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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到了楼下,抬起头,“你会电视上面的轻功?”
周凤尘有意调侃她,呵呵一笑,“没错!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羡慕吧?你来个我看看!”
未央说道:“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就比我爬的高了些?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吗?”
周凤尘被噎的不轻,“那你还不如小丑。”
未央不再说话,然后一步步顺着墙角的阶梯走了上来。
“呃……”周凤尘怔了一下,没注意到这种楼房还带外梯的,顿时觉得无聊透顶,一屁股坐在了屋檐上。
未央到了跟前,也紧贴着他坐下了,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并不说话。
周凤尘想了想,转头说道:“我觉得你活着没有什么意义。”
未央看了过来,“你想让我死?”
周凤尘哂笑一笑,“那倒没有,只是你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不苟言笑,也没什么爱好,不觉得无聊吗?”
未央仔细想了想,“我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笑,然后观察别人身上发生的事,聪明也好,愚蠢也罢,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我活着并不无聊。”
周凤尘无言以对,好一会才说,“你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说话总感觉很别扭,跟文学小说里的句子似的。”
未央沉默下来,好一会才说道:“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奶奶,还有叔叔、阿姨们都在一起,我们一家过的很开心、很幸福,我就像一个小公主一样被人宠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后来……我们搬了家,我们家的邻居很坏,很吓人、很吓人,除了奶奶之外大家都不太敢说话。那个坏邻居后来死了,我又敢乱说话了,可是他的后代也很坏,我又不敢说话了,所以长大后我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是不是废话,该不该说……”
周凤尘还是头一次听见未央说这么多话,很符合她小姑娘身份的话,可是有点绕,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玩意儿,不过听起来身世很凄惨的样子,“呃……后来你全家都死了?你就出来乞讨了?”
未央眨眨大眼睛,板下脸来,不说话了。
周凤尘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哈。”
未央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理会。
周凤尘觉得挺无聊,侧着头盯着她看。
未央的小模样真的很好看,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妩媚、勾人,用两字形容很贴切——尤物。
未央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回过头,下意识离的远了些,“看不够吗?”
周凤尘说道:“我只是好奇,你这模样,从小到大没人注意到吗?”
未央说道:“只有闲疯了的人才会去关注一个脏兮兮、还很可能有病的小乞丐。”
周凤尘干笑一声,无话可说了,扫视一眼镇外的旷野和渐渐安静下来的镇子,估摸一下时间,拿出罗盘定位后,放在一边。
两人坐的很近,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夜空。
过了好一会,皎洁的月亮出来了,起了风,夏天的夜风有点凉嗖嗖的,未央穿着白色连衣裙,还坐在房顶,被风一吹,微微哆嗦了一下。
周凤尘看的清楚,不由摇摇头,他穿着休闲外套,便咧开怀,一把把未央裹在怀里。
未央身体剧烈的一颤,露在外面的右手五道指甲突兀的变的足有三寸长,尖锐无比。
周凤尘说道:“别乱动,我给你暖暖,你这丫头看着犟,其实就是个可怜蛋,真不知道大冬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未央的五道指甲慢慢的缩了回去,抬起头,瞪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周凤尘的下巴,下巴不太干净,有层浅浅的胡须,“你是这辈子除了我家人外,头一个抱过我,并且抱了我两次的人。”
嗅着小丫头口气都带着香味,周凤尘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美不死你了,做乞丐时脏兮兮的样子,谁敢碰你?别说话!”
未央低下头,脸色十分复杂,干脆闭上眼睛,往周凤尘怀里挤了挤。
就在这时,旁边的罗盘指针忽然“咯吱”的转起了圈圈,周凤尘一怔,盯着指针,然后顺着指针看向镇南,只见那里隐约有个黑点点从荒野中跳了过来,一跳就是五六米的距离,速度极为矫健,不由“靠”了一声,连忙站了起来。
未央似乎在他怀里呆习惯了,抬起头疑惑的看来。
周凤尘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穿好,慢慢跟着,不要离的太近!”
说着拿起罗盘,“噌”的跳到了楼下,接着脚下一点,几个起落往镇南窜去。
大街上此时空无一人,纸片和破塑料袋随着风直打圈圈,周凤尘一路狂奔,心里暗骂,你大爷啊,还一个东、一个西、一个中,结果那畜生从南面过来你有什么办法?也不知张十三看到没有。
很快到了镇南,放眼看向外面荒野,此时月光皎洁,照的大地一片明亮,不过那僵尸不见了,再看罗盘,指针滴溜溜的打转,这说明僵尸就在附近。
可是这里是一片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四周乱七八糟都是房子,影影绰绰,很难分辨僵尸在哪。
周凤尘捏着手印感触一下,没有反应,索性跑到南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回头盯着一片民居看,这一看胸口不由咯噔一声。
只见斜对角不远处一个小伙子起夜撒尿,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而他身后站着个一米八出头、穿着破烂清朝官服、带着顶戴花翎官帽的人,脸上看不清五官,全是白色的毛发,跟臭豆腐发霉了似的。
不是那僵尸还能有谁?
此时那小伙浑然未觉,而那僵尸微微弯下头,对着小伙子的脖子张开黑乎乎的烂嘴,胸前的朝珠跟着垂落。
周凤尘几乎是立即抽出百辟刀冲过去,边冲边大喊,“快躲开!”
那小伙子下意识转头看来,而僵尸也正好一口咬下。
“啊——”小伙子痛苦的惨叫一声,这才发现身后站着的僵尸,整个人都吓崩溃了,无意识的拿手去推僵尸头。
僵尸咬住死死不放,滋滋的吸着血。
周凤尘这时赶到,挥刀就砍,“孽畜受死!”
当!
一刀砍在僵尸脑袋上,感觉却像是砍在石头上一样,被荡开了,震的手麻,而那僵尸浑然未觉,继续拖着惨叫连连的小伙子吸血。
周凤尘连退三步,咬破手指,对着刀刃涂抹精血,再次砍去。
当!
再次被荡开,不过精血顺着刀刃滴在僵尸身体上,冒起一阵白烟。
僵尸这才放开软趴趴的小伙子,瞪着通红的眼睛看来,张开血淋淋的黑嘴,吐出一口灰色尸气,一跳便到了跟前,直起的双臂跟钢铁一样横削。
周凤尘立即横刀抵挡。
当!
僵尸纹丝不动,他却踉跄着连连后退七八步。
这边胳膊发麻,还没做出反应,僵尸一跳,裹挟着浓重的臭气又到了跟前,挥着铁青的双手直戳。
“你大爷的!”周凤尘大骂一句,连忙低头闪开,他这才明白僵尸的难缠之处——
一个大活人和一坨“不锈钢”打架有毛的意思?关键这个“不锈钢”速度还快的变态,一戳能给你戳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