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再次而下。
正值隆冬的辽东已不能用单纯的寒冷二字来形容,错非杜松部麾下多数为九边将士,北方人,不然建奴根本就不用去打,但那寒冷天气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冷风呼啸。
即便是秦锋也紧了紧披于身上的斗篷,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不远处,虽然他不愿相信但事实是建奴在集结。
“娘的,这战争看来是开始了,黄昏,怎又是黄昏,老子讨厌黄昏……”眉头紧皱的他看了看天空,将手中远望镜好好收起,而后转身朝营寨走去。
这建奴真不愧是这白水黑土间的强者,经历高强度战争,高强度疾行,在未休养的情况下由猛将带领欲再发起战斗!
自清晨开始秦锋麾下将士就一直在进行训练,秦锋妄图时间能多一些,但野猪皮并不会给明军太多机会,休息是不可能的,但吃点好的这却是可以的,秦锋之所以如此苛刻,那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建奴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战争开始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除了被迫应对外,他也没有丝毫办法,毕竟这狗日的杜松着实顽固,根本就不听劝!
越走,心中怒意越多。
自己虽说将军中士气提升了上去,但这并不代表这近万明军就归自己统领了,覆灭的命运依旧存在。
秦锋可能不知该怎样率领这近万明军作战,毕竟他也从没有领过这么多将士,但他本能的就不相信别人,不愿把自身性命交付给他人,让他人的决定来决定自身性命,这种感觉真他娘的不爽!
在小寨中等待的范择,见秦锋一脸阴郁的走来,当下反问道:“锋哥,是不是建奴准备发起进攻了?”
范择这话引起了身边一应将士的注意,王大斗、赵新二人更是快步朝其走去,杜鑫、张旭他们也没闲着也跑了过来,很快寨中将士见此动静皆跑来了。
秦锋被麾下将士团团所围,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灼热感,那是渴望战争的灼热!
坚定的目光,秦锋在这中心缓缓转着,他得到的都是最坚定的目光,一圈转罢,只见秦锋低下头将藏于刀鞘的绣春刀缓缓拔出,举在眼前看着那复杂的纹路,隐约间尚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惧麾下将士那灼热目光,似自言自语,又似讲给众人而听:“战争开始了,这绣春刀该饮血建奴,不知你们准备好了吗?”
“杀……”
“杀……”
“杀……”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听秦锋如此说,范择、王大斗等一应将士皆齐声怒喊,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好!
士气可用!
秦锋再忍不住心中激动,震声喝道:“好!不愧是我秦锋的兵,老子就让建奴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华夏英杰!将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手中的火铳,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建奴证明,证明你们才是最强的!”
在这说话间,建奴也已完成分编。
后金汗王野猪皮经深思后下达军令,由黄台吉、阿敏、岳托、莽古尔泰分率正白旗,镶蓝旗,镶红旗,正蓝旗对明军营寨四方完成合围,分别对应后寨,前寨,左寨,右寨,每旗建奴在七千上下,一应猛将皆编排入四旗!
有杀父之仇的切尔格、图尔格、伊尔登、浑塔、准塔、达尔岱、阿尔岱、硕尔辉等小将更是为第一线冲锋!更不要提由费英东、何和礼、济尔哈朗、杜度、阿巴泰、德格类、图尔格、塔拜八人率麾下将士于八方以怒射不间断袭射明军营寨,如此强度下明军真的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全军覆灭!
守得住,损失惨重!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明军来说都不利,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传大人军令,秦锋所部全体即可前往右寨固守,若右寨寨墙有失军法处置!杀无赦……”而这时远处传来声响,那身穿战甲的男子急奔间怒喊着,得,来自杜松的‘照顾’来了。
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战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杜松身为主将他不能,也不可能让战力卓著的在旁闲置。
其实不用杜松下达军令,秦锋也会率麾下将士前去抵御的,毕竟一支强军唯有不断经历血战,并肩作战才能成为真正的强军。
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唯有一战,这建奴和明军只会也只可能有一个笑到最后的,秦锋相信他会是那笑到最后的,想到这就环视众将士震声喝道:“证明我们的时候到了!全队集合……目标右寨寨墙,出发!”
为了更好的防御,所以杜松当初让麾下将士安营扎寨时唯前寨有寨门,故而赵新麾下马队皆弃马随行。
大战在即,营寨上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但营寨中的将士没有一人害怕的,不得不说秦锋那忽悠能力还是挺强的。
小寨距营右寨寨墙并不远,所以秦锋他们很快就来了,在奔跑间秦锋有条不紊的下达军令:“杜鑫,你带着炮队将士留守此地,标注基本方位,并编制区域,战斗要开始的话,弟兄们能不能守住寨墙就看你们炮队了!”
听秦锋所言后,杜鑫及炮队将士皆停下脚步,并震声喝道:“是大人!”
这并不算完,抵达右寨寨墙后秦锋率百余名将士直奔中心而去,而这也是最容易受到建奴进攻的地方!
秦锋看着这三十余米的中心寨墙,当下就下达军令:“范择、王大斗、陈南,你三人分率各队将士三人一组,驻守这三十余米,若敢放一名建奴上来,军法从事!”
“遵命大人!”
范择三人听后率麾下将士,嵌入这三十余米寨墙要害之地进行抵御,作为精锐存在,麾下将士早已过来让人指挥的阶段,他们也会根据现实而进行思考,而这也是老兵精锐和新兵蛋子的最大差距。