续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
愣了三五秒后,二人几乎同时向东方跑去,打算找那守门的将士问个究竟。
……
三崤山距离弘农不算远,若是正常的行军速度,他们一日就能抵达。
但由于华兴军中既有伤员又有老弱,所以走起路来是相当的慢。
整整走了三天,华兴的千人大军才抵达了千崤山下。
贼兵的山寨就建在千崤山的半山腰,抵达目的地后,华兴并没打算一上来就跟对方开战。
而是命众将退后三里,找了一处相对安全之地,安营扎寨。
并简单制定了一套“轮防”制度,将所有兵士分为三大组,每组承担八小时值班,以防敌人突袭。
其余时间,他便无任何要求。
这一行千人就如同来“春游”一般,在山中住了下来。
某夜,华兴突然将唐盛和十位相对健康的兵士招入了自己帐篷。
见人齐后,华兴先依次将众人的名字叫了一遍。
这段时间,华兴虽然和兵士们生活在一起,但他平日很少讲话,今天是他头一次和这些兵士们说话。
没想到一开口,华将军就叫出了自己名字,而且无一念错,在场十人均有些吃惊。
但不等他们多想,就听华兴道出了今天的正题:
“这些天,我一直在看各位的资料。虽然记载有限,但多少有些帮助。你们都是魏将军和侯将军的旧将,之前也参加过一两次三崤山之战,算是比较有经验的战士。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
说话间,就见华兴将一张“放大版”的千崤山地图摆在了地上,借着篝火的烈焰指着地图说道:
“就目前的情报来看,贼兵的寨子是四面环山,只有北面一个出口,此点咱们都清楚。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防御’的存在,再怎么铜墙铁壁,也总会有弱点。而我要交给各位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弱点!”
可刚听到这儿,就见坐在华兴对面,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用他那油腔说道:
“华将军,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